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秋、蒋钟二人争执不下,李正国也有点焦灼了。他上前主持道,“大家稍安勿躁,我是任北海人民医院院长,我可以用我的名誉担保,这本病历和这张x光片,确确实实就是眼前这位王伟患者的,不存在同名同姓这一说法,请大家绝对相信。”有了这铿锵有力的保证,众人便坚信不疑:病人王伟之前确实存在痛风,现在被林秋治愈了。蒋钟这个老狐狸,总有一万个理由狡辩。“就算有你担保,就算你说的是真的,但是,会不会存在误诊呢?会不会当时填错了病历呢?”医院一天就诊这么多人,谁敢保证百分之一百的不出错?李正国不再说话了。他并不是无言以对,而是觉得没必要再跟他争论下去,公道自在人心。他只是有些气氛,堂堂一位国医大师,在众人面前,威望渐渐丧失,怎么能这样强词夺理?一再雄辩?李正国回身拿起话筒:“我确实之前是林秋的领导,为了避嫌,我还是退出这次裁判吧。”他放下话筒,向大门走去。路过蒋钟的身边,他们互相对视了一眼,眼神中说不清的一种鄙夷之色,目光中,让人暗生一股寒意。“诶,李领导,请留步。”邹院长疾步追了去,无果而回。蒋钟越来越肆无忌惮了。他回头斜乜了一眼李正国离去的背影,还轻笑了一句:“就这么点度量,还当什么领导,真是笑话。”会议大厅的话筒里,突然又传来响亮的声音。“既然李领导离开了,那么在场也就由我邹长泰来担任裁判吧,我以我人民医院院长的身份保证,绝不偏袒任何一个,做到绝对公平公正。”大厅里稀稀拉拉的掌声,似乎就能看得出来,他在众人心目中的威望并不是那么高。徐朵记者忍了半天,终于开口了。她问道:“第一场比试,这位国医大师蒋钟,说他诊断出了病人的病情,而林医生却说这病人没病,那么作为裁判的邹院长,我想问,以您来看,这第一轮比试,究竟谁胜谁负呢?”邹长泰站定,挺了挺身板。他笑着说:“今天的这场医术比试,确实精彩,不仅是医学上的切磋,搞得还有点像辩论大赛一般,两位也是口若悬河,各说各理……大家也都看到听到了,刚刚这件事,细节上也有些准备的不够充分,之间还出了岔子,为了避免不必要的争论,下面还有两轮比试,那么第一轮我们就就此打住,算两位打成平手,我想大家应该没有异议吧?”邹长泰一脸笑眯眯的样子,一看就是平时溜须拍马惯了,养成的习惯。他哪有刚刚那李领导的肃穆雄威。两者再继续争论下去,除了耗费大家时间,也确实没有一个结果。大家思虑了一下,便妥协了。“好吧,第一轮,就算两人打成平手。”三局两胜制。接下来还有两局比试,一局是药理学,一局,是各自的医技展示。媒体记者的摄像机依旧在继续的直播录像,不时,还响着相机咔嚓咔嚓的拍照声,闪光灯频闪。徐朵面对摄像头,清脆玉润的嗓音,咬字清晰的语言,继续做起了现场的转播报道:“各位观众朋友,第一轮的医术比试已经结束了,双方由于各种理由,僵持不下,将判为平局,本台专程为此事继续报道,希望大家持续关注。”昆八悠闲的坐在不远处的一个角落里,嘴里叼着一杆烟,时不时喷着烟气狞笑。他怔了怔,惑然道:“平局?这不明显偏袒那姓蒋的老头吗?他明明输了。”突然他把烟头掐灭,仍在了烟灰缸里,站起身来:“我觉得,邹院长您不适合当此次的裁判评委。”邹院长听此一言,顿时哑然。他愣了愣,保持风度的回道:“那么这位先生,在场的还有谁能够来担任此次的裁判评委呢?”他以为他这一问会把昆八给问倒。昆八却毫不迟疑地说道:“第一轮就此翻过,下面还有两轮比试,那么就让在场的所有人作为评委裁判,投票决定,这才是显得最为公正。”邹长泰的眉头皱了起来,登时就像被霜打过的茄子,蔫了。他面色凝重的迟疑着,半天才说:“各位媒体朋友和其他来宾也是和这位先生持同样的看法吗?”此一问一出,没想到在场的各界人士和一些媒体朋友,都纷纷把手高高地举了起来。邹长泰这才认识到自己在人们心中的位置,居然低到了这份上。他脸上着实有些挂不住,十分尴尬。过了会,他一脸郑重肃然地厚着脸皮说:“既然大家都是这个意思,那么我就作为此次医术比试的见证者,为大家主持一下吧。”蒋钟冲着林秋指了指,一脸奸笑地摇摇头,说:“第一轮比试打成平手算是你运气好,不过,就算你在北海的名气大,不怕你真的叫林神医,今天你输定了小子。”林秋也回看了他一眼,语气中带着无比的傲然:“华夏医术,博大精深,不到最后,谁输谁赢还说不定,某些人,就在今天,便要从此名声扫地喽。”看着面对赫赫威名的国医大师,林秋也丝毫不输阵势,一旁的苏家父女俩向他投来了欣赏的目光。这小子,日后肯定能干大事的人。特别是苏雅,看林秋入了迷,美美的眸中秋波流转,暗许终身。蒋钟讪讪地叹道:“哎,今天我堂堂国医大师,居然沦落到和一个地方上的无名小医生比试医术?可笑至极啊。下面两句,你就不会有这么好的运气了。”林秋站起身来,居高临下,看着坐在凳子上的蒋钟,神态倨傲。他中气十足地喝斥道对方:“医术从来不讲运气,而讲的是实力,只有学艺不精的人才讲运气。”蒋钟森然一笑,冷冷地道:“那今天就让你见识见识,来自燕京国医堂的大师,什么叫做真正的医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