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祁文石简单的几句交代之后,柳菲就回了她的房间。本来就名声在外的南华医馆,此时又来了一位国宝级的镇馆之宝,国医堂祁文石老中医坐诊,那可以是龙虎添翼。很快,国医堂大师坐诊南华医馆的事情便传遍了整个北海市。南华医馆的生意火爆到踏破门槛。对面的一家药店也就开张营业那几天人多一点。自从上次老大娘在药店买错药,差点吃死人这事儿被闹大了,传开了之后,现在也生意冷淡了许多。药店的小光头老板整天坐在门口,用一种仇视敌对的眼光注视着南华医馆,似乎心里又在琢磨什么歪主意。……传言的传播速度那是惊人的快,短短几天的时间,国医堂大师拜无名小医生为师的这件事情,很快传到了燕京地区。同样作为国医堂内其他几位国医大师听到这个消息,疑惑又恼怒不已。“祁文石给一个无名小卒、乡野郎中下跪?简直有损国医堂的名声嘛。”另一个国医大师愤怒而起:“这是国医大师名号的耻辱。”“这会不会是谣言呢?”有人问。“应该不是,而且当地的新闻媒体都对此事进行了报道,可信度还是挺高的。”几位国医堂内的大师,十分愤慨。“有没有查查,祁文石为什么要给那小子下跪?会不会是受到了什么要挟?”“这个也没具体调查,不是太清楚,倒是听说祁文石当时是自愿下跪的,就想让对方收他为徒,然后教他医术。”一位国医堂大师听到此处,哈哈大笑了起来,笑声中,一种凌厉之气。“真是天大的笑话,我堂堂国医堂大师,人才辈出,个个华夏医术顶尖,居然拜一个十八线小城的小医馆医生为师?”又一大师一直板着脸,皱着眉头,他猜测道:“说不定……那小医馆的人,真有那么两下子?”“有没有真本事,待我去会他一会,便知。”一位姓蒋的国医大师突然站起身来,气势非凡,自信满满:“给我定最近的机票,我马上飞往北海市……我倒要看看,这小乡巴佬,究竟有几斤几两,能够受得起我国大师跪师?”“好,你就代表我们国医堂,去挫挫他的锐气,若他真是徒有虚名,那一举把他的药店给端了。”在一片豪迈的笑声中,蒋钟向前大步流星的迈去。大概是傍晚七点左右,一辆黑色的轿车缓缓停在了南华医馆的门口。蒋钟坐在车内,一股凌厉的眼神朝南华医馆内看去。此时,国医堂大师祁文石正坐在诊桌前,像一个天天向上,十分好学的学生,还不时点点头,表示赞同。林秋背是一双手,站在他的身旁,不时指指点点,完全一副老师教授学生的场景。看到这一幕,蒋钟的脾气一下被勾了起来,火冒三丈。“还真他娘的把自己当神医了?装模作样,教授国医堂大师,你也配?”柳菲在添茶水时,注意到门口停着一辆黑色的轿车,也不见人下来。她走出门去,驱赶道:“这里不能停车,你向前走一点,别堵着医馆大门。”车窗紧闭,无人回应。柳菲感觉莫名其妙。她凑近车窗向里面看了看,这里面有人啊,还装聋?他紧一阵敲了敲车窗。车窗缓缓地降了下来。柳菲压制住内心的火气,重复了一遍:“这里是医馆的门口,不能停车。”蒋钟在后座上闭目养神。良久之后,他才缓缓地降下了车窗。他嘴角勾起了一抹笑意,略带着一丝藐视的味道。他说:“我在这等人。”“等人也不能堵人家门口呀?往前停一点。”这司机也那么较真。他踩下了油门,向前滑动了那么几厘米,又熄火停了下来。这车挪跟没挪有什么区别?分明就是故意找事。柳菲顿时来了火气:“你这是干嘛?有钱了不起啊,豪车了不起呀?”“这位姑娘,我说你怎么这么不讲道理?你刚刚不叫我往前挪一点吗?我挪了你还是不高兴?”“你是不是不会听人话?”柳菲骂道。“这么宽的大马路,你家修的?……我爱停哪停哪?”柳菲掏出手机:“好,我现在就叫拖车来把你拖走。”“你叫……有没有电话?没有的话,我可以给你一个。”“我说你这人,看着也一把年纪了,怎么这么令人讨厌呢?”柳菲大大横了蒋钟一眼。医馆内。林秋正在专心致志的教授着祁文石七十二路银针的基本口诀。他们没有在意到门外的争吵。过了一会儿,拖车果真吭哧吭哧地开了过来。拖车司机搬下来家伙,围着黑色轿车转了一圈,看了看这来自燕京的车牌,还有这豪车的标志,也不敢多说什么,又收拾收拾家伙,吭哧吭哧地开着车离开了。蒋钟这会儿抬起手表看了看时间:“算了,时候也不早了,不和你磨叽了,赶快叫你们医馆里管事的出来把我请进去。”他说这话的口气高高在上,像古代的皇帝一般无理。“你谁呀你?残疾的话要不要我替你找辆轮椅车?”柳菲气急败坏。争吵了一会儿,蒋钟终于妥协了。他钻出了轿车,仰头从左到右地打量了一遍这南华医馆的门头和牌匾。并不算高大,也不算庄严。没有雍容华贵的装饰,也看不出什么大气磅礴的气息,更没有雕龙画凤的柱子和花格,装修简简单单,就那么一个围墙,一道大门,一栋别墅,仅此而已。蒋钟兀自轻笑了一声:“呵,我从没见过这么小的医馆。”踏进医馆的门,蒋钟大声喊了一声:“祁老,你怎么在这儿?”一听这熟悉的嗓音,祁文石一下抬起头来。他满怀激动地站起身,马上前去和他握手:“哎呀,没想到在这里都能够遇到蒋老您啊。”蒋钟从一进门开始,就一直在四处审视环境,东看西看。他背着手,完全没有和祁文石握手的打算,态度无比的傲慢。祁老有些尴尬地收回手来,在身上擦了擦手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