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家伙知道谦虚，还不错。”

柳老点了点头，他对李阳的第一印象很好，只是对李阳的能力怎么都有点怀疑，实在是李阳太年轻了，让人不得不去怀疑。

李阳苦笑一声，他已经二十五岁了，却被人称作小家伙，不过在柳老的眼里他的确只是个小家伙。

“柳老，您好，能够见到您非常的荣幸，这是我刚买的一把古剑，不过现在李兄弟和侯专家好像有点争论，能不能请您帮忙掌掌眼看一看。”

一旁的郑凯达突然对柳老躬腰弯身，很是恭敬地说道，侯老的脸色又是一白，李阳真是故宫博物院的古玉专家，他现在对自己的推断已经不是有着那么绝对的信心了。

“怎么回事？”

柳老疑惑地看了一眼身边的苏展，苏展苦笑一声，上前慢慢把刚才的事情说了一遍。苏展说的全是事实，在柳老面前他可不敢说谎，得罪侯老他的日子只是不好过，要是得罪了柳老，一句话就能让他立即卷铺盖走人。

“原来这样，我先看看。”

听完苏展的叙述之后，柳老淡淡地看了侯老一眼，对二楼的专家其实柳老只有普通的印象，李阳虽然年轻可却和他一样都是故宫博物院的专家，从感情上来说他更倾向于李阳。

郑凯达急忙上前把古剑递了过去，不过剑已归鞘，古剑毕竟也是剑，万一伤到了柳老他可承担不起这个责任。

反正现在的焦点都在剑首的螭龙青玉上面，剑身倒是次要的了，看不看都没有关系。

柳老仔细地看着剑首，随后轻轻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苏展几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柳老的身上，想知道柳老如何来评价，到底是李阳说得对，还是他们自己看的对。

“小苏啊，这把剑的确是北宋时候的古剑，但若只以这螭龙青玉上的圣公两字就断定是方腊的佩剑，也是不对的。”

柳老慢慢地说道，大家的心都提了起来，不过柳老这句话显然不能让他们满意，他们现在最关心的就是这青玉到底和古剑是不是原配，方腊的问题已经是次要的了，最关心的问题还没能知道答案。

其中，侯老的脖子是伸的最直，如果他说得对，他和李阳的这场争论也没什么，但如果他输了，说的不对，这脸可就丢尽了，而且丢的还不止是脸面，连他这几十年攒下来的名望也一起给丢了。

“您说得对，不过您看这玉，是和古剑一开始就在一起的吗？”苏展急忙点头，小心地看着柳老。

“肯定不是，这螭龙青玉也是宋代产物，却是在南宋，中间只相差几十年，但绝对不是同时做上去的。”

柳老摇了摇头，众人都惊讶地看了李阳一眼，侯老的脸色更是变得灰白。

李阳很是佩服地看着柳老，他知道青玉和古剑不是一体因为青玉的光圈比古剑少了一个，而柳老是真正用眼睛看出这点差别的。八九百年前的东西，中间差个几十年根本算不上什么，这也是侯老还有苏展他们都没看出来的原因之一。

“为什么？您为什么说这青玉是南宋的？”

侯老忍不住问了一句，柳老这么一说，等于判定他刚才的争论输给了李阳，输还是小事，这名声可就没了。

“你是在怀疑我帮他，故意这么说的吗？”柳老脸色猛然一沉。

“没，您德高望重，我们怎么会有这样的怀疑，只是想向您多多学习。”

侯老立即摇头，他心裏还真有这样的怀疑，不过这怀疑绝对不能承认，承认了以后他别想在荣宝斋混了。

“其实也很简单，这螭龙的造型不对，螭龙是没有角的龙，你们有没有注意到，这螭龙青玉的头上却多出了两个点，虽说不是龙角，但却很像。”

柳老这么一说，几个人都急忙看那螭龙的龙头，连李阳忍不住看了一眼。果然，在龙头上有两个小点，若能再长一点恐怕真的可以当成龙角。

“这是因为南宋是被蒙古人赶到南面的，所以很多人就想着重新振作，恢复汉武辉煌，在一些所用的图腾或者吉祥物上做了一点改变。螭龙就是其中之一，加上角的意思是希望螭龙能变为真龙，让他们打败元蒙，收回失地，而北宋时期的螭龙是绝对没有这样的改变。”

柳老说完，大家都露出了恍然的神色，这么一解释就简单的多了，很多古玩都有他们的特征，只要知道这些特征再来分辨就简单的多。几个人都认为今天多学了一课，至少他们知道南宋和北宋并不是所有的东西都一样。

“柳老，您看有没有这种可能，方腊也想变为真龙，所以才加上这两点角？”侯老还不死心，又问了一句。

“方腊起义之后就直接称帝，他有这个必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