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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敏立即想到，敲门的可能是安然或者段文桀，显然他们也跟自己一样，搞不清这谜一般的状况。

她迅速走到门口，把房门打开。

然而，站在她面前的，是那个身穿黑色套装的女人。

韩敏为之一怔，不知她找自己，所为何事。

黑衣女人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今晚发生了这么可怕的事，我有些害怕……咱们都是女人，就想找你聊聊。不然我一个人在屋里，瘆得慌。”

原来是这样。韩敏无法拒绝：“那……请进吧。”

“谢谢啦。”

黑衣女人坐到屋内仅有的那把椅子上，说道：“我叫汤丽，年龄肯定比你大，你可以叫我汤姐。”

“好的。我叫韩敏。”

汤丽从黑色外套的衣兜里摸出两袋速溶奶粉，对韩敏说：“出租屋内居然有人死了，真是让人不解。我想喝点热牛奶，你也来一杯吧？”

“谢谢，我不想喝。”韩敏婉拒了。

“那可以借你的电热水壶烧点水吗，我冲杯牛奶。”

“当然可以。”

韩敏正要去床头柜上拿电热水壶，汤丽已经抢先一步走过去拿到了，说道：“是我要喝，我去打水吧。”

半分钟后，汤丽打了半壶水回来，把水壶放到底座上，按下了开关。但是，电水壶的指示灯并没有亮起来，她说道：“咦，这个壶是坏了吗？”

韩敏心中一惊，竭力掩饰惊慌的神情，说道：“呃，可能吧。就在楼下小超市买的便宜货，质量不好也是常有的事。”

不料，汤丽却摇着头说：“嗯……不对，应该不是质量问题。这个壶的底部已经变形了，应该是之前受过撞击吧。”

韩敏不明白，汤丽为什么不说“是否摔坏了”之类的，而要说“受过撞击”，这种说法明显意有所指，让她感到不安。

然而，汤丽却没有继续这个话题，只说“烧水壶坏了，喝不成牛奶”这种不痛不痒的话。韩敏应付得有些心不在焉，完全是出于礼貌才没有下逐客令。

汤丽看出韩敏并无心思跟自己交谈，她也并非不识趣的人，便提出要回屋了。韩敏没有假意挽留，她的确是有些疲惫了，加上跟一个全无共同话题的女人，也没有什么好聊的。

汤丽走到门口。本该打开门出去的她，却倏然止步了，停顿片刻，她回过头来望着韩敏。

“是你干的，对吧？”

韩敏的心脏仿佛被重物猛击了一下，她完全遏制不住脸上一瞬间流露出的惊惶神色，结结巴巴地说道：“什……什么？”

汤丽盯着她的眼睛，把话彻底挑明了：“王铮并不是猝死的，是你杀了他，对吧？”

韩敏倒吸一口凉气，她想要辩解，却发现自己根本说不出话来。对方的底气很足，有种不容分说的压迫感。

这副表情，已然暴露了一切。汤丽完全占据了主动权：“你可以认为我是在胡说，那我立刻离开你的房间就好了，你不用为‘无稽之谈’做任何解释。或者是，咱们俩坐下来，好好谈谈。你选哪个？”

韩敏踌躇良久，问道：“你凭什么说是我杀了他？”

汤丽莞尔一笑：“我就住在你隔壁呀。昨天晚上，你当真以为我一点儿声响都没听到吗？王铮被什么东西击打了一下，然后‘哎哟’了一声，还骂了一句什么。按照法医推断的死亡时间，他应该是在几分钟或者十几分钟后就死了。除了认为是你杀了他，我还能想到别的可能吗？”

韩敏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紧紧抿着嘴唇，她感到全身僵硬。

汤丽继续道：“当然现在我知道，你当时是抓起什么东西打的他了。如果我是你，就不会把那个电热水壶还留在房间里。它底部凹进去那一块，实在是太不自然了。”

话都说到这份上，韩敏也懒得做无谓的辩解了。她说：“既然你听得那么真切，刚才为什么不把这些告诉警察？”

汤丽说：“这就是我要跟你好好谈谈的原因了。”她知道韩敏不可能拒绝，便回到了刚才的位子上，从衣服口袋里掏出一包女士香烟和打火机。

“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