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门前的苏祁,秦王嬴焘顿时是面露喜色:“哈,我们的贵客,少年俊杰来了!”随后,只见秦王大手一挥,这两个赤着臂膀的虬髯大汉顿时穿上了衣物,坐在了宾客席上。“这两个人,不是专门来表演的?而是这宴席上的陪客?”苏祁只觉得自己额上似乎有一根青筋在不断地跳动,他在强忍着内心的诧异:这是什么鬼操作?苏祁走上前去,微微欠身,朗声道:“草民苏祁,见过秦王殿下!”大渊帝国虽有跪拜之礼一说,但却并不流行,除去面对恩人之外,便只有奴颜婢膝之谄媚之人、或者是有求于他人之人才会见人便行跪拜大礼。“好,尹冠,快请苏公子入席!”嬴焘虽然神念强大,但他并没有对苏祁无礼扫视,而是对着苏祁微微颔首,便让苏祁入席。一旁,秦王嬴焘的右下手,便有一个预留的空着的席位。秦人以右为尊,苏祁坐在秦王右下首,这秦王给的礼遇,可想而知。苏祁余光在这大殿之上其他人的脸上扫了一眼,只见这些人中有压根儿没看他的,也有正在饶有兴致看着他窃窃私语的。尹冠却已经虚扶着苏祁,让苏祁坐下来。坐下之后,苏祁也是面色坦然,既来之,则安之。既然秦王给自己留了这么个座位,那自己又有何不敢坐的?待得苏祁坐下,嬴焘立刻呵呵笑道:“苏祁小友从北域远道而来,今日,我们也必要让你见识见识我西域的秦地儿郎的风貌啊!”说完,立刻便从外面走进列队整齐的数十彪形大汉,只见这数十大汉,皆是身带大鼓,还有部分腰间缠着“腰鼓”。霎时间,这鼓声便是震天,当鼓声到了急促高///潮之时,席间的宾客们也是忍不住出声跟着大声吆喝,应和着这鼓声。一时间,这气势端的是让人心神震撼。苏祁坐在席间听着这气势十足的鼓声,饶是以他强大神识,此刻也不禁是觉得有点儿脑阔疼。可想而知,若真是在战阵之上,只怕这鼓声就足以让敌方军心崩溃了。这秦地雍州,民风竟似是比凉州还要彪悍啊?待得一曲鼓声停,这数十大汉便是无声无息的退下了。嬴焘这才开始向众人介绍苏祁的身份,以及是向苏祁介绍众人的身份。苏祁这才知道,原来坐在他对面,秦王左手位第一个的,那个一直面带温和笑意看着自己的青年,便是秦王大世子殿下嬴虔。而其余在场众人,也都是秦王府的客卿之类。在场是没有任何一个官员的,也算是秦王家宴了。接下来,嬴焘也没有说什么多余的话,而是又兴致勃勃地让两个客卿跑到殿中央开始摔跤了。苏祁坐在一旁,心中却是觉得有些尴尬,为什么不是两个美女在这里摔跤呢?哪怕美女不是赤膊,就算穿点儿比基尼什么的在这儿摔跤也好啊!苏祁随手拿起了这桌案上的青铜樽,饮了一口酒,随后,苏祁眼睛却是一亮,这酒虽然看起来略显得浑浊,可这口感还真是不错!接着,苏祁又是尝了一口这红肉,竟发现这肉一入口便是弹滑劲爽的口感,而一道暖暖的灵力也是在腹中升腾而起。“这莫非是什么妖兽的肉?”苏祁又是吃了口那小菜,只见那绿色的小菜竟似是鲜翠欲滴宛如半透明的翡翠一般,吃进嘴里,苏祁精神都是一阵,神识似乎都有些一丁点儿的增长。就说嘛,王府宴席怎么会寒酸?苏祁心中也是有点儿失笑。在苏祁饮酒之时,他却猛地感觉有一道目光一直在偷偷注视着自己。苏祁猛地看去,却是在秦王一侧,有一个身披甲胄的白脸男子正在殷切地看着自己。“我去,这家伙这么跃跃欲试的表情,难道是想和我玩一玩什么摔♂跤的游戏?”苏祁顿时觉得,这秦王府怎么好像人都不太正常。白志虎此刻看着苏祁,他已经做好了打算,等一下这两个客卿摔跤结束,他便要向王上请愿,和这位苏公子交手试试。可就在这个时候,白志虎忽然感觉耳朵一痛,扭头却是发现不知何时,尹冠到了他的身侧。“你小子,跟我过来!”尹冠没好气地道,还好他刚刚注意到了这小子的跃跃欲试,要不然,这小子等一下开口了,事情还真的就不好办了。白志虎顿时一瞪眼:“我不,我还要守卫王上!”“要是你不想让王上砍了你的脑袋,就跟我来!”尹冠顿时一瞪眼。白志虎顿时怂了。见到尹冠把那白脸男带走了,苏祁顿时微微松了一口气。就在这时候,苏祁忽的一抬头,却发现坐在对面的嬴虔对着自己遥遥举杯,手中虚晃了一下。苏祁急忙举杯回礼,对着那位秦王大世子礼貌一笑。这一场酒宴,似乎还真如尹冠所言,仅仅是为了欢迎苏祁,从头到尾,没有任何多余的事情,吃了顿酒,众人便离开了。苏祁听到了尹冠先前的话,自是没有跟秦王急着请辞,直接回了客房。…………宴席散去,秦王嬴焘此时却是与尹冠对面而坐。“王上觉得如何?”尹冠恭敬地道。嬴焘轻轻抚须,笑着说道:“光看天资与运势,应该是比苏天英要强的。”尹冠是明白秦王有一门传承奇特的望气之术的,他脸上顿时露出了讶然之色:“竟是比苏天英还要强?那么,若是他们父子二人来到西域,会不会……”“哈哈哈,尹卿多虑了!”嬴焘顿时笑着摆了摆手,随后他脸上表情渐渐冷淡,看向了东方,淡淡地说道,“如今我们想要重归中州,拿回我嬴家应有之物,便必须要多多收拢身居大气运之人,毕竟,渊帝,可不是那么好对付的!”尹冠眼中还是带着一抹担忧,迟疑道:“可是,王上……”嬴焘笑着拍了拍尹冠的肩膀,说道:“尹卿,是对孤没有信心吗?”“微臣不敢!”尹冠顿时拜服。嬴焘却是哈哈一笑。…………而在这时候,嬴虔回到自己的府邸之后,却是猛然将手旁的桌案拍成了碎片。跟在他身后的那个青衣小奴顿时跪倒在地:“殿下息怒!”“真是可恨啊……”嬴虔眼中满是阴郁暴虐之色,远不似先前在垂拱殿时,那般显得温恭贤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