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病吧你,人家一过路的,招你惹你了……快回家去。”林秋责备道。伊腾美子没有理会林秋。她依旧四处谨慎地观察着。——刚刚那个人影已经不见了踪影。一道剑光一闪即逝。伊腾美子回手一收,软剑刹那间归了腰间的鞘中。林秋来到她的身边站定后,下意识对抬头循着她的眼神看去,不远处,稀稀拉拉只见几个路人。天空几只鸟儿掠过天空。唧唧的叫着。伊腾美子抬起头来仰望天空,眉宇间散发着一丝戾气。她嘴里淡淡地说出了三个字。“青衣人。”林秋听到青衣人,只觉得头皮一阵发凉,顿时脸色一变。“什么?你说你刚刚看到的那个身影是青衣人?”伊腾美子没再理会他。转身便向着医馆的方向折了回去。林秋摇摇脑袋,苦笑了一阵。看来,是这次是错怪她了。这名青衣人一直都是林秋心中的一个结。他很苦恼,很疑惑。为什么这青衣人总是神神秘秘?形影不离,阴魂不散地跟着自己?他究竟是谁?他想要干什么?这些统统不得而知。他会不会跟周家有什么关系?林秋怀着这些疑问,踱步回了医馆。苏雅努了努嘴:“吃饭跑去哪溜达?”“你不会先吃着。”林秋横了她一眼。“我要等你,和你一起吃才更香。”正说着,急匆匆的冲进医馆两个人来。一个男人,背上背着一个女人。这个男人一边小跑,嘴里一边喊着:“快……林医生,救人啊。”林秋和祁文石放下碗筷,忙上前去搀扶。这男人林秋认识。是苏家的生意伙伴,名叫高威。之前在苏家的宴会上见过。高威背上的这个女人,林秋看上去也好像有点熟悉,就是一时之间想不起来。“她怎么了?快,把她放到病床上。”高威急切道:“我不知道呀,早上还精神矍铄的,去送孩子上幼儿园回来刚到家就晕倒了。”幼儿园三个字倒是提醒那林秋。这女子不是之前在幼儿园门口向自己递名片的那位许女士吗?他们有过一面之缘。林秋屏息凝神,一脸肃然。他探出手指放在她腕上,详细地诊断了一下许女士的脉象。她的脉搏极不平稳,忽快忽慢,而且呼吸也十分急促,意识模糊。这是濒临死亡之际的迹象。林秋在诊脉的过程中,给她渡入了很多灵气。突然晕倒有很多种病症的可能性。病急骤,病情凶险。不好。很有可能是……脑卒中。林秋将灵气推入眉心,开启透视看了看。他发现,在许女士的头部,大脑基底节的豆纹动脉处有出血点。由此确定。许女士的症状,属于占脑卒中不到三分之一可能性的非外伤性脑实质内血管破裂引起的脑溢血。这与之前那徐刚的脑溢血完全同出一辙,而且出血点都在同一个位置。如果能够运用之前相同的手法对其进行施救,完全能够将她从鬼门关拉回来。林秋对身边的祁文石说道:“祁老,这次病人就交给你,你就用我教给你的七十二路针法给她下针,保准万无一失。”祁文石闻言一阵头皮发麻,有些胆怯。纵然自己作为国医大师,有多年从医经验。不过这中医向来注重以调理为主,立竿见影的功效,一般都是用西医手法。况且脑溢血属于危急重症,稍有不慎,患者便一命呜呼了。祁文石迟疑了一阵。他看着林秋说道:“师父,我……”高威焦急万分。他扭头看了看身边有些踌躇的祁文石,虽然传言他来自国医堂。不过高威还是更信服林秋。毕竟。这国医大师屈居于南华医馆,也是为了来向林秋求取医术的。以此推论,祁文石这国医大师虽然名声显赫,但是医术比起林秋来,还是稍逊一筹,甚至百筹,千筹?高威一时间急得满头大汗。“林医生,情况危急,就麻烦您赶快出手吧。”他这话的语气,似乎对祁文石透着不信任。林秋对祁文石坚决道:“赶快下针吧,用我教你的七十二路路针法,完全没问题。”说着,林秋便去药柜里把针包取了过来。随着时间的推移,许女士的脉象越来越紊乱,她的生命体征也更加微弱。同时在药店抓药的几位患者和跟随来抓药的家属见状,也是大气不敢出。他们纷纷拭目以待,想要瞻仰一下传说中的林神医那神乎其神的通神针法。对面。一家药店的光头小老板凑着脑袋,站在医馆门口观望着。他也摇了摇头。“现在的人都他妈怎么了?人都快要挂了,不送大医院急救,送着小医馆来?都着了姓林那小子的魔障了吗?”难不成,他还真把自己当神医了?医道通天了?祁文石接过林秋递来的针包。他不敢有丝毫怠慢,取出银针,按照林秋所教给他的七十二路针法,依次给许女士下针。林秋坐在病床旁,把手搭在许女士的手腕上。他貌似在给病患诊脉,实则在继续为她渡气续命。祁文石下针非常的准确。不愧是老中医出身,不愧为国医大师。每一针,都不偏不倚,丝毫都不左。一枚枚银针刺入许女士周身的各处的大穴位。随着银针的刺入。许女士的眼皮突然轻颤一下。“她动了……”高威在一旁激动地喊了一声。林秋抬了抬手,轻轻一笑。示意他不要打扰到下针。祁文石见自己下针已初见成效,目光一凛,持针更加自信了,也不那么紧张了。七十二路针法讲究的是:一针七十二路变化。一穴七十二种扎法。祁文石的指法,不停地变换。抽针,下针。忽疾忽缓,变换自如。七十二路银针刺穴针灸术十分的复杂、怪异、新奇,且变化多端。穴位偏移,气血运转,相辅相成。看着祁文石这么大把年纪,在短时间内,居然能够掌握七十二路针法如此娴熟的动作,实在令人欣慰。不由得林秋满意地点了点头。滴答滴答。许女士头部的几枚银针,一滴滴黑污色的血液顺着针尾部滴落在地上。她长长地舒了一口气。鼻息间,发出一声娇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