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天啊,大地呀,是哪位天使大姐替我出的这口气呀!”林秋目光一凛,看向秦飞宇冷冷道:“注意点形象。”高兴了一阵后,秦飞宇摩挲着下巴,围着李坤打转,打量着他,那副眼神充满了嗤笑。“呵呵,你小子也有今天!啧啧啧……你怎么没被砸死呀,真是可惜?”李坤转头看了他一眼,也没多说什么,表现的可怜兮兮的。秦飞宇居高临下,不紧不慢地说:“所以说啊,恶人自有恶人磨,做什么事儿不能太绝!”人在屋檐下,不能不低头,李坤脸上无光,虽然心头怒火中烧,眼下有求于人,也只好忍住了。好不容易逮到个机会,秦飞宇得好好嘲笑戏虐李坤一番。柳菲一脸表情也非常阴鸷,她轻声笑着,在一旁附和着。“是啊林秋,像他这样的人,你救他干什么?”秦飞宇脸上带着鄙夷的笑容,唾沫星子四处飞溅。“‘坤哥’,你不是拽吗?现在怎么也有求人的时候了?嚣张气哪去了?”李坤长长舒了口气,任由对方如何辱骂,如何嗤笑,他都不作声。其实在他想来,他越装得可怜,秦飞宇和柳菲对自己骂得越狠、越泼辣、越难听,相反就越是能够博取林秋的同情。“行了行了,说两句差不多得了。”林秋轻咳了两声,终于开口了。林秋一发声,秦飞宇二人也就闭了嘴。骂也骂了,笑也笑了,差不多词穷没话了。林秋两指捏起银针,随着轻轻用力,针尖渐渐地没入了李坤的曲池穴,外关穴,合谷穴……他仔细观察着李坤的表情,他似乎都没有任何回应,眉头都不眨一下。林秋试探着用针尖在他的手臂上扎了一下,林坤并没有表现出任何痛觉。林秋舒了口气,他发觉,由于淤血的压迫,现在已经造成了李坤的感觉障碍,若再不及时为其治疗的话,很有可能会中风偏瘫,发生更严重的症状。秦飞宇骂得口渴了,回头喝了口水,还心有不甘,准备再发泄发泄,林秋冷冷地瞪了他一眼,他只好把所有的话都憋了回去,转身去忙别的事了。医馆里,一些前来看病的患者都默默地看着林秋为李坤下针。他们一脸的茫然,只是看林秋下针的手法非常娴熟,其实并看不出任何门道,他们不敢大声喧哗,都很安静。林秋从气海丹田内提起一股灵气,从两指间,捏住银针,以其为媒介,传导至李坤的颅脑之内。被灵气一刺激,倏忽间,李坤能感觉到脑袋中有一股燥热的感觉。他两眼这样定定地看着林秋,充满了希冀。林秋当即一巴掌拍在李坤的后脑勺上,缓缓地的向上提起,只见那一枚枚银针上散发着乌气,渐渐地,乌黑的液体从银针上滴落下来。这样不可思议的一幕,看的在场的其他患者都目瞪口呆。柳菲撅着嘴,显然气还没消。要医生换作是她,对于李坤这种人,死上一百、一千次,她也不会皱一下眉头,更别说出手相救了。灵气没入到李坤的颅脑之中后,激发着他大脑潜能,再活血化瘀,滋养着他被压迫的神经,祛除淤血。林秋变换手法,两只按在他的太阳穴处,凝聚灵气再注入,不断的唤醒他身体的自我修复机能。这一切在常人看来,表面上都十分平静,时间一分一秒的在缓缓过去,他们看不到深层次的巨大改变。一套银针刺穴法,再加上林秋神奇的按摩手法,加速了他颅脑的血脉流动,淤血很快的扩散,从刘坤额头上渗出的汗水居然都是乌黑色的,那并不是汗水,那是他颅内的淤血。“菲姐,麻烦给我递块毛巾过来。”柳菲的脸色很难看,她转身随意取了一块递了过来。林秋用毛巾在李坤的额头上一擦,纯白的毛巾都满是血渍。周围人所有的目光都投入在那一块毛巾上。过了大概十多分钟,李坤感觉到脑袋里的肿胀感和眩晕感顿时消失了,他泫泪欲滴。“我……我好了?”“现在没事了。”林秋大手一挥,所有的银针瞬间收了回来。所有人神情一怔,都为他的手法所惊叹。他们对林秋的高超的医术心中更加笃定、敬佩,忍不住一阵夸赞。“真是神医呀。”“太神奇了。”林秋收手后,转身柳菲为她倒了一杯茶。“谢谢菲姐。”林秋接过茶杯。李坤被林秋治愈之后,他倏然站起身来,披上外套,扫视了一眼医馆内的众人,呵呵一笑。那笑容充满了诡异,李坤披上外套转身疾步离开了医馆,连一句谢谢都没有。这样的举动,让秦飞宇着实看不下去,他两步追出门外,李坤人已经消失在路上。秦飞宇朝着他离去的方向淬了一口唾沫,骂了一句:“有没有点礼貌?谢谢都不会说一句吗,你娘的。”柳菲没好气地瞪了林秋一眼,嗔道:“你看他那副态度,我就叫你今天不要救他,农夫与蛇的故事你没听说过吗?”林秋笑着摆摆手道:“罢了罢了,我行医治病又不是图人家的一句感谢。”柳菲愕然,感觉很无语。她的声音很委屈,表情看似也很受伤:“那最起码的他连钱都没付啊。”柳菲越想越生气,这简直就是个无赖的家伙,天杀的玩意。她愤愤不平地说:“你说,要是医院里治不好的病,都使到医馆里来,忙得过来吗你?”“你不要这么想,其实这是我的荣幸。”林秋喝了一口茶说。秦飞宇回了医馆,他皱着眉头,心头的怒火久久难平。“我说那小子真是欠揍。”说着,他抬头看了看柳菲,既然抽泣了起来,秦飞宇不由得扑哧一声笑了。“我说菲姐,你怎么还气哭了?不至于吧?”“谁哭了?沙子进了眼睛。”刘飞撅着嘴回了一句,赶忙扭过身去擦了擦脸上的泪。林秋站起身来,默默地拍了拍柳菲的肩头:“菲姐不用担心的,就算他还会来找麻烦,就凭他那身手,我一个指头就可以戳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