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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库罗奇金少将把手中的电话听筒猛的摔到桌面上,将上面的铅笔、橡皮全都震得齐齐的弹了起来,进而七零八落的又落了下来,平铺在桌面上,弄得原本整洁干净的办公桌顿时狼藉一片,但库罗奇金少将却对此浑不在意,依旧用他那如棕熊一样的手掌,狠狠的拍击着桌面,发出“咚咚~~”的声响:
“蠢货,一群蠢货,苏~~维~~埃也不知出了什么毛病,怎么养了这么一群连牲口都不如的废物........”
库罗奇金少将暴跳如雷的骂声,终于惊动了办公室外的副官布京少校,于是赶紧推门而入,恰在此时,库罗奇金正掐着腰在办公室里快速的来回走着,原本雪白的大脸已经通红一片,就好像喝了数百升的伏特加,
又宛若北冰洋刚刚煮熟的螃蟹,红得令人不忍直视;鼻孔更是不停的喘着粗气,远远看去就和一头发了怒的公牛一样,让人远远看过去,就被他身上散发出来的阵阵怒意所吓止当场,哪怕是跟他朝夕相处多年的亲信副官也不例外:
“将......将军.......您........您这是........”
“生气!”
库罗奇金少将不止有敏锐的眼光和头脑,其身上更有着斯拉夫民族特有的豪迈与直爽,对于副官的问话,他回答的既简单又干脆,说完,便一屁股坐到旁边的沙发上,随后从茶几下面拿出一瓶还没有启封的伏特加,用牙齿将瓶盖拔开,对着站在门口的布京示意了一下。
布京心领神会,但却摇了摇头,库罗奇金也不再谦让,直接端起瓶子咕咚咕咚灌了两大口,或许是酒精的刺激让库罗奇金神经麻木,亦或许是他心中真的看透当下的是是非非,在酒瓶从嘴上放下的那一刻,整个人也就此平静下来,随后瞟了一眼依然笔直的站在当面的布京,缓缓的说道:
“帮我起草一份辞职电报,即刻发往莫斯科!”
“是........哦.......不,将军........您?”
布京先是下意识的应了一下,旋即便反应过来,透亮而又清明的蓝色瞳孔里,流露出溢于言表的震惊之色,刚想要继续说些什么,库罗奇金少将却抬起粗壮的大手无力的摆了摆:
“既然我无法阻止一次近在眼前的失败,那我还不如早早离开,现在我算是明白,即便是中亚草原上的羊群,也比那些个所谓高官显宦们来得干净!”
“将军,或许我们把实情向莫斯科如实汇报,要知道我们的电子监听所取得的情报绝不会错,卫星照片也是莫斯科总参谋部发过来的,只要我们把事情说清楚,或许........”
“没用的!”没等自己的副官把话说完,库罗奇金少将便打断她的话:“莫斯科的那帮‘养老院’的老头子们,比起这种无关痛痒的小事情,他们或许会更关心自己年迈的身体,勃列日涅夫刚刚去世一年左右,安德罗波夫便迫不及待的追随过去,现在的契尔年科听说刚刚接任也住进了医院,真不知道他还能熬多久,
死神的阴影无时无刻不在莫斯科昏暗的天空中徘徊,也不知道下一刻会降临在谁的头上,契尔年科?乌斯季诺夫?还是戈尔什科夫?总而言之,是没有人关心我们这里,既然如此,那就让野心家们尽情的跳吧,跳吧........”
“将军,请........请.......请您不要这么悲观!”
看着心灰意冷的库罗奇金少将,布京那张还稍显稚气的娃娃脸泛起一丝不安,虽然在平日里他喜欢沉默寡言,就算开朗的笑也没有令人温暖的感觉,但是他今天还是在犹豫之后,将最为真挚的言辞说了出来,不为别的,只因为库罗奇金是他眼里难得一见的好将军:
“或许......或许这只是暂时的,相信列~~宁缔造的国家,必然比钢铁还要坚硬!”
“就算是钢铁,也经不住蛀虫从内部的腐蚀,布京同~~志!”
说着,库罗奇金抬起他那有些微醺的双眼,看着面前这位跟随他一年多的副官,轻轻一谈:
“也许是你在莫斯科或者列宁格勒等大城市生活得太久了,那里是的,无论物质供给还是产品供应都是优先的,可是在乌拉尔山脉、在高加索矿区、在乌克兰的原野、在波罗的海的小镇、在中亚的草原、在远东的海滨,那里的人们又过得怎么样?
没有粮食,没有基本的保障,没有该有的一切,除了硬邦邦的机械,还有无处不在的鲜明标语,可这些却无法当做粮食,更无法当做生活的必需品,而我们的领导在干什么?我们的将军们又在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