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健好歹是生意场上摸爬滚打多年的老手,在他眼里利益是唯一,平时关系再好、称呼再紧密的朋友,关键时刻都比不上金钱。所以他召集其他合伙人,讨论了这件事情,一致决定剔除赵文宇。
就在赵文宇还在为能达成合作,寻找到产业新的出路而庆幸,终于能度过事业的低谷重振而起时,黄健却给他带来最不好的消息:宣布解散原先的合作,他们会按照约定退还资金。
赵文宇惊讶:“为什么?黄总你这不是开玩笑吧?”
黄健说:“不是玩笑,这是我们大家一致的决定。我们希望优化企业的结构,以给合作方展示更精简和高效的运作模式。”
“别说这些场面话好吗?那么多人里,我比谁差了,偏偏就是我?”赵文宇无法承受最后关头的失败。
“抱歉,这是大家一起下的决定。”黄健说。
“当初我们说好合作的,大家的决定?决定为什么没问过我?这件事情我耗费了无数心血好吗?不是赔不赔钱的问题,我已经把所有的前途压在这上面,你们不能因为一句不适合,就踢走我!”
“很遗憾。”黄健说,但还是留了点情:“这么说吧,你可能得罪了人,所以合作到此为止。”
听到电话里的忙音,赵文宇不禁骂了句:“死扑街啊!”
他想不出到底得罪了谁,那年纪轻轻的孟谦?他们根本不存在任何交集!他前妻?那女人或许能做出这种事情,但她应该会趾高气扬的才对……抓着头发想来想去,唯一清楚的是:前途没了。
如果这项合作没有成功,其他合作伙伴又不再与他联合,对于如今的电池产业,他根本挡不住新技术的碾压,再多的资金、再强的经营手段,统统都是白搭。保不准两三个月后,破产的就是他。
破产便意味着一切都要回归原点,这是企业人最难度过的关卡。他已经年过四十,老了,不再有年轻人无穷的闯劲……再想到他糟糕的生活,他一手弄得妻离子散,就因为自己的背叛和狂妄。
就在他苦恼的时候,手机响。
“赵老板,听闻你的生意出了点点问题,争(欠)我个数,打算几时还啊?”电话传来个凶恶的声音。
赵文宇心一沉,真实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啊!
……
孟谦电话里跟龚慧讲了这件事。
龚慧听的是大快人心:“他死定了!这一关过不去,资金链断裂、债务缠身,还可能有高利贷,他只能面对破产,小三小四扬长而去,天天被追债,穷困潦倒的结局,再好不过。”
孟谦迟疑着:“你觉得……我是不是过分了点?”
“不会,一点都不过分!”龚慧很爽快,“这是他应得的,你只是顺手推了一把,因果还是他酿造的。”
“好吧。”孟谦说。
“怎么了?”龚慧感受到了他的心情,“同情在生意场上是不该有的,你要知道你的任何一项决定,都会导致很多人的兴盛和灭亡,只是你不知道而已。就说你的电池技术,你知道它让多少传统企业破产了吗?”
“巨头谁不是踏着竞争对手的尸体往上爬?你的每一个决定,都会影响到大量产业的存亡,你选了这家合作商,就会导致其它同样合作商的破产;你推出了一项新技术,老一批将会被淘汰。”
孟谦点头:“我明白,只是平时没接触到。”
龚慧开导他:“别想太多,你是做生意不是搞慈善。等你赚的钱多了,偶尔捐一笔钱,维护一下你大善人的形象就好。”
“嗯。”孟谦是觉得他该保持商人的心态,仁慈不是巨头该有的。
“想通点了吧?”她问。
“是的,有你开导我,很不错。”他说。
“嘴甜。”她轻声笑着,“我打算下周过去,你能安排过来吗?要不行的话,我和孩子就暂住别地。”
“我不是把钥匙给你了吗?到了就住进去,不用跟我客气。”
“你想好怎么跟女神说了吗?”她又问。
“直说。”孟谦说,“反正本渣男当初跟她说过了,在没静下心来之前,私生活混乱。”
“可是她很好的,很合适你。”
“又来了。”孟谦头疼,“我还这么年轻,都没有好好领略世界风光,就要背负家庭的枷锁?即便强行这样,我没经验、心态不稳,婚姻能维持到最后吗?伤害、背叛,这不是我想看的。”
“不敢相信你才二十四。”龚慧说,他真的太年轻,多方面未成熟,仓促成家,最后往往可能会以失败告终。
“所以让我霸占你一段时间。”他说。
她笑着:“好的,让姐好好调|教你们两个。相信我的眼光,人不是天生就合适的,白纸更容易涂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