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哥。”
喝酒的那两个,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的家伙突然站了起来,对着那胡老板叫了一句,胡老板看看李阳,又看看刘刚,突然又笑了。
“这些东西之前我是怕李灿老弟跑了,才扣下的,现在钱还了,东西自然给你们。”
李灿抱着那箱子,恨恨地看着胡老板,他能感觉到,若不是自己这边的人也不少,这东西胡老板会不会给他还是个未知数。
“让我看看。”
李阳心裏突然一动,从李灿手里接过箱子,仔细地翻看裏面几件瓷器,眼睛猛的一亮。
“小灿,不错啊,你小子撞大运了,你这趟没白来。”
李阳从裏面拿出一对青花小碗,在外面仔细地看着,边看还边不断地点头。
“老大,什么意思?”李灿有些迷糊,李阳的情况他还是比较了解的,对古玩并不懂。
“没什么,这对小碗你是当作干隆民窑收的吧?”
李阳摇头笑道,小碗都有四层淡黄色光圈,差不多就是干隆年间,这个时期的民窑是一个代表,有不少的精品存在。
“是的,老大,你怎么知道?”
李灿惊疑地看着李阳,上次见李阳的时候连民国石雕都看不出来,这次居然一眼就认出这是干隆民窑,还真让李灿惊讶。
“我当然知道,我还知道你看错了,打眼了,这不是干隆民窑。”
“不是干隆民窑,难道也是假的?”
李灿猛然一惊,他是被假东西吓怕了,忘了李阳一开始说的话,这对小碗可是他收的最贵的东西,收上来都花了他两万块钱。
李阳敲了一下李灿的脑袋,训道:“我有说是假的吗,你撞大运就是遇到假货啊?平时都怎么教你的,真笨。”
李灿傻呵呵地笑了笑,一旁的胡老板则冷冷地看着他们,并不说话。
“来,我给你说,这东西是嘉靖官窑,和干隆民窑差老远了,幸好这次我来了,不然这东西要是让你当干隆民窑给卖出去,那可是真亏大发了。”
李阳笑眯眯的,李灿惊讶的同时更傻了,忍不住问道:“老大,你说这是嘉靖官窑,怎么会没款呢?”
胡老板在一旁也跟着冷笑道:“对,为什么没款?”
李阳抬头淡淡地看了一眼胡老板,没有理他,继续对李灿说道:“让你平时多学点你不听,老想着发大财,没知识有大财的机会也会被你错过,我就给你说说这官窑的基本常识,我问你,谁告诉你官窑必须有款了?”
“好像没有?”李灿皱了皱眉头。
“当然没有,因为并不是所有的官窑都会有款,有些东西就不会带款,比如皇帝赏赐给大臣的东西就没款,还有一些特殊意义的瓷器也不会有款。”
李灿露出一丝明了,道:“你的意思是,这对小碗是赏器?”
“不止是赏器,还有着特殊的意义,我问你,这上面的纹饰是什么?”李阳摇摇头道。
“婴戏图。”李灿立即回答,这对小碗是他收的,很熟悉。
李阳又问道:“那你给我说说,婴戏图是怎么来的,有什么意义。”
“这个,老大我不知道。”李灿低下了头,他只知道婴戏图是一种纹饰,怎么来的有什么意义还真的不清楚。
“平时让你学你不学,自以为多厉害,现在知道后悔了吧?我再教教你,看你这次回去知道不知道好好学。”李阳又训斥了李灿一句,摆正那两小碗,慢慢地说道,“婴戏图纹饰始创于宣德年间,兴盛于成化,嘉靖登基以后,求子心切,下令御窑厂烧制了一批婴戏图纹饰官窑瓷,含有子孙满堂,富贵吉祥的寓意。”
李阳又拿起一个小碗指了指碗底,道:“皇帝用的,那肯定要带款,可这一对是赏赐给大臣的,所以才没款,你仔细看看这器型,端庄大气,胎质细密。”
说着,李阳对着小碗轻轻一弹,发出道悦耳的轻鸣声,摸着小碗,李阳大肆感叹,道:“弹,可听金玉之声,看,釉色丰腴肥润,纹饰笔意流畅,意境高雅而不落俗套,哪个民窑能烧出这样的瓷器来?”
李灿忍不住点了点头,听李阳这么一说,他也感觉这东西就是嘉靖官窑。
“还有,你再看看这底,也是挂了釉的,皇帝用的桌子可都是高等黄花梨所造,要是露着胎,桌面还不都给刮花了。”
李阳看看胡老板,突然趴在李灿的耳边小声地说道:“我告诉你,这也是区别官窑和民窑的一个小窍门,记住了。”
李阳的声音很小,不过那胡老板倒是听到了一点,李阳的意思他大概是明白。
胡老板看着李阳,突然冷笑道:“李先生,你就不用给我下套了,我是下套的祖宗,你这套对我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