“暗记?什么暗记?”李哲疑惑的看了看刘宇浩,又把目光转向了那笏墨。
刘宇浩利用在鹿皮图谱上得来的知识,笑着把放大镜打在了那笏墨的一个角上,道:“李大哥,你看这裏的梅花,不正是当年曹氏的曹素功墨铺所使用的暗记么?”
李哲皱着眉头看了半晌那几不可辨的梅花型暗记,先是嘴唇掀了掀,后来满脸激动的抬起头来,握着刘宇浩的手说道:“兄弟,我真是有眼不识泰山啊,没想到会在这种地方遇到您这样的高手。”
“呃不是,李大哥,你可别这样说,我,我也是听我老师给我讲过才知道的。”
刘宇浩有点手足无措了,刚才一时口快,再加上李哲突然问自己怎么看出那墨的出处的,所以,在没经过思考后他贸然答出了从鹿皮图谱上得来的那点子经验。
可万万让刘宇浩没想到的是,这李氏一脉的族人居然不知道和他们同时期鼎盛的曹氏曹素功墨铺的暗记是什么。
冷不丁遇到这种情况叫刘同学情何以堪啊!
“兄弟的老师?”李哲更是当刘宇浩为天降神人了,忙从旁边搬来一个凳子请刘宇浩坐下,道:“还没请教兄弟高姓大名,师从哪位高人呢。”
刘宇浩笑了笑,摆着手道:“李大哥,我叫刘宇浩。”
“刘宇浩,刘!”
李哲眉头紧蹙,嘴裏默默念叨着刘宇浩的名字,脑子里也在努力回忆究竟在古玩鉴赏的世家中有哪一家是刘姓的。
但想了半天李哲也还是不得其门,只好腆着脸笑道:“刘老弟,请教令师是哪一位前辈高人!”
提到自己的老师,刘宇浩一脸恭敬的站起身子,道:“恩师姓齐名骥!”
“你就是那个传的神乎其神的翡翠圣手刘宇浩?齐老先生的关门弟子?”
一开始还吊儿郎当的李君赫在一边听到刘宇浩的话以后,呼的一下从凳子上跳了起来,咋咋呼呼的喊了起来。
刘宇浩呵呵一笑,道:“是啊,我就是如假包换的刘宇浩啊,但可别提什么翡翠圣手这四个字,当真要羞死人了。”
“嘿,我倒是想当你那个翡翠圣手,可我没那能耐呀!”李君赫笑了起来说道。
毕竟李哲经历的世事要比李君赫多很多,在李君赫跟刘宇浩的整个十几分钟聊天过程中,他一直都在一旁没说话,而是好奇的观察着刘宇浩的一言一行。
过了一会,李哲把刘宇浩叫到自己摊位裏面,从桌子下面拖出一口箱子,打开以后说道:“刘兄弟,你帮我看看这些墨,是不是全都是曹素功墨铺的年号墨。”
在古玩行里,无论双方有多熟悉,但轻易还是不会让对方看穿自己的家底的,可以说,李哲能把自己的那些老底都拿出来,已经是经过再三的考虑的了,完全是出于一种毫无戒备的信任状态。
既然人家都这样对自己了,刘宇浩当然不会推辞,否则就真显得自己小气了,在重重的点头之后,刘宇浩悄悄释放出异能观察那箱子里的三十多块墨来。
与此同时,刘宇浩也没让自己的手闲着,将那些墨每一块都过了一道手。
嘿嘿,不为别的,起码不能让别人怀疑到他的异能上去吧。
在这件事情上,刘宇浩一直以来都非常纠结,明明不想在人面前说假话,可又不敢把自己拥有八锦异能之术的秘密道出来。
而且时时处处还要装出一副很高深,见多识广的模样,当混不过去的时候,偶尔还得把齐老爷子拉出来当一次挡箭牌。
那种如鲠在喉的感觉别提让刘同学有多难受了。
“李大哥,这三十多笏墨可都是宝贝呀!”
终于把那些墨都看完了,刘宇浩也无法抑制住自己内心的小兴奋,就连拿着最后一笏墨的右手也情不自禁的有点发抖了。
须知道,曹素功墨铺的墨每一块都是不可再生的无价之宝呀,李哲这三十多笏墨用价值连城来形容也不为过。
旧时的书香门第,亲友间常常以墨相馈赠,婚姻嫁娶也以墨作贺礼。而且,许多墨块上的图案很漂亮,体现了传统的木刻艺术和造型艺术,每一笏墨上面的图案都是一副精美的版画。
在刚才刘宇浩看的那三十多笏墨中,其中雍正年间制墨和道光御墨就有六块之多,但凡对古玩有些研究的人都知道,御墨研究在圈子内几乎是一块空白。雍正和道光年间的制墨更是甚为稀少,每一块都可以拿做当活化石来研究。
刘宇浩心虚的看了一下周围的情况,暗暗替李哲有些担心了起来。
要知道,如果李哲今天带来的这些宝贝因为别的原因流拍了,而别人又知道了那些宝贝的珍稀性,依照某些人的心性,还不知道拍卖结束后会闹出多大乱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