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二人直奔滨海钱家别墅。敲开了钱家的门,林秋的双眼环视了一圈,并没有见到陈浩的身影。钱正平倒是显得依然客气:“哦,林医生,怎么是你?快进快进。”听到楼下林秋的声音,钱丽丽也满心欢喜地从楼上跑了下来,无比的热情。“林秋,你回去北海怎么也不带上我?哼!”林秋的脸色冷冷的,这让心细如发的钱丽丽似乎猜到了什么。秦飞宇回头冲楼上瞥了一眼,问道:“钱小姐,你弟弟钱浩没在家吗?”钱丽丽冲着楼上唤了几声:“钱浩,钱浩……”回过头来,她“咦”了一声说:“怎么今早上都在家的呀?好像是出去了。”林秋往日来钱家别墅,都是为了给钱丽丽治病针灸,今天却是为钱浩而来,这让钱正平有些疑惑。他遂问道:“林医生,你找小浩他有什么事吗?”秦飞宇越想越气,忍不住脱口而出。“钱总,您知道你儿子在外面干了些什么好事吗?”钱正平愣了一下,皱着眉头旋即追问道:“究竟怎么了?”秦飞宇狠狠的一拳擂在沙发上,说道:“他胆大包天,居然纵火把咱们在北海的栖身之所,南华医馆给烧成一片废墟了!”闻言后,钱正平眉头一下皱成了个川字,过了好半晌,他苦笑了一声。“这……不会吧,这小子居然有这么大的胆子?”就在这时,钱太太突然从楼上走了下来,他状似无奈地摇了摇头,脸上的神色非常阴沉。“我说,饭可以乱吃,话却不能乱讲哟,你们这样胡乱污蔑小浩,不用负责任的吗?”“污蔑?……钱太太,这钱浩可是你的亲生儿子,他什么脾气,什么品性你应该比我们更清楚不过吧?”秦飞宇憋了一肚子的火没处发泄,他顿时在客厅里大声的叫嚣了起来。钱太太走到秦飞宇的面前,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戏谑的笑了几声。“你别跟我扯这些没用的,要是他纵的火,请把证据拿出来,不然,我可告你们诽谤,让你们去吃牢饭。”双方一时间有些剑拔弩张的样子,钱正平立马起身笑着打着圆场说:“大家都不要冲动,咱们平心静气坐下来好好谈,这事或许有些误会。”“误会?陈总你这么说,可就有点不负责任了,咱们南华医馆现在俨然一片废墟,您可以亲自驱车去现场看一看有多么的惨烈,多么的触目惊心?而且咱们医馆里有一个员工都已经被烧死了,您没有经过任何调查,就说这是误会?我有时候真怀疑你们父子俩在串通一气。”秦飞宇满心气氛,已经快有些怒不择言了。一直沉默的林秋脸色极为阴沉,钱丽丽扭头看了看他,坐到他身边,不可置信地发问道:“林秋,他说的……可都是真的?”林秋扭头看了她一眼,目光深邃而复杂地点了点头。钱丽丽虽然和林秋接触的不多,但是满身正气的林秋,让人有一种满满的信任感。钱丽丽的心头突然间有几分失落,他为林秋感到不平,感到歉意。林秋治好了自己的病,自己那顽劣的弟弟居然还放火把他医馆给烧了,这事,确实让人无法谅解。钱丽十分冲动的回过身来,大声说道:“爸,这事如果子虚乌有,我想林秋他也不会亲自找上门来,我想,你应该现在就把钱浩叫回来,好好审问一番。”钱正平点了点头,眼下要搞明白这件事情,唯有找到钱浩,和他当面对质。钱正平从口袋中掏出手机,一连拨了好几通钱浩的电话,不是在通话中,就是被挂断,总之怎么着都不接,他只好无奈的耸了耸肩,把手机丢到了茶几上。钱太太不着痕迹的白了一眼钱丽丽似乎在说,自己养的女儿怎么胳膊肘往外拐?秦飞宇绷着一张脸,严肃地看向钱正平,厉声问道:“钱总,这事儿你不必问了,就是他干的,我们还有人证。”钱太太刚把水杯凑到嘴边,听到这话,她旋即重重地将水杯搁到了桌上,“嘭”的一声。她没好气地说道:“如果有人证,现在去请立马叫他出来,咱们当面对质。”面对钱太太的不依不饶,秦飞宇着实有几分无奈,他重重地深吸了一口气,努力的平静了一下心绪。“钱太太,人证现在就在江东的一所山庄之中,你要对质,我们随时都可以带你去。”要不是钱正平也在场,这会儿,无比气愤的钱太太真的会毫不犹豫的一巴掌狠狠地抽在秦飞宇的脸上。一个乡巴佬,跑到自己家来没大没小,如此咄咄逼人的质问,这事儿,简直让钱太太无法容忍。钱太太语气十分冷淡地说:“我现在严重怀疑你们是在诬陷人。”秦飞宇不服地辩解道:“那为什么张家、李家、王家我们都不去,就偏偏要诬陷你们钱家?你自己想。”“够了,谁知道你们找的那人证是不是和你们串通一气,想来讹诈我们钱家的钱的呢?”钱太太向他投去了鄙夷、恶心的眼神,声音陡然提高了八个度:“从你们一开始为我家丽丽治病针灸,我就怀疑你们的动机,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借着治病针灸的契机,好接近我家丽丽,图谋不轨。”钱丽丽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妈,你说啥呀?”她越说越离谱,钱正平都有些听不下去了,他急忙打断道:“哎,咱们就事论事,不要扯其他的。”可钱太太越说越起劲,她怜惜一般地看了一眼钱丽丽,回头毫不留情面的直言道:“我家丽丽从小就单纯,但是可别以为有那么好骗,你们就别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了……”“你,你说什么呢你?”秦飞宇的面色陡然气得铁青一片,他扭头深深地看了林秋一眼,气急败坏道:“林秋,你怎么也不辩解两句?你听她这话说的有多难听?她居然说你癞蛤蟆想吃天鹅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