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远诚惶诚恐地说:“林医生您千万别这么说,医术的高低不在乎年龄大小,我是真想拜您为师的,求您教授我中医针灸绝技,定当感激不尽。”好说歹说,冯远就是要厚着脸皮待在南华医馆,林秋也无可奈何。他只好摆摆手说道:“菲姐、秦飞宇你们都去忙吧,别在这儿愣着了。”冯远像块木头似的站在那里愣了一会儿,急忙凑上前来站在林秋诊桌旁,就像一个侍从一样。林秋的目光向南华医馆的门口投去,许多患者被刚才沈峰的一顿乱砸给吓倒了。他冲他们温和地笑了笑,唤道:“你们要看病的都进来吧,那小子已经走了,没事了。”众患者一拥而来,很快把医馆里挤得严严实实。柳菲急忙高声地招呼道:“大家都别急,一个一个来,都轮得到的。”第一个患者刚坐上了林秋的诊桌前,把手放在桌上,正准备号脉的时候,门口突然间一个中年男子急匆匆地抱着一个小姑娘大呼小叫的冲进门来。“林医生,林医生,快救人啊。”中年男子的面色非常急切,抱着一位手臂沾满鲜血的小姑娘。林秋没有迟疑,急忙起身。“快把她抱到这边来。”一时间,中年男子紧张得舌头在打颤,说话都有些不利索了。“林……林医生…求求您一定要救救她啊。”林秋粗略观察了一下这女孩,她已经晕了,而且右臂不停地在向下滴血,不一会儿,白色的床单都染红了一片。“这是怎么搞的?”林秋问。中年男子心急如焚,不停地自责道:“都怪我刚刚骑摩托车不小心,突然摔倒了。”林秋没再多问什么,他将灵气推聚眉心打开透视,从头到脚给小女孩检查了一遍,右手探在她的手腕上摸着脉。大约过了半分钟有余,林秋直起身子,他呼了口气安慰道:“你放心,没有大碍的,只不过一点皮外伤,我处理一下伤口就是了。”说完,他用剪刀小心翼翼地把小女孩右边的袖口剪开,露出伤口。中年男子始终不放心,眉头紧蹙。一旁的冯远,他作为多年的老中医,如果是他遇到这样血淋淋的小女孩,而且昏迷不醒的状态,他第一时间做的决定,肯定是让她转到大医院进行抢救。一般来说,像这些危重病人,在很大程度上,对于医生来说,都需要担极大的风险,救活的几率不大,就算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将人救活,充其量得到一句患者家属的感谢和微薄的报酬。反之,则要面临着巨大的经济和精神损失,各种后续的赔偿令人心力交瘁。中医在民间俗称慢郎中,在危急重症的领域确实不太擅长,曾几何时,中医已经渐渐演变到了“治疗是治疗慢性病症的”代表了。此刻在冯远的心头有诸多疑问:这小女孩是从摩托车上摔下来的,至此昏迷不醒,这样的情况在西医来说,是比较严重的,大部分可能考虑是颅脑损伤,或者脑水肿,脑出血引起的昏迷。如果不及时系统地用CT颅脑检查治疗,随后会出现一系列因为脑出血而引发的继发病症,比如神经功能障碍,脑组织受压迫等等。治疗不及时,或者治疗的手段不对,都会对患者产生生命危险。而眼前的林秋,为什么只单单靠摸了一把脉,简单地查看了一下并能够如此准确地说出小女孩只是皮外伤?而排除所有其他的重症嫌疑?难道……是因为他性格太武断吗?想着想着,冯远对林秋产生了更大的好奇。林秋抬头看了一眼中年男子,他满是心急、担忧的样子,浑身都不住的颤抖着,他的两条腿已经发软,伸手杵在床沿上撑着他整个身体,脸色也极不好看。林秋倒是显得十分淡然,嘴角一勾笑了笑。“别担心,一会儿就没事了。”接下来的首要任务便是为小姑娘止血,冯远急忙转身到药柜里找了一些纱布和弹性绷带以及擦拭伤口消毒清创的酒精棉球。中年男子不忍心看他女儿那血淋淋的胳膊,旋即闭上了眼,在心里暗暗为她祈祷。当冯远把准备好的所有医疗器械和纱布等止血用品递过去的时候,林秋却冲他摇了摇手,拒绝了。“都不用。”冯远愣了一愣,一时间真是有些无语,他撇了撇嘴,心中暗暗疑惑道:“他究竟想干嘛?”止血,天底下不都用纱布的吗?就像吃饭用筷子一样再稀松平常不过了。只见林秋从兜里掏出了一颗黑色的药丸,他在手里捻了捻,其碎粉末状后,林秋小心翼翼地涂抹在这小姑娘的伤口处。几乎在同时,鲜血便已经止住了。在场人见此一幕,不由脸色都变了变。真是太神奇了!这颗药丸是什么东西?就连老中医冯远也不由震惊,他从来没有见过止血速度如此快速的药丸。虽然如此,这小姑娘依然还处于昏迷状态,并未苏醒。中年男子眼眶有些发红,他刚要开口询问,林秋一抬手,示意他不要说话。冯远将目光从小女孩的身上转向林秋,他上前一步,压低声音问道:“林医生,我看他八成是伤到了脑袋,要不……我还是建议让她转大医院去做一下颅脑CT,查一下看看有没有脑出血?……”林秋的语气很自信,笃定地说:“这你放心,我已经检查过了,没有其他内出血的症状。”冯远始终心有担忧,觉得这病情没有那么简单,他继续说道:“昏迷这种症状的出现,总是应该有原因的吧?”“你不必说了,我自有分寸。”林秋的语气变得有些霸道,冯远至此也不好再多说什么,他深吸了一口气,心头的情绪复杂极了。面对眼前的这位年轻人,冯远心头更生几分敬佩之情,佩服他的勇气可嘉,佩服他拥有极为难得的社会责任感和社会担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