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秋像抚慰狗儿一般的轻轻的摸了摸张程的脑袋。“知错能改就是好同志,打不过也用不着下跪的嘛,算了,我原谅你了,快起来。”张程内心憋屈到了极点。他一脸铁青色。此时,站不起身来,说不出话来。他只能眼睁睁看着林秋。那眼神,似乎要将林秋抽筋扒皮。柳菲在一旁看得倒是心中充满雀跃。这小子刚刚来的那么嚣张,现在这副怂样,估计他自己见了都会嗤笑一番。当众羞辱了,张程这样的暴脾气,往日里为人嚣张惯了,现如今只能狠狠咬碎牙齿。他想反抗。可整个身子都僵住了。就像被林秋施了什么巫术一般,就这么跪在他的身前。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林秋蹲下身子,给他扣了扣衣服纽扣,收敛笑容。“年轻人,做事不要太鲁莽,为人别太过嚣张。”林秋起身进了医馆,把门一关。街边看热闹的群众渐渐散了去。张程在门口跪到大概到晚上十点多,他身子才渐渐恢复了知觉,撑着站了起来。一阵腿软,不禁一个踉跄又摔在地上。白天当着众人的面,张程表面隐忍着,一脸桀骜,心底却着实被林秋吓得不轻,到现在还心有余悸。张程的父亲张光耀现在还在人民医院住着院。自从被林秋重伤后,开始的几日还住了ICU病房。现在转到普通病房,家属才能探望。张程无力地提着几袋营养品和家里保姆熬的鸡汤放到了他爸的病床边。张光耀扭头看了看他,一副若有心事的样子。他一边喝着鸡汤,一边开口问道:“你在想啥呢?”张程咬牙恨恨地说道:“林秋那小子,连匕首都捅不死,真是个怪物。”还没咽下肚的鸡汤一下把张光耀呛的差点喘不过气来。“臭小子,你是不是去找他报仇去了?”张程长长叹了口气,说:“可惜没把那小子弄死。”一听这话,张光耀气得脸色铁青,脑袋发昏。蹭的一下,他从病床上坐了起来,精神抖擞,无比激动。所谓垂死病中惊坐起就这样。他抬起脚,便朝张程踹去。张程迅速一闪,他爸踹了个空,惯性使然,差点摔下床去。“爸……你,你怎么踹我呀?”张光耀阴沉着脸,咬牙切齿地大骂了起来。“你个臭小子,能不能让我舒坦几天?”张程听不明白他这话的意思,皱着眉头,不语。“连你老爹我都不是他的对手,你一个武道都没入的嫩豆芽,也敢去招惹他?你今天能活着回来,我真是要谢天谢地了。”张程越听越郁闷。他大声叫道:“爸,您怎么长别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张光耀平息了几口气,怒目瞪着张程,哆哆嗦嗦的说道:“林秋那小子可是入了先天境界的高手,就你这样式的,在他面前还不是他吹口气就能要了你的小命。”张程低着头,紧皱着眉头,沉吟半晌,只有低声的喃喃着。“你怕是被他给揍怕了吧?”张光耀垂死挣扎地坐直身子,嘴角一咧,没好气地骂道:“我特么就你这么一根独苗,对付林秋我自有办法,你要是胆敢再独自去找他寻仇,看我不打断你的狗腿。”张程撇了撇嘴。抬眼看了看他老爹,本来就有伤在身,现在被这么一气,大口大口的喘息着,突然引起剧烈的咳嗽,呼吸机都发起了警报。滴滴滴——“爸,你怎么了?快别说话了,躺下。”张程被吓到了。他一脸愕然,忙不迭上前替张光耀捋了捋前胸,给他顺了顺气。“爸,您别动怒,小心气坏了身子。”张光耀好半晌才回过气来。他面如土色。“你这憨货,我就怕我这把老骨头,迟早要被你给活活气死。”“得得,我答应你以后再也不一个人去找林秋麻烦了。行不?”张程妥协道。张光耀有气无力地躺在病床上,缓缓合上的眼。他暗暗沉思,如今想起来,林秋与他的婚宴现场的大战,还有些后怕。他实在千万个想不通。为什么年纪轻轻就能够达到先天之境?这没消停一会儿,张程又开口了。他提议道:“那要不我们从哪找几个得力的能人来干死那小子?”张光耀又坐直了身子,作势要踹他的样子。“你若是还想让你老爹我多活几天,你就给我住嘴。”现在这张家上下,一提到林秋这个名字,真是头疼不已。他坐起身来吩咐道:“现在马上去给我办出院手续。”“嗯?爸,你要干嘛?你的伤还没好,多住几天呀。”张光耀一声怒喝:“少他娘的废话,叫你去就去。”他把病号服脱下往病床上一砸,带着一心的振奋去找了陈三虎。张光耀进门后,开门见山。“铁臂陈,我这次来,是想让你帮个忙,收拾个人。”陈三虎轻笑着给他沏了一杯茶水。“张老爷这何必说请呢,真是客气了。”张光耀将一张银行卡从茶几上推了过去。“这卡里面有二百万作为这次的酬劳,事情办成了,还有尾金。”他低头看了看银行卡,脸上掠过一抹满意之色。陈三虎“嘿嘿”笑了两声,把卡收在兜里。“张老爷真是客气……你说,收拾谁?”但张光耀说出林秋这个名字的时候,陈三虎的眼眸、脸色顿时变得凝重了起来。他目光中闪过一丝惊愕,接着又把刚刚塞进兜里的银行卡放回到张光耀的身前。张光耀一时也看不太懂了。他补充道:“如果钱不够的话,我还可以再追加二百万,或者你直接开个价。”陈三虎忙摆了摆手,脸颊上似乎有层冰气,很冷,很僵。他冷冷地说:“这不是钱不钱的问题。”“那什么啊?”张光耀追问道。陈三虎沉吟了一阵,始终没有正面回答他。只说:“这件事,我觉得你还是另请他人吧。”张光耀看向陈三虎,眼中清冷,幽光闪烁。“怎么?人称铁臂张的外家高手,难道还会惧怕一个初出茅庐的年轻毛头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