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面是我个人关于针灸的一些心得体会和经验之谈,你好好看一看,或许对你有很大的帮助。”冯远满心激动,迫不及待地接过去就想要打开这记事本,看一看里面究竟写着什么。当他翻开书页,从第一页细细看来的时候,他眉头一皱,那脸色越来越震惊。冯远心头不由暗暗惊叹,林秋简直就是医学界的天才,这其中的每一句话,都宛如医学典籍一般字字珠玑,各种针灸概要清晰明了,读着读着,就让人想要跪。其中,对七十二路针灸刺穴术的分析和探究令他前所未见,而且十分深奥晦涩的针灸术,林秋以十分浅显易懂的笔法呈现在了他眼前,不仅如此,读来还有韵味和境界,让人不觉枯燥无味。抬起头来,冯远满是敬仰地看着林秋,将这本书视若珍宝地抱在胸前。“林医生,你真是天才啊,把针灸术讲得如此明白晓畅,新见频出,令我眼前一阵惊艳!”秦飞宇突然也被他吊起了好奇心,扭头瞥了一眼冯远怀中的记事本,伸过手去。“拿来我看一看。”冯远一下就躲开了,他把那记事本揣进了衣服的里兜,苦涩一笑道:“这可是林医生给我的,你要的话,让林医生重新给你写一本。”柳菲在一旁哭笑不得地挖苦道:“秦飞宇,你就安心做一个打杂的吧,学什么针灸啊,就算你学会了,以你那样大大咧咧的性格,有谁敢来找你针灸?”秦飞宇皱着眉头直接大吼了一句:“菲姐,你能不能说话别这么难听!”柳菲随后露出惆怅的表情,长叹了一声:“算了算了,就当我刚刚没说。”这时,冯远又回想着当初林秋施展七十二路银针刺穴的手法,在医馆的大堂里手舞足蹈地比划起来。过了一会儿,冯远侧着头看了看林秋,说道:“没有实际操作,学起来有些不那么直观。”林秋淡淡回道:“等到有了适合的病人,我自会施展给你看的。”这时候,一辆黑色的轿车缓缓地停在了医馆门口,从轿车上下来一位全身着中山装的老者。他抬头看了看南华医馆的门面,随后一步踏了进来,老气横秋地说道:“谁叫林秋?”林秋向前踏了一步,和对方对视了一眼,双方的眼神中都带着坚毅的神色。老者面若寒霜的来到林秋面前,以居高临下的姿态打量了他一番,不由冷冷的哼了一声。“我还以为,针灸交流大会上,赢了我田氏十六代针灸传人的人有多么厉害,原来只是个二十岁出头的小年轻,呵呵……”这位老者便是田氏十六代针灸传人田勇的亲弟弟,名叫田毅。田毅的针灸术并不在田勇之下,只不过此人放荡不羁,历来不看重名号。最重要的是,由于他脾气倔强,当时父亲本打算选他作为十六代针灸传人的,后来因为他的性格乖张,所以才选择的田勇。现在的田毅,乃是滨海针灸协会的高级顾问,人称田顾问。冯远作为滨海中医馆的老中医,和田勇是同事,之前见到过田毅一面。他呆滞了片刻,一下子想了起来,急忙笑脸相迎,上去主动握住了他的手。“田顾问,这么巧,怎么是你?”田毅有些瞧不起他,高高仰着下巴说:“你身为滨海中医馆的老中医,跑到这个小地方来干嘛?”冯远呼了一口气,直言道:“哦,我是来向林医生学习银针刺穴术……”话没说完,便传来田毅的一声轻哼,他不屑地摇了摇头:“你这么做,完全是在败坏滨海中医馆的名声啊!”冯远眉头一皱:“田顾问,您这话说的,怎么……”“怎么这么不中听是吧?我这个人历来性子直爽,有一说一,有二说二,你既然在滨海中医馆任职,那就不应该屈居在一个小中医手下学习,传了出去,不要说滨海中医馆,还有赵志秋馆长,以及咱们滨海老一辈的老中医的脸都被你丢尽了。”田毅扶了扶镜框,越说越离谱。秦飞宇仰头大笑了几声,上前两眼紧盯着田毅,轻蔑地说道:“老头,看你这话说的,咱们林医生答应教他针灸术,那还是他死乞白赖的求了好一阵咱们才勉强答应下来的,你以为咱们吃饱了撑着没事干?什么人都教?”田毅扭头不屑地看了秦飞宇一眼,眼中闪过一道寒芒:“你又是谁?一个小辈有什么资格跟我说这种话?”秦飞宇一下就来了气:“我说老头,要不是今天看你岁数大,我他娘早就提着领口把你丢出去信不信?”柳菲有些傻眼了,她愣在医馆的大厅里,一时没看明白什么情况。当然,她之前没有跟随林秋去滨海,自然不知道林秋在滨海发生了针灸比斗的这件事情。时间过去了一两秒,她拽了拽秦飞宇的胳膊问道:“你们究竟在说啥呀?林秋赢了什么?”“菲姐,回头我再跟你细细解释。”秦飞宇把她的手推开,回头两眼瞪得溜圆,怒视着眼前一身戾气的田毅。田毅拖了一把椅子,傲然的坐了下来,朗声大笑道:“我今天来,是为我田氏中医家族讨回一个公道的,我不相信,以你这个小年轻的实力,能够赢得了咱们田氏第十六代针灸传人?”林秋冷冷的笑了一声,也没有太多兴趣跟他纠缠,只说:“信也好,不信也罢,这中医针灸之术,历来是用来济世救人的,而不是用来比斗的……”田毅的心头顿时升起了一股无名的怒火,他死死地瞪着林秋,目光如刀。“你最好公开发表一份道歉声明,还我们田氏针灸家族一个说法!”林秋没有再作过多理会他,转身回到桌前翻开了医书,专心致志地看了起来。冯远急忙倒了一杯茶水,恭敬地冲他递了过去,嘴里一边解释道:“田顾问,其实林医生他真是一位中医奇才,我老冯这一辈子,恐怕遇到过的医术最高的人便是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