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人家差点就把你们当贼了呢。”
刘宇浩回头看到施保也在姚四儿的帮助下进了院子才低声笑着说了一句。
“什么叫差点,他们俩本来就是贼。”
藤轶自然不会对施保和姚四儿有好脸色,很快就加上了自己的补充。
“嘿嘿乡下人没见识。”
姚四儿不敢对藤轶怎么样,但对贼那个字眼又感到敏感,只好搓着手自嘲一笑把责任推给了这裏的居民。
施保倒显得很无所谓,一脸平淡操纵自己的轮椅向前打开了房门,也许长时间漏雨,房顶的木质房梁已逐渐烂掉,顶部也发生了不同程度的塌陷,仔细看去,不难发现房顶上甚至出现了裂缝,而且在黑暗中似乎还有点透了亮。
“刘少,藤,藤少,您坐!”
姚四儿抢先跑到刘宇浩前面打开灯,又用自己的衣服在一处木板上谄媚地擦拭了几下。
对于姚四儿的这种做作刘宇浩没有表示什么,而是环顾四周,打量起屋内的摆设。
屋内顶棚上满是雨水渗漏后留下的痕迹,桌椅也破得不成形状,放在墙角的一张桌子只有两只脚支撑,凳子倒是有,可没有脚,姚四儿刚才擦拭的所谓凳子只是把凳面放在一堆散落的砖头上面,就是一个完整的凳子了。
但与室内的凄凉景况截然相反的是,在房屋内的一角摆放着的工具却让刘宇浩大开眼界。
在那墙角,没有刘宇浩所熟知的洛阳铲,而是整齐陈列的军用罗盘仪、探测仪、雷管、炸药、电锯和夜视仪等等现代的不能再现代的工具。
“嗬,施老哥,你这些工具可真够现代化的呀。”
顿时,刘宇浩感觉自己在学校里学的那些知识全都成了古董,苦笑着摇摇头。
敢情人家盗墓的已经把工具的力量发扬到了极致,而自己的老师们却还在研究由洛阳铲改造而成的重铲和提铲,这也难怪为什么考古专家总赶不上职业盗墓贼的技术呢。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
普通的业余小贼,扛把锄头就去入侵地狱了,专业的盗贼,往往有成套盗墓工具:尖镐、锄头、铁锹、绳索、轱辘、箩筐、斧头、蜡烛、香、火把、风灯、老鼠衣等。
镐、锄用来掘土,绳索、箩筐配合轱辘吊土上来,斧头用来破坏棺椁,香烛是迷信用品,风灯是照明工具,现代盗墓贼已经发展到用矿工的头灯。
而老鼠衣则是古代盗墓贼的“工作服”,上面口袋多,可以塞工具、装宝贝,至于对讲机和夜视仪,是放风的贼人所用。
盗掘古墓一方面靠人的技术、经验;一方面靠工具操作,旧社会民间盗掘工具为锹、镐、铲、斧和火把、蜡烛等。明代以前,盗墓贼没有探测专用工具,明代开始使用铁锥,它的出现使盗掘者仅以地面有明显标志的墓葬为对象一去不复返。
盗墓者利用特制的铁锥,向地面无标志的地下探索,一旦找到古墓,根据锥上带上来的金属气味,选好方位,可直接挖洞盗掘。
明代王士性在《广志绎》中说:“洛阳水土资源深厚,葬者至四五丈而不及泉。”“然葬虽如许,盗者尚能锥入而嗅之,有金、银、铜、铁之气,则发。”
从铁锥到“洛阳铲”,是北方盗墓贼使用地下探测工具的一个飞跃。北方特别是洛阳、关中地处黄土塬区,水深土厚,“洛阳铲”的铲夹宽仅2寸,宽成U字半圆形,铲上部装长柄,把此铲每向地下钻插一下,就可以进深三四寸,往上一提,就能把地下卡在半圆口内的地土原封不动地带上来。
这样不断向地下深钻,盗墓贼对提取的不同土层的土壤结构、颜色、密度和各种包含物进行分析,如果是经过后人动过的熟土,地下就可能有墓葬或古建筑。如果包括物发现有陶瓷、铁、铜、金、木质物,就可以推断地下藏品的性质和布局。
经验丰富的盗墓贼凭洛阳铲碰撞地下发出的不同声音和手上的感觉,便可判断地下的情况,比如夯实的墙壁和中空的墓室、墓道自然大不一样。
可传统的工具竟已经被施保他们弃之不用,而改成了现在的大部分都是电动工具,这让刘宇浩看了已经总有种说不出的不伦不类味道。
施保很少脸红,但这一次他的表情确实有点尴尬,搓着手笑道:“施诚那小子说这些工具用起来顺手,速度又快。”
刘宇浩轻轻一笑,不再纠结这个问题。
盗墓犯罪越来越猖獗,其原因主要是受暴利驱动。施诚既然选择了用房屋做盗墓掩饰,在有电的地方使用这些工具也无可厚非。
当前古代艺术品在国内外市场价格持续走高,国内文物收藏热、投资热不断升温,这些都是盗墓犯罪猖獗的重要诱因。
而最新的刑法修正案取消了对盗掘古墓葬犯罪的死刑规定,加之暴利因素的驱使,齐老爷子预见,在今后的一段时间内,盗掘古墓葬、盗窃、走私文物违法犯罪活动将会更加突出,如果刘宇浩一味想做所谓的衞道士,后果只能被人看笑话。
藤轶有些好奇的翻弄地上的那些工具,道:“那谁,你们干这种事总要有地方卖才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