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义良张着嘴巴和眼睛,漫无目标地死死盯住前方,道:“义美那十二吨翡翠原石价值二十亿,如果真被骗了,这次他肯定要抓狂的。”
“什么,二十亿?”
刘宇浩像是中了魔咒般定神,嘴巴长的大大的,满脸愕然。
赵义良满是悲苦的笑了笑,脸上浮现出一抹很不正常的殷红,说道:“不怕老弟你笑话,我早知道义美干不成大事,所以一直派人在他身边盯着,刚才那电话也是我所指派之人打来的。”
回过神来的刘宇浩已经彻底无语了,跟着赵义良一起苦笑了一下。
我去!
你丫这是玩无间道啊!
明明知道你那弟弟是个成不了气候的主,那得该早点限制他胡来呀,现在事都出了再回头来后悔不迭,这也忒有失东南亚珠宝大王的水准了吧。
接着,赵义良马上又说了一句让刘宇浩再次惊呆了的话,“义美购买赌石的那二十亿,是他把自己手上持有的泛南洋珠宝股权抵押给别人得到的。”
“嘶!”
刘宇浩倒吸一口冷气,心裏暗骂,“好一个败家的玩意儿,活该!”
二十亿资金对巨无霸般存在的泛南洋珠宝来说或许不是什么问题,但对于那个什么女娲珠宝来说百分之百是一件大事,稍微处理不好,就有可能会导致公司破产。
而且,表面上看起来这次是赵义美的个人行为,但外人真会这么看吗?
他们肯定会把账算到赵义良头上,暗藏祸心者甚至有可能会利用这一次事件的余波把整个泛南洋珠宝给搅个天翻地覆。
哼,没有经过董事会共同决定私下抵押公司股份可不是小罪名。
天知道赵义美卖假珠宝为什么一直没人出来制止,说不定人家等的就是今天这个机会呢。
想通了这些,刘宇浩也就明白赵义良为什么会表现的如此失态了。
刘宇浩在那边想着心事,这边赵义良却回过神来了,猛地站起来,擦一把汗,道:“刘老弟,你是赌石的行家,这一次,你可一定要帮帮义美。”
“我?我怎么帮?”
刘宇浩愣了愣,指着自己的鼻子,一脸茫然。
经过短时间的调整,尽管赵义良此刻眼珠子里还残留着几许红丝,但整个人又恢复到了东南亚珠宝大王应有的沉稳气度。
略一沉思后,赵义良说道:“刘老弟,二十亿的亏损赵某自问还承受的起,现在的关键是要知道那批翡翠原石究竟是不是真的买上当了,老哥希望你能帮我一起去码头验证一下事实真相。”
说完,赵义良仍怕刘宇浩推诿,神色严肃道:“我知道刘老弟喜欢老物件,刚好老爷子以前留下了几件好东西,等事情结束以后,赵某定有重谢。”
刘宇浩百般无奈苦笑,想了想,说道:“赵老哥,难道在你眼中,我刘宇浩就是那种无利不起早的小人吗,走,我陪你去便是了。”
从感情上来说,刘宇浩这个做法是正确的,但站在生意场的角度看,刘宇浩这么做不仅错的离谱,而且还有违于珠宝行业的不成文规则。
且不说两人原本就不属同一家珠宝公司,刘宇浩对赌石的看法和结论会不会令对方接受,单说一个赌石专家为自己竞争对手出谋划策就会在行内引起很大争议。
好在刘宇浩一向都不在乎别人怎么看自己,所以答应的倒也干脆。
“兄弟,谢谢!”
赵义良重重点了一下头,眼中满是感激。
在赶往码头的汽车上,赵义良简单的跟刘宇浩讲了一些自己的难处。
这些年,泛南洋珠宝看似风光依旧,可董事局内部却早已千疮百孔,自此赵老爷子去世以后,赵家兄弟之间对继承权的争议便从未停止过。
有些股东看到这种情况后第一选择就是撤资,而还有一些则暗暗躲在一旁看热闹,甚至等待机会,取赵家而代之。
经过几年的磨合,虽然赵义良表面上控制了整个泛南洋珠宝,但财务问题却成了公司现今面临的最大难题,现在让泛南洋珠宝拿出二十亿倒不是什么问题,但如果让赵义良私人拿出这笔钱,恐怕短时间内都不能实现。
刘宇浩默默点头,知道这会他才知道为什么刚才赵义良一直那么紧张,不过想想倒也释然,这个世界上有几家公司不是负债经营的,就算有少数有钱人,其手中的钱也大部分都投资到了股票和不动产上,像刘宇浩这样手握大笔资金的异类真的不多见。
“兄弟,码头到了。”
车子停稳,赵义良深深吸了一口气率先跳下汽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