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南山站在急救室门口看了一阵,他冷着面色。要再让他们这样扭打下去,时间拖延了过去,这伤者最后一命呜呼了,自己这儿子的事可就惹大发了。徐南山沉声招呼着几个保镖道:“快上去把他们拉开。”“是徐老。”几位保镖得令后,拨开了挡在抢救室门口看热闹的患者,两大步走上前去,这才把缠打在一起的丁建明和邹院长两人分离了开来。邹长泰怒火冲天,两只脚不停地向着丁建明的方向踹着。两位保镖紧紧拽住他的胳膊,邹长泰破口大骂的声音在抢救室里盖过了生命监测仪器的报警声。“丁建明,你他妈算老几呀?连院长都敢打,你怕是活得不耐烦了。”“我呸,就你也有资格当院长,真是有人瞎了眼了。”丁建明一边回骂着,一边冲着他的方向啐了口唾沫。邹长泰心中一万个不痛快,今天被打成这副落魄的样子。“屈辱,奇耻大辱,太他妈衰了。”骂着骂着,邹长泰感觉一股热流从鼻孔中窜了出来。抬手,他用袖子一擦,那白大褂的袖口上顿时一条鲜红的血迹。“妈的,竟然出血了。”邹长泰有些傻眼了,这么多年了,第一次被人给打到流鼻血,还是大庭广众,当着自己这么多的患者,这叫平日里很好面子的他情何以堪?邹长泰向抓住他手臂的几个保镖大声地怒吼着。“都他妈把我放开,我要去揍死他。”丁建明也是满腔怒火,憋了一肚子的气。“来啊,今天要打就打,谁怕谁。”丁建明早就看不惯邹长泰的所作所为。邹长泰身为院长,整日在医院里横行霸道,搞地下交易,和药商勾结。医院里,哪一位医务工作人员没有受过他的气?还是无缘无故的那种指责。那些医生护士站在一旁,看到邹院长被丁副院长给狠狠揍了,看得心头解气不已,只是不敢表现出来。好在丁建明现在被徐南山的保镖给抓住了,要不然的话,邹长泰恐怕就不是流鼻血这么简单的事了,打得骨折怕都算轻的了。徐南山快步走进急救室里,对着他们再三劝解。“双方都消消气,冷静一下,犯不着这么冲动,大家都是同事,有话好好说嘛。”气头上的邹长泰顿时骂了出来:“别他妈假惺惺的在这儿猫哭耗子,都给我滚。”这突如其来的骂声,让徐南山不由得愣了一下。他身边的保镖正准备收拾一下这蛮不讲理的邹长泰,可被徐南山给制止了。“诶,不要对院长无礼,快放开他。”保镖刚一松手,邹长泰满目狰狞,暴跳如雷地立刻抄起一个输液的吊瓶,立刻向丁建明给掷了过去。“老子砸死你。”保镖顿时心头一凛,他们忙伸手去抓,可邹长泰的力量太大,那吊瓶脱手而出,速度飞快地砸向了丁建明。不过还好,那吊瓶的方向并没有朝着徐南山砸去,众保镖暗暗松了口气。眼看着那玻璃吊瓶就快砸在了丁建明的脑门上。还距离他脑门几公分的位置,那玻璃吊瓶瞬间凭空砰然炸裂。“砰!”一声清脆的声响过后,玻璃瓶碎了一地,葡萄糖针水溅了丁建明满身、满脸都是。邹长泰愣愣的低头望着那碎了一地的玻璃碎屑,愕然了好半晌没回过神来,他的脸上尽是疑惑之色。“这……这怎么回事儿?怎么突然间炸裂了呢?”丁建明也没看明白刚刚发生了什么,他一脸不可思议地咽了咽口水。刚刚,他眼前,好像出现了一抹流光,将那玻璃吊瓶给击碎的。一定是林秋,一定是他出手救了自己。丁建明想着,转头看向林秋。林秋的眼睛微微眯了一下。哈哈,果然是他。眼下,那伤者快要不行了,徐南山焦急万分,当即命令到他的保镖。“快,把阻止林秋施救的邹长泰给拽了出去。”“诶,你们想干嘛?放开我,放开我……麻痹的,老子可是院长。”几位身材魁梧的保镖一巴掌便向邹长泰的脸庞盖了过去。还没打到他,邹长泰便被吓得紧闭起双眼。还好,这保镖只是吓唬吓唬他。“再他娘的废话,信不信老子抽你?”“你敢抽我?我可是北海人民医院的院长。”邹长泰一再重复着他是院长的身份。那几个保镖已经不再理会他,连拖带拽地像将他拖出了抢救室,向走廊尽头走去。邹院长的叫叫嚷声,距离他们越来越远了。徐南山忙几步来到林秋身前,催促道:“林老弟呀,赶快为这位伤者施救吧。”丁建明的目光也向他投来了期许之色。林秋没再犹豫,两大步跨上前去,来到伤者的病榻旁。那位刚刚还拒绝林秋为伤者实施抢救的中年急诊医生,现在不好得再多说什么。就算最后真的被他治出了什么事儿,自然有丁建明副院长给他顶着,想到这,他也就低着头向后退了两步,让开位置。林秋上前查看了一下伤者的具体情况。伤者因为失血过多而休克了。“林医生,他……”丁建明有些急了,刚要说话,林秋一抬手,他便又闭了嘴。林秋表现得很镇定,他马上吩咐护士去拿血浆。同时,他马上为这位病人注入灵气续命,不至于让他很快因为失血过多,伤势过重而丧命。回头,林秋又吩咐道:“丁副院长请你马上去医院给我找一副银针过来。”“好的,我这就去。”丁建明不敢怠慢,马上退出了门去,一路小跑。林秋仔细看了看这位伤者的身上、大腿上、手臂上到处都是创伤。鲜血顺着那些创伤的伤口向外淌着血,一股浓浓的血腥味弥漫在鼻尖。身边一位刚参加实习的小护士,看到这个场景,不由得脑袋一阵眩晕,她有点晕血。其他几个护士身体也发生了轻微的颤抖,看上去,这血腥的场面让她们有些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