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不好,这碗确实是件老东西,但并不是真正的雍正官窑,这是一件民国仿雍正的青花碗。”
柳骏耐心的解释了一句,这个碗一拿上来,李阳和柳骏就发现了其中的不同,雍正官窑的瓷器件件都是精品,这件瓷器虽然有着雍正的底款,但并不是真正雍正时期的瓷器,而且相差很远,这是一件明显的民国仿雍正的瓷器。
“你是说,这东西是仿制的,不是真的?”
黄老先生慢慢地站了起来,他的手还有些颤抖,这只碗在他的手上已经好几十年了,以前也不是没让别人看过,谁看谁都说好,没想到真正想卖的时候,却是这么一个结果。
“黄伯伯,您别误会,这个碗是仿制的不假,但不是现在仿制的,是民国时期仿的雍正官窑,还是有一定的价值。”
柳骏急忙也站了起来,两位老人家都有七十多了,说太重的话也不好。
李阳的心裏也有些沮丧,好不容易来了趟公司,又和柳骏一起出来收次货,没想到却遇到了件民国仿,民国仿的东西不是不值钱,只不过和真品比起来差的就太远了。
“那这只碗,到底能值多少钱?”
黄老太太慢慢地问了一句,他们儿子的手术费至少也要五十万,可以说他们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这只碗上了,柳骏的话对他们来说可是相当重的打击。
“三万,是市场的最高价。”
柳骏有些为难,但还是照实说了出来,这样的瓷器对现在的利达拍卖来说并不急着要,目前拍卖公司几万的拍卖品实在是太多了,一般情况下是不在收了。
柳骏的心裏也有些懊恼,他也是听了雍正官窑才来的,雍正官窑的瓷器那可是精品,品相差不多的最低也能拍个几十万,没想到来到之后只是个民国仿,这中间的价值可就差多了,柳骏这一刻甚至有些后悔。
“只有三万啊。”
老太太一下坐在了李阳他们对面的沙发上,黄老先生也有些发呆,脸上还有些发苦。
这只碗,在柳骏他们来之前,他们不是没想过卖给身边的人,不过一拿出去,原来那些说这只碗好的人竟然没一个人出高价,最高的也不过出到两万。送到古玩店给的价格更低,甚至有古玩店只给出了三千块钱的价格,最终才让他们想着送到拍卖公司去拍卖。
可没想到的是,最后拍卖公司这条路也没了,柳骏的话无疑实实在在地告诉了他们,这只碗没有他们想象的那么高价。
“三万,连手术费的十分之一都凑不够啊。”
老太太几乎哭丧着脸,拍卖公司本来是他们最后的希望,只是拍卖公司的人来了之后,得到的消息却不是什么好消息。
不过相比之前的一些人,还有那些古玩店来说,拍卖公司算是给了最高的价钱了。
柳骏无奈地摇了摇头,对这样的事他也无可奈何,事实上这类的事他在北京荣宝拍卖公司的时候也遇到过,拍卖公司不是慈善机构,最终只能无奈的放弃,不是高价值的东西,他们也无法帮助眼前的人。
李阳的心裏也不好受,特别是老太太含泪的眼睛以及老先生无助的眼神,让李阳的心裏也无比的难受,这一刻,李阳差点没直接说出愿意帮他们的话来。
只不过李阳也明白,这样的帮助只是暂时的,全国像眼前这对老人的事情还有很多,就算是累死他,也帮不过来。
更何况,李阳也不知道他们的儿子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要说让李阳去帮助一个从没见过,也不了解的人,还是大笔的钱去帮助,这样的事他也不会去做。
“黄伯伯,这个民仿青花碗,目前我们公司暂时还不收,不过您要是能等到下一次的拍卖会,我肯定把您这只碗排在前面。”
柳骏也比李阳好不到哪去,但话还要他去说,他这么一说,两位老人显得更悲伤了。
“儿子的病需要换肾,需要大笔的钱,我们现在没钱才想着卖东西,就算以后卖出去,那钱也不够啊。”
黄老先生的眼睛也泛着晶莹的泪花,这件东西卖不出去的话,他们老两口就只有卖房子了,只是卖了房子,他们以后住哪就不知道了。
老太太也一样的表情,本来以为家里有件宝贝可以帮助儿子,没想到价值没有他们期望的那么高,即使卖了,也无法缓解他们目前的困难。
“黄伯伯,您也别着急,您家里还有没有其他留下来的老东西,或许有比这个更值钱的。”
柳骏急忙安慰了一句,柳骏在北京就在拍卖公司做过事,经验是很丰富的,知道面对不同顾客的时候该说些什么样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