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这件事,潘振华越想越不对劲。他第一次感觉到了一种无力的挫败感。秃子历来办事都非常得力,今天竟然落得如此狼狈。看来,林秋这小子并不是一个善茬,可能很难对付。潘玉被他爸这么痛骂一顿,灰溜溜地回了二楼睡觉去。夜已深了,潘振华始终没有睡意,心里面就快烦死了。难不成,林秋这小子真的会巫术吗?如果这次不把林秋给摆平,北海市定要变天。他自己的公司也恐怕会受到牵累。他左思右想,终于想到了一个人,也许他能够搞定林秋。第二天,他敲开了徐东办公室的门。面对潘振华的突然造反,徐东感到非常意外。“潘总怎么是你?”徐东热情地将潘振华请进了办公室。潘振华打量了一番宽敞明亮的办公室,收拾得井井有条。他不禁赞叹道:“徐总,公司搞得风生水起,不错不错。”面对潘振华语重心长的赞扬,似乎略带其它意味。徐东强勉地笑着,心里有几分不好意思。他知道,自己以前只是个混子,现在能够拼到这份上,开上了正经的保安公司,虽然艰难,不过在许多人眼中,他们始终盯着自己不堪的过去不放。“潘总过奖了,我这只是一个小公司罢了……潘总请坐。”潘振华在会客沙发上坐下,翘着二郎腿。徐东给他点了根烟。徐东笑着奉承道:“我这小公司跟潘总的大公司比起来,可就真是小巫见大巫了。”潘振华也不拐弯抹角,喝了口茶后,开门见山地说道:“其实我这次来找你是希望徐总能够帮我办件事情。”徐东脸上扯着笑容,他拍了拍胸口。“潘总有什么用得着兄弟的地方,尽管开口,这是我徐东的荣幸。”潘振华抬眸正色看向徐东,脸上闪过一丝愠怒,说道:“我想让你帮我摆平一个人。”徐东笑着随口问道:“您说,谁?我随便叫上几个队员前去……”话没说完,他只听从潘振华嘴里蹦出一个名字——林秋。徐东听到这个名字,不由得全身上下一怔,不寒而栗。别看现在他一副人模人样的样子,自己的苦只有他自己知道,当时被林秋揍得现在没痊愈。徐东现在全然就是一个被牛踩过的癞蛤蟆,全身都是伤。哪还有勇气去招惹林秋?给他一百个胆也不敢。徐东顿时住了嘴,后半句都全部给噎在了肚里,他紧紧皱着眉头,一脸难色。潘振华察言观色地问道:“怎么?有什么问题吗?”怔了一会儿,徐东方才不自然地嘿嘿一笑,笑得很凄苦。“潘总啊,这要是换做别人,都好办,要说林秋……”说到这里,他顿了顿:“要说林秋,恐怕就没那么好办了。”潘振华看徐东这幅怂蛋样,不免觉得有些可笑。他微笑着,毫不客气地说:“怎么?想当年天不怕地不怕的东哥?现在居然也变得这么畏首畏尾啦?”徐东幽幽的叹息了一声,面色黑如锅底。“我说潘总,真的不是我不愿意帮你,这事实在是没有办法。”别看潘振华表情并没有什么起伏,看似一直都很平静的样子,不一听徐东这话,他的心头的怒意更深了。潘振华一双黑色深邃的眸子定定地看着徐东,带着一丝丝鄙夷的神色。他冷声说道:“徐东,这事儿我不会让你白帮我的,你开个价,我绝不跟你讨价还价。”徐东忙急切地解释道:“潘总,这不是钱不钱的问题,你知道张家的少爷张程吗?”潘振华点点头看向他,不知道他要表达什么。徐东心有余悸地说:“张家就是因为张程得罪了林秋,现在,张家父子二人都失踪了,是生是死都不知道。”张家那可是北海市都赫赫有名的一大名门望族。再者说,张家的张光祖、张光耀兄弟二人,那可都是武道修炼的高手。张家,无论是论实力,论关系,在北海,谁不给三分薄面?岂能被一个年轻人给灭了门不成?潘振华皱起了眉头,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他质疑问道:“居然还有这种事情?”他看了看徐东,一副严肃的表情,似乎并不是在开玩笑。那如此看来,林秋这小子,难道也是一位武道高手?潘振华一阵无语,他默默地抬起茶杯喝了几口。此时,徐东能够从他的眼睛里看到正在冒火。他上前小心翼翼地问道:“潘总,难道姓林这小子得罪了你?”潘振华板着脸,冷冰冰不答反问:“难道你就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了吗?你可是当年的东哥呀,在北海这块地界,除了昆八,谁不敬你几分?”话说到这里,潘振华倒是给自己提了一个醒。他转口说道:“对啦,我可以找昆八去啊。”徐东脱口而出:“潘总啊,昆八就算了吧,他现在跟林秋那小子简直就是穿一条裤子。”潘振华的眉头皱得更深了。他咬牙切齿,重重的把茶杯给搁在桌上。“难道这世上就没人能够动得了他了吗?我还特么真就不信了。”闻言,徐东神情一肃,问道:“潘总,您手下那秃子,手段跟我不相上下,是个狠角色,他去恐怕能够……”潘振华一脸嫌弃地摆了摆手。“算了,你别跟我提他,见到林秋就马上跟个怂蛋似的。”徐东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苦笑道:“什么?秃子居然都干不过他。”潘振华狠狠地抽了几口烟,带着很霸道的语气慢悠悠地道:“这样下去怎么行?总不能任由林秋那小子在这片地界胡来吧?”看着潘振华这发狠的样子,徐东不由得已经冒出了一身冷汗,整张脸都白了一半。潘振华虽身为北海人,但一直在川城那边做生意,心狠手辣是出了名的,虽然财力不及川城向家,但也可撼动一方。跺跺脚,整个川城恐怕也要抖上三抖。这些年,潘振华在川城做生意,儿子潘玉在国外留学,不想,儿子刚刚海归回乡,便被林秋欺负了。这事儿,叫潘振华怎么能够沉得下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