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宫虞帮着苏祁去程春秋的洞府当中,取上那一件作为阵眼的物件时。柳岑之却是眨眼间追着程春秋,已经飞出了擎天山脉。出了擎天山脉,见到身后依旧是只有柳岑之一人,程春秋的小眼睛中,便是闪出了些许阴险的光芒。随后,程春秋却就是停在了空中。柳岑之见到程春秋就这么停了,他却是眉梢一扬,并没跟着停下来,反而是速度更甚了几分。剑光,也顿时是凌厉了起来。程春秋见状,却是沉声道:“柳剑侍这样,未免有些不近人情了吧?”“我主让我斩你一剑,却说老夫一剑斩不死你!可老夫偏偏就不信这个邪,定要斩你一剑试试!”柳岑之的老脸上带着浓浓的笑意。程春秋却是脸色略微阴沉了下来:“大青剑王让你斩我一剑?那他何不亲自来斩我?”“就凭你这等宵小之辈,也不好好照照自己,看看你配得上我主一剑否?”柳岑之却哈哈一声大笑。而就在柳岑之这大笑间,一股足以刺破苍穹的剑意,顺着剑光,凝成了一道竖直且璀璨的华光,却是全然向着程春秋灌注倾斜而去。程春秋见此,手中那青红古剑散发出了一抹淡淡的青红光辉,映衬着他那无眉的脸,显得略微有些滑稽,但是那其中气势,却是显得有些骇人。“故弄玄虚!”随着柳岑之的一声轻嗤,这一道竖直的华光,便瞬间贯穿了程春秋,程春秋当即是被斩成了两截儿。柳岑之却不喜反惑,口中更是发出了一声轻咦:“嗯?”而刚刚被一剑斩为两截儿的程春秋,他那断为两截儿的身躯,却是没有丝毫的血迹流出,反而,是有蒙蒙的水雾不断地溢散而出,然后,这些水雾便是宛如微蒙的细雨,全部向着地面落下,接着,便是重新凝聚成了程春秋的模样。柳岑之止不住地挑了挑眉,开口道:“蜃这家伙,竟然将他伴生的本命神通都教给了你?”“哈哈哈,真不愧是柳剑侍,还是这般的慧眼如炬啊!”程春秋闻言,却是大笑了一声。随后,程春秋眼神中却是多了一抹玩味之色,道:“可是,这要怎么办呢?柳剑侍的一剑,莫说是杀了我,就连伤了我,都做不到呢?”说完,程春秋便是看向了柳岑之,眼中带着浓浓地挑衅之色。柳岑之却是静立于空中,神色间无喜无悲,不像是程春秋想象中的那般恼羞成怒。“……”程春秋忽然心中警惕了起来,抿了抿嘴,双眼微微竖起。柳岑之看着程春秋,口中发出一声嗤笑:“你这胆小如鼠的家伙,就不要学人家那般炫耀了,还是好好夹着尾巴做人吧!”“我主让老夫斩你一剑,那么不论结果如何,老夫便只会砍你一剑!”“对了!”柳岑之突然似是想起了什么,接着道,“我主说,你此行,唯有去西边能活,所以,想活命的话,你便往西去吧!”“往西……你是说,你们来的那地方么?”程春秋嘴角突然噙起了一抹冷笑。“嗯?”刚刚打算动身的柳岑之突然脚步一停,蓦地回头,眼神中带着浓浓的危险看着程春秋。程春秋脸上的笑意却愈发浓郁,说道:“大青剑王与你,还有那几个在枯野峰闭着死关的剑奴,你们,可不就是从西边来的么?”“也就是……那被流放的步法之地,西部冰川和荒漠,你们,是来自哪边呢?”柳岑之面上表情渐渐恢复了正常,可是他手中的剑却是握得更紧了。程春秋仿佛对着一切恍若未觉,自顾自的道:“我不知道柳剑侍以前的名号是什么,更不知道大青剑王殿下是何方神圣,可是,既然是那西部不法之地的存在,那么,你们便必然有过被大渊所不容的道理。”“找死!”柳岑之顿时怒目圆睁,手中长剑上带起了一阵骇人的气息。“柳剑侍不必着急,为何不听我把话说完呢?”程春秋的脸上却是带上了一抹晒然,好似是全然不怕柳岑之出手。柳岑之听到这话,气息也渐渐恢复了淡定,看着程春秋说道:“你说!当然,我觉得你最好先说说你这些话是哪里听来的……或者说,是从哪里知道的!”“那便,如柳剑侍所愿!”程春秋哈哈一笑,这才开口说道,“其实最关键的,还是您与大青剑王二人,对大青剑宗的态度太奇怪了。要说九宗,都是燕王花了大代价才建立起来的,而其他八宗,虽说门内对弟子也不如何优待,但几乎完全放任弟子行事的,便只有我大青剑宗一宗了!”“嘿,仅仅靠着这,你这说法,怕是有些牵强。”柳岑之皮笑肉不笑地说了句。“自然,柳剑侍高见!”程春秋哈哈一笑,然后说道,“我起初也就是有些不解罢了!而真正让我知道些许内容的,却是在我破入王境之后,秦王殿下给我的一封密信。”“秦王?”柳岑之却终于是露出了正视之色。“没错,秦王。”程春秋将双手背在了身后,看着柳岑之,淡淡地道:“结合秦王的密信中说,西部不法之地中,少了一位修为境界足以通天彻地的剑修王境,而北域莫名多了一位大青剑王……”柳岑之嘴角噙起了一抹嘲讽:“仅仅凭这?”“自然不止凭此。”程春秋摇了摇头,然后静静地盯着柳岑之,开口道,“重要的,还是秦王提到了一物。”“什么?”柳岑之这个时候,心中却是有些不解,按理来说,大青剑王自然该是知道程春秋知道了这些事情的,那么大青剑王为何没有直接出手斩杀掉程春秋呢?程春秋看着柳岑之,脸上带着一抹浓浓的笑意:“那物便不必再提,只是,我发现,器山就是秦王提到的那物!”听到这一句话,柳岑之终于是再忍无可忍了,眼中杀机瞬间盎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