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长,您放心,我们回去就开会布置,加强管控,严防那些心怀不轨的人在调查组来时闹事。”武魁落座后率先发言,郑重其事地说道。
“市长,我们一定会确保调查组在厂里不会受到外部因素的干扰。”白克明紧接着也表态,心裏对那些写匿名信的人是痛恨不已,竟然在这个时候来捣乱。
张海山并没有开口,坐在那里,手里拿着一封信看着,白克明和武魁的方法治标不治本,不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一旦那样做的话很可能会将事态激化了。
“张副厂长,你怎么看?”听了白克明和武魁的话后,古连成的眉头紧紧皱着,对两人的说法很显然不满意,他瞅了一眼张海山,沉声问道。
“市长,我觉得此事堵不如疏,如果不解决麻烦的根源的话,那么光靠管控是无法让厂里那些写匿名信的人在调查组到来期间不闹事的,万一稍有不慎的话,很可能会出大事。”张海山犹豫了一下,抬头看向了古连成。
白克明和武魁闻言,不由得相互对视了一眼,然后一起狐疑望向了张海山,弄不清一向低调的张海山这个时候这么说是什么意思,难道是落井下石?
“你说说,如何疏导?”古连成闻言,不动声色地向张海山点了一下头。
“这次事件的起因是房子,要想让那些人心服口服,必须将房子的问题解决好。”张海山沉吟了一下,沉声说道。
“你认为该怎么样解决房子问题?”古连成点了点头,认可了张海山的看法。
“现在如果再建房子的话有些不合适,因为机械厂有数千人,厂里不可能给每个人都分一套房子,这样一来的话始终会来矛盾。”张海山望着古连成,侃侃而谈,“有一句老话说的好,‘不患贫而患不均’,既然现在厂里对那栋准备新建的楼房的反应如此强烈,那么还不如不建。”
“‘不患贫而患不均’。”古连成口中喃喃自语了一句,再度点了点头,他非常同意张海山的这句话,转头看向了白克明和武魁,“那栋新楼房的计划立刻停止,你们发个公告,就说市里不同意。”
“市长,这样做的话恐怕也不稳当,先前那波写匿名信的人保不准还是会闹事的。”白克明闻言迟疑了一下,提出了自己的担忧,他说的是第一次写匿名信告电器分厂不配分机械厂房子的那些人。
虽然那栋新建的楼房取消了,不过那些人为了自己的利益肯定还会想方设法来诉求自己的利益,不说别的,届时只要蹦出来几个不怕死的人来调查组胡搅蛮缠一番,或者再向市里、省里写举报信,那么就足以够厂里和市里头疼了。
归根结底,都是被那些房子给闹的,如果不能解决好房子的事情,那么就无法有效控制事态。
“你有什么办法?”古连成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沉声问白克明。
“市长,我还没想好。”白克明尴尬地笑了笑,谁能平白无故地变出房子出来。
“市长,或许现在有一个办法能行。”这时,武魁忽然开口了,望着古连成说道。
“说说你的想法。”古连成转向了武魁,衝着他点了一下头。
“要想解决目前的这个麻烦,唯有从房子入手。”武魁看了一眼张海山,沉声说道,“那些人不是不服电器分厂分房子吗,那么咱们可不可以做做电器分厂的工作,电器分厂只有十七个人,让他们做些让步,暂时放弃分房,以后再给他们补上。”
听闻此言,古连成和白克明不由得看向了张海山,张海山不仅是电器分厂的分管厂领导,而且电器分厂的厂长赵东升是他一把提拔起来的,他对此事最有发言的权力。
“这个不太好吧,电器分厂的人也是机械厂的人,不能因为某些人的私利而让他们放弃自己应得的利益。”张海山没想到武魁竟然打电器分厂的人的主意,他的眉头微微皱了一下,抬头看向了古连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