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他居然不见我?”巴士拉重新开张的一家大型酒店里,来自复兴党的特使暴跳如雷,“你们太傲慢了,我会将你们傲慢的态度,全部转达给总司令西蒙将军和党首侯赛因阁下。”
巴德尔脸色不好,却还是安慰特使费萨姆:“先知的脾气古怪,我们很难说服他,但还请你们谅解。”
“先知?你们居然叫他先知,真是荒唐,除了伟大的默罕默德之外,没有人能成为新一代的先知,伊斯兰世界只有一个先知,巴德尔,难道你已经没有血性了吗?”费萨姆气急败坏,“亏我以前一直认为你是个很有血性的伊拉克军人,可没想到我看错你了。”
闻言,巴德尔脸色难看至极:“我能怎么办?阿萨德酋长才是巴士拉最有影响力的人,巴德尔旅的一切都是他在掌控,现在那个中国人成为了阿萨德酋长的女婿,现在的他已经是半个伊拉克人了!”
“难道你就不会劝服阿萨德酋长吗?你就亲眼让巴士拉这么一块肥沃的土地落入外人手中吗?你就甘心这么俯首臣称吗?”费萨姆反问道。
巴德尔沉默了,几分钟后才道:“你难道想让我背叛阿萨德酋长吗?”
“他已经不是纯洁的穆斯林了,他是一个心向着外人的穆斯林,你应该阻止他的,巴德尔,你已经背弃了你的信仰,正在虚伪的信仰者一个虚假的信仰,你的心已经开始被腐蚀了。”费萨姆冷笑道。
“呵呵。”听到这裏,巴德尔在也忍不住了,“难道压迫伊拉克人几十年的复兴党就很纯洁吗?如果真的是这样,伊拉克战争时,西蒙将军就不会带着共和国衞队最精锐的机械化步兵师逃离伊拉克前往伊朗了。”
费萨姆顿时被堵的没了脾气,伊拉克战争时,有很多共和国衞队消失的无影无踪,巴德尔也是那次集体消失中的一员,不过当时的他可不是将军,而成立巴德尔旅之后,其实这个将军也是他自封的。
不过,西蒙确实是共和国衞队里的名将,参与过两伊战争,打过两次海湾战争,在萨达姆统治的历史中,西蒙从一个小卒子爬到将军的位置,他的部队在任何一次战争中,都是当作王牌使用的。
可惜,这个王牌也并没有受到萨达姆的恩宠,就像是前伊拉克空军一样,只因为西蒙不是萨达姆的嫡系,所以很多次都差点被萨达姆撤职关押,但每到战争来临,萨达姆又会重新起用西蒙。
可以说,萨达姆对西蒙是又爱又恨,但是,除了在部队之外,基本上民间是不知道西蒙将军的,大多数功劳都划给了共和国衞队的最高指挥官,库塞·侯赛因,也就是现在复兴党的实际控制人,萨达姆的次子。
尽管如此,在众多的战争中,西蒙从来没有让萨达姆失望过,所以在共和国衞队中,凡是士兵对西蒙将军,都抱着崇高的敬意,甚至超过最高指挥官和萨达姆本人,只是在生死存亡的伊拉克战争中,从来没有让萨达姆失望的西蒙将军,让他失望了。
巴德尔依稀记得,当时自己只是一个小军官而已,在美军登陆伊拉克连续破开伊拉克数个边防重镇时,共和国三十万精锐,在巴格达外布防,所有人脸上都写满了绝望,更多的是慷慨就义,他们要为这个国家进行最后一战,哪怕死在战场。
但谁也没想到,西蒙在那天晚上并没有下达拼死一搏的命令,而是下达了一道令所有人想象不到的命令“当你们接到这个命令时,可能觉得不可思议,但我深思熟虑之后,决定给所有曾经跟随我为这个国家付出撒下热血的朋友,一个选择的机会。”
西蒙用的是朋友,而不是属下,或者是士兵,巴德尔清楚的记得,一辈子也不会忘记。
“你们可以留下作战,也可以放下武器,就地投降,如果你们还相信我,可以跟随我前往伊朗。”
这道命令当时就让整个共和国衞队哗然了,西蒙将军居然要临阵叛逃了,几乎在那一瞬间,得到这个命令的人,脸上的绝望更浓厚了,谁都知道西蒙将军是共和国衞队中,少有人情味的那种将军,但他从始至终,无论萨达姆如何折磨他,如何关押他,他都毫无怨言的忠诚着复兴党。
不,用他自己的话说,他是忠诚着伊拉克,而不是忠诚于任何一个人,或者一个党派。
“连西蒙将军也要抛弃伊拉克了吗?”这是当时所有人共同的想法。
只是一瞬间,整个共和国衞队崩溃了,巴德尔依稀记得那一夜的场景,所有人斗志全无,就像是没了魂儿似的,有的人放下了武器,准备就地向美军投降,有的人跟随着西蒙将军离开了,而有的人觉得留下来继续战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