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南山喝下肚的那些酒,起了作用,酒劲上头,让他神志不清。秦飞宇放下筷子,也走上前来,怯生生地朝徐南山唤了几声。“徐老,徐老你醒醒……?”他的声音很轻,不敢大声叫唤。迷迷糊糊中,徐南山突然一把抓住了秦飞宇的手。他嘴里咕哝着:“你平时少惹我生气,我以后徐家的资产不都是你的吗?有谁敢跟你争。”很明显,这话是他对他儿子徐刚说的。然而,秦飞宇却傻傻的信以为真,他抬头看了林秋一眼,跟个傻子似的面露惊讶问了一句。“这……徐老爷子说的,不会是真的吧?”林秋盯了他一眼:“你小子是想钱想疯了吧,你看不出老爷子是在说酒话吗?还能当真?就别在这自欺欺人了。”秦飞宇眨眨眼,嘴唇微微地嘟嘟喃喃,一脸向往的神色。“要我真是徐老的儿子,那该有多好呀,哪怕是私生子,也挺也不错。”“快过来帮忙扶着,别整天做白日梦。”听到林秋的吩咐,秦飞宇“哦”了一声,向前一步,两手搭在了徐南山的肩头上。林秋以同样的手法为徐南山醒酒。他把体内的灵气逼入到对方身体中,逐渐祛除他体内的酒精。没几分钟,徐南山体内的酒精便以汗液的形式向外排了出去。他的神智恢复了清醒,只不过脑袋还有些疼痛,他抬手揉了揉太阳穴。“徐老,你没事吧?”林秋轻声关切道。秦飞宇故作一副被吓着的样子:“徐老,你刚刚可把我吓坏了。”徐南山有些羞愧的笑了笑:“诶,没事儿,和你们在一起,今个心头高兴,多喝了几杯而已。”他抬眼看了看林秋,今晚他喝的酒完全不比自己少,然而在他脸上却看不到任何的醉意。徐南山不由心头有些纳闷:“林老弟,你怎么跟个没事儿人一般?海量啊。”林秋笑而不语。“看来林老弟的是一活生生的酒坛子呀,千杯不倒。”徐南山打趣道。“徐老您过奖了,我基本上很不饮酒的。”“林老弟今天又让我见识到了你的一项新能耐,有你这样的酒量,不去谈生意公关真是浪费了。”接着,林秋又为徐刚醒了醒酒。酒店的女服务员为他们端上了茶水,打开空调吹了吹,脑袋一下清醒了大半。徐南山脸上浮现出一抹苦笑。“看来还是以后再怎么高兴,喝酒还是得克制一些,要不是林老弟在场,恐怕又得喝进医院去了。”林秋笑意盈盈:“酒确实得少喝。”下一刻,突然林秋的笑意僵在了脸上,他心头一怔。谢斌这小子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徐南山循着林秋的目光转头看去,一位年轻人向林秋笑着走了过来。“林医生,怎么今天也在这儿用餐呀?可真巧啊。”就连情商不高的秦飞宇都能从对方的语气中听出不善。徐南山笑着起身招呼道:“林老弟,这是你朋友?来来,坐着!”谢斌并不领情,他目光紧紧地盯着林秋,硬生生地问了句。“怎么样啊?上次我跟你说的事情考虑的如何了?”林秋之前把疤净无痕液的配方转让到他手里,谢斌现在扰乱市场,使得莹臻药业面临倒闭危机,而林秋让他停手,他却要林秋帮助他坐上北海人民医院院长位置的卑鄙条件作为交换,林秋当时一口否决了。林秋没有做声。谢斌顿时冷冷一笑:“怎么?林医生真是贵人多忘事儿,这么快就把答应我的事忘了?”林秋的脸色冷了下来。“我是不会答应你任何条件的,你也别妄想利用我帮你达到任何目的。”说完,林秋便仰头靠在椅子上,没再搭理他。在场的秦飞宇,徐家父子有些犯糊涂。既然是朋友,怎么看他们之间说话的语气隐隐有一种隔阂,神色也有一丝丝怪异,似乎在暗暗较劲。谢斌拖了一条椅子,一屁股在林秋身旁坐了下来。他双目如电地盯着林秋冷哼一声,语气轻佻道:“林医生,照你这么说的话,那是没得谈咯?”“我和你之间有什么可谈的?”林秋语气冰冷地回答。另一边,秦飞宇凑过身来,低声问了句:“诶林秋,我说这小子是谁呀?怎么看样子这么欠揍?”林秋没有回他的话。谢斌也不客气,坐下后端起林秋桌前的那杯还未喝过的茶水就小小啜了一口,满脸笑嘻嘻的,一副奸相。“我说林秋啊,我不得不提醒你一句,做人还是别太感情用事,有些事情你得权衡一下利弊,再做答复。”林秋听得出来他话里的意思,他完全是在提醒自己,莹臻药业这偌大的公司,此刻的生死存亡也就系于林秋一人身上。林秋也不傻,这谢斌虽年纪轻轻,可城府非常深,老奸巨猾,就算自己答应了他说的条件,他到最后也一定会食言,莹臻药业也同样会面临危机。林秋的目光转向谢斌,非常坚定地告诉他:“谢斌,我已经说过了,我不会答应你,你就算说破天也没用。”桌对面,一直沉默的徐南山终于开口了。他看向谢斌说:“你好,我是林秋的朋友,要是你们之间有什么过节的话,我想能不能我充当一个和事佬,为你们排解……”话说到一半,林秋冲他摇了摇头。“徐老,这事儿你不用管。”徐南山噎了一下,笑道:“所谓冤家宜解不宜结,有什么话大家在桌面上说开了,不就好了吗?”他之所以会这样说,完全不知道谢斌之前的卑劣行径,他是个完全没有任何担当的人,而且心中充满了奸计,性情也无比的丑陋。谢斌强挤出一副不自然的笑容:“林秋,你做人就是太固执,不懂得变通,不然我们可能还会成为好朋友,强强联手,前途无量嘛。”林秋依旧板着脸,表情下有掩饰不住的怒气。“你走吧,我们不是一路人,如果你的鬼话都能信的话,那我林秋可真是傻到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