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的一声,正当赵东升踹王副科长踹得起劲的时候,审讯室的大门被人撞开了,守在外面的人听见了裏面的动静,连忙闯进来察看。
见到眼前的一幕后,众人大吃了一惊,慌忙向赵东升扑了过去,想要阻止他行凶。
赵东升知道自己没多少时间了,于是顺手抡起一旁的凳子,呼一声向王副科长的脑袋上砸去。
只听得啪的一声闷响,哀嚎着的王副科长顿时没了声息,倒在地上一动不动,昏死了过去,额头上有一个大口子,汩汩地往外冒着血。
赵东升见状扔掉了手里的凳子,被随后冲上来的几名警察死死地按在了地上,瘦长脸中年人赶紧指挥着人将满脸是血的王副科长给抬了出去,送到市一医院急救去了。
“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打伤调查组的成员,简直无法无天了!”等孙魁山和张科长等人急匆匆赶过来的时候,赵东升已经被警察按着坐在了椅子上,孙魁山望了一眼王副科长被抬走时流在地上的鲜血,衝着赵东升厉声说道。
“无法无天?”赵东升闻言不由得一声冷笑,瞪着孙魁山说道,“无法无天的是你们,你们凭什么将一个无辜的姑娘抓来,不分青红着白就审她一天一夜,她究竟犯了什么错,难道就因为她是我的女朋友?”
虽然秦雨凝没跟赵东升说审讯的时候,但是赵东升从她疲惫的面容中已经猜到秦雨凝肯定被调查小组的人审了一夜,所以才问秦雨凝是谁审的她,准备给秦雨凝出口恶气。
“她犯了什么错你不需要知道,你只需要知道你现在行为的性质十分恶劣,光凭这一点就足够你坐牢的。”孙魁山板着脸,面无表情地向赵东升说道。
“坐牢?”赵东升不屑地哼了一声,冷笑着望着孙魁山,“从我到这裏起,你们就千方百计地将屎盆子往我头上扣,摆明了就是要诬陷我,反正都要坐牢了,我还有什么好怕的!”
“你把话说清楚,谁往你头上扣屎盆子了,你不要在这裏胡言乱语,借此扰乱我们对你的审查!”张科长闻言,立刻伸手一指赵东升,厉声喝道,要知道现场还有那么多的警察,万一赵东升的话传出去的话,那影响可就不好了。
“是不是扣屎盆子,你们自己心裏清楚。”赵东升冷冷地望着张科长,高声说道,“告诉你们,从现在起我不会说一个字,更不会扯出什么莫须有的幕后主使者!”
说完后,赵东升闭目眼神起来,不再理会面色铁青的孙魁山和神情严厉的张科长。
“把他带下去,关到禁闭室!”孙魁山万万没有想到原本以为十拿九稳的事情突然之间会发生一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他见赵东升一副顽抗到底的架势,阴沉着下达了命令,这下他可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向姜成交待了。
几名警察闻言,随即将赵东升给押了出去,带去了禁闭室。
“主任,这是他刚才写的。”等赵东升被带出门后,瘦长脸中年人将赵东升写的辞职报告拿给了孙魁山。
孙魁山翻看了一下后,脸色阴冷得像块冰,赵东升的这份辞职报告是写给古连成的,毕竟电器厂现在不属于政府部门的任何行局,因此只能是政府直辖,古连成是政府的一把手,也就是电器厂的顶头上司了。
在辞职报告里,赵东升向古连成控诉了他和电器厂同事在市政府办公厅调查小组的调查中所受到的不公平待遇,指出调查小组在没有证据的前提下,只凭借着臆想和猜测就断定他们有罪,进而进行了长时间的扣留和审问。
不仅如此,调查小组的人为了逼迫他承认一个莫须有的幕后主使者,竟然将他的女朋友秦雨凝牵涉了进来,对她采取了通宵的审问,使得秦雨凝的心理上受到了巨大的伤害。
赵东升在信中最后部分表示,他现在的身体和精神上都承受了巨大的压力,已经身心俱疲,无法担任电器厂厂长一职,因此请求古连成批准他辞去电器厂厂长的职务。
“孙主任,按照程序,这份文件要备案的。”看完了赵东升的辞职报告后,孙魁山面色铁青地想要拿着它离开,不成想刚走到门口处,一名身穿便装的圆脸中年人喊住了他,不动声色地说道。
这名圆脸中年人是市纪委派来协助办案的,是市纪委的一名科长,毕竟赵东升在大学的时候就已经成为了党员,市政府要想调查他绕不过市纪委。
虽然市纪委和市警察局在这次联合调查中都属于配角,圆脸科长在前两次审问赵东升的时候一直表现得很低调,没有干涉市政府的人的安排,只不过他的作用确是谁都无法忽视的,因为只要他的一句话,市纪委就能从市政府的手中接收赵东升的案子,让他先受党纪的制裁。
孙魁山望了圆脸科长一眼,面无表情地将辞职报告交给了圆脸科长,他可惹不起市纪委的人,况且圆脸科长说的也是实情,按照工作程序,他不能就这么拿走了赵东升留下的这份重要物证。
圆脸科长随后将辞职报告交给了一名手下,那名手下立刻将辞职报告复印了两份,并且对它进行了拍照。
在办理了相关手续,孙魁山拿走了原件,赶去市政府家属院向姜成汇报去了,找姜成商量对策,并由姜成拿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