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小雪皱了皱眉头,刚刚那一秒她都没有看清楚。速度太快了,恐怕要放慢好几倍,甚至好几十倍才能够以普通人的肉眼分辨得清。光是下针的手法,也足够让她练上几十年了,太具挑战性了。刚刚还有些担忧的秦飞宇,此刻表情变得很舒坦,居然林秋下针一点都感觉不到疼痛。林秋的手掌在银针之上来回摆动,一股白色的雾气顺着银针尾部注入到他的小腹内,滋养着他的脾肾。秦飞宇一脸享受的表情,嘴里哼哼着:“嗯,好舒服啊。”杨小雪的脸色越看越惊愕,那一枚枚银针在林秋的手掌下,仿佛置于某个磁场之间,有一种颤动感,不仔细看根本分辨不出来,而且那白色的雾气又是从何而来的?这是在变戏法吗?林秋转过头来,饶有深意地看了看杨小雪,她正在发愣。“哎,你看清楚了吗?”林秋压低声音提醒了一句。“这……这未免也太难了吧?这怎么可能学得会呢?”杨小雪下意识地咽了咽唾沫。林秋笑了:“其实这手法也不算玄奥,你作为医学院的学生,也算有点底子,多加练习,也能够达到我这样的技法。”杨小雪摆摆手,苦笑着说:“不不,林师哥你就别安慰我了,你的手法跟往常我所见的中医针灸的手法完全不一样,太神奇了……恐怕你手把手教我,我也没这个天赋和能耐把它学会。”“小雪你太谦虚了。”林秋笑道。“我这不是谦虚,我是实话实说。”杨小雪一直保持着惊异的目光。秦飞宇长吁了口气,打断道:“小雪啊,我刚刚跟你说的话你还以为我骗你,现在知道了吧?真要那么简单,我早就学会去开单干开医馆了!”杨小雪的信心深受打击,她目光暗淡了几分。“算了林师哥,我还是跟你学点其他的吧。”“其他的?那你想学点什么?”林秋问。杨小雪眼睛滴溜溜转了一圈,突然说道:“我听说你能够不用四诊合参,就单凭用眼睛看一看,就知道患者得了什么病?是真的吗?”林秋微笑着默认了。“那我就学这个,林师哥你教教我呀?”杨小雪笑嘻嘻道。秦飞宇笑得更厉害了:“我说你连这简单的针灸都学不会,还想学透视啊?别想啦,你林师哥的绝技,普通人是学不会的。”杨小雪转头一脸认真地看着林秋问道:“林师哥,他说的是真的吗?”林秋笑着安慰道:“这个……师哥确实没办法教你了。”所谓透视,那是用人的神识打开天眼,以此来感知万物,就如古人讲究的望气之学一般,集中精力去看一件事物,能够看到普通人以肉眼所不能发现的东西,看的层次更深,更透彻、更清晰。这透视,是需要天赋的,跟努力和智力没有太大关系。闻言后,杨小雪整个人变得更失落了,她那双大大的眸子里,刚刚所有的希翼都消散了,换成泪光在闪烁。林秋拍了拍她,安慰道:“你就学着七十二路银针刺穴吧,我之前也教过一位比你年长的老中医,是国医堂的,他都能学会,你自然不会比他更笨吧?”杨小雪吸吸鼻子,过了好一会儿才点点头。“那好吧。”秦飞宇嘴角勾了勾,嘿嘿的笑着说道:“其实你也可以跟我学一学抓药嘛,这很简单的。”“滚开!”杨小雪一下生气了,破口大骂道。秦飞宇被这突兀的一骂,惊的一愣一愣,他很无语。柳菲看着这样的场面,捂嘴轻笑着:“叫你多嘴,活该!”过了一会儿,杨小雪低声道:“秦师哥,对不起呀,刚刚我太激动了。”“没……没事儿。”秦飞宇的脸色有些难看,他随口回了句。张小雪站在医馆里有些不知所措:“那林师哥,今天就到这吧,我得回去了。”“嗯,路上注意安全,回家后好好琢磨一下今天我下针的手法,其实不难的,有什么疑问可以随时过来找我。”林秋温和的笑着,冲她摆了摆手。秦飞宇冷言冷语的嘟嘟喃喃着:“这小姑娘还挺强势,脾气怪啊,惹不起惹不起。”……北华医馆里送走了最后一位问诊的患者后,肖春华起身伸了个懒腰,放松放松。张小月走上前来,神情认真地问道:“我今天看到李先生又去了林秋的医馆,出来的时候,满面春风,笑得挺得意,该不会是他的厌食症被林秋那小子治好了吧?”肖春华听到此话,突然眉头一皱,他心头颇为不爽,目光淡漠地向她望去,责备道:“你说什么胡话?这厌食症又不是伤风感冒,就那么容易就被治愈了,我也不会要他200万的诊疗费了。”张小月苦涩一笑:“嗯,我想也是。”肖春华冷哼一声,语气中带着一股傲慢:“老夫断言治不好的病,这小子怎么可能治好?就算真的治好了,那也一定是在忽悠人而已,惺惺作态,可恨。”张小月一唱一和,讨好地说道:“是啊师父说的没错,姓林这小子别看年纪轻轻的,这忽悠起人来和搞传销的没啥区别。”肖春华探着脑袋冲对面的南华医馆看了看,在年龄上、经验上,莫名有一种优越感油然而生,他向来没把林秋当一回事儿。“没错,说不定姓林这小子以前就是搞传销的头目。”说着,医馆里的人便大笑了起来。张小月虽然嘴上这么附和着,可心中不免还是有些担忧,就单单从那天林秋都没给自己诊脉,只是那么看了自己一眼,就能够准确说出自己的病症所在,还如此详细。这时候,医馆门口传来一阵哒哒的脚步声,非常急促。循声望去,两个身影又出现在了他们的视线中,定睛一看,又是那位李先生,他身后,是光膀大汉还有一位西装男。肖春华的目光冰寒到了极点,今天有三位强大的保安坐镇,他也并没有半点退避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