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林医生对西医有误解,没错,西医在华夏的引入、奠基人之一,名叫嘉约翰,他是一位医疗宣教士,也是费城斐逊医学院的博士,他对现代医疗卫生事业发展做出了很大的贡献……所以以偏概全的应该是你吧?”鲍勇一脸傲然地看着林秋说道。“其实今天我们辩论的主题选题有误,什么没落中医?都是一些无稽之谈罢了,医疗本身就存在很多的不确定性,我们不可否定《神农本草经》、《黄帝内经》和《伤寒杂病论》这些都代表着中医技术的经典,只不过因为经济利益的牵动,许多的中医将其变成了牟利的手段,当然这一点西医也存在这样的问题。”林秋直言不讳道。台下的观众突然举了举手,他提出了一个非常犀利的问题:“既然林医生这么推崇中医,那为什么现在优秀的人才都宁愿选择西医而不是中医呢?”这个问题,提得显然别有用心。鲍勇的嘴角扯了扯,露出一脸得意的笑,那样子似乎在说:看你怎么自圆其说?林秋苦笑了一下,反问道:“不知道你界定优秀人才的标准是什么?”提问的观众脸笑了笑,他耸耸肩头回道:“这还用说吗?当然是那些读大学的、考研的、读博的?”林秋反驳道:“中医博大精深,在学校里那几年也只能学个皮毛,你所谓的这些人才,也只不过一肚子空理论罢了,空有一张文凭……急功近利的现代人,没有十几年,几十年的沉淀,是难以在中医方面有所建树的,更别想有大的成就,所以人们常误以为中医的投入高,而回报低,所以极少人才愿意选择中医学。”“林医生,你这样的说法,并不能说服我。”那观众极有针对性地说道。秦飞宇掏出纸巾擦了擦额头上的细汗,他都为林秋着急了起来,他斜着眼睛瞅了一眼那提问的观众,心头暗骂道:这混球是来抬杠的吧!林秋看着这位观众淡淡笑着回道:“其实这也有其他许多原因,就比如说中医的发展空间不高、在人们心中的地位低下、中医越来越不受尊崇,诸如此类……而且现在的中医行医制度保障不全,工作压力大、工作量也大,它不像西医比较细分化,完全是靠一个人,完成所有的诊查工作……”这位观众被林秋这么一说,突然噎了一下,他索性放弃这个问题,接下来提的问题,一个比一个有难度,一个比一个刁钻,他的目的很明确,就是想让林秋当众出丑。“林医生,我发现你们作为中医的,都有一个共同点,就是故意把中医形容的非常非常难学,难懂,艰深晦涩,我不知道你们这样,做是出于什么样的目的?”“我是实话实说。”林秋的回答言简意赅,只有六个字。那位观众始终不弃,眼神坚定地看着台上的林秋,还不妥协,似乎硬要和他掰扯出个高下。还好,今天的这位电视主持人水准较高,她急忙摆了摆手说道:“感谢这位观众的提问,今天的辩论赛接下来时间紧张,我们也就不留给观众提问了,时间都交给正方和反方他们之间的博弈。”转过头来,主持人冲着林秋和鲍勇二人笑了笑,抬手示意他们继续。鲍勇姿态放得很高,摆出一副博士的样子,对林秋很看轻。他清了清嗓子,声音高亢地说道:“林医生,中医的没落是不争的事实,就摆在眼前,中医体系没有相关学科知识作为支撑,生产力极为低下,没有严谨的生物制药生产流程和质量检测,更没有一个可以量化执行的统一标准,同样的病情,不同的中医会开具出不同的药方,随意性巨大,成千上万个中医,就有成千上万个诊疗标准,这给患者治病的时候,会带来许多隐患问题,我说的对吗?”“我承认鲍博士所讲的这些乱象,目前确实存在,不过我想说的是,同样的病情在不同的患者身上,会有不同的表现,所以完全没必要苛求一个完全一样的标准来对待不同的病人。”林秋话音一落,台下又响起了热烈的掌声。秦飞宇笑呵呵地看着他,目光狂热,为他竖起大拇指。“好样的林秋。”这时,鲍勇看向林秋的眼神中,充满了深沉的恨意。呵,真没想到,林秋这小子不仅医术了得,口才也丝毫不输我,看来自己之前太小看他了。不过,中医很多东西本来就是糟粕,今天就算林秋他说破天,也没用。接着,鲍勇大笑三声,继续掷地有声地道:“中医没有现代技术作为强大支撑,更与现代的工业体系格格不入,中药不能投入大规模的生产,风险及不可控,而且对人体的认知,依旧停留在上百年以前,听起来玄而又玄,像文学又像哲学,这些理论根本经不起细细推敲,甚至就连作为行医一辈子的老中医,自己也说不清楚自己开具的药方药理的详细成分和毒性……简单的说,中医和现代工业化社会完全背道而驰!”辩论中,鲍勇的手机突然接到了一条来自杨小雪的短信。“鲍勇,如果你今天让林秋下不了台,那么不要怪我食言。”抬起头来,鲍勇的脸色出现了微妙的变化,刚刚还口若悬河的他,突然间像变了个人似的,呆愣愣的。林秋的中医底蕴非同凡响,面对鲍勇提出的调侃性、针对性的问题,他提出了自己的论点和论据,说得头头是道。“中医说不清楚人体结构和药理、毒性?难道西医就能够详而又详细吗?人体是由七十多万亿个细胞组成,极为复杂……要说清楚?这都只是相对而言,中医对广大群众来讲,是不明觉厉的医术,也是一门艺术,也充斥着人生哲学,在治疗身体的同时,也同时对其心灵有抚慰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