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段皓开口示警,到夺取阵盘,乃至打开镇尸塔禁制……短短数息,两名掌管镇尸塔的茅山高手尚未回神,段皓已进入镇尸塔地宫。“这……这就是沧澜居主的实力吗?”一名看到茅大方下令,心中有些不满的茅山高手,双瞳骤然一缩。站在此人旁边的茅昭乾长叹一声:“现在你知道,为何茅清铃犯下这种大罪,我茅山派依旧不敢迁怒白丹青了吧……”“段天南,这可是仅凭一人之力,就平掉血神教的存在啊。除非我们愿意动用大底蕴,否则实在没必要惹上这种强敌……”茅昭元也是抚须点头说道。这话,立刻引起许多茅山高层的共鸣。茅山派传承数千年,号称执南方道门牛耳,自然拥有许多世人不知的底蕴。可眼下正处与末法时代,那些底蕴动一次就少一次,除非到了生死存亡,否则哪会耗费在意气之争上面。“好了,此事无需再言。你们都给我记住,我茅山派永远都是沧澜居的盟友。不见吴家费尽千辛万苦,便是为了离间我们两家?”茅大方轻咳一声,引得诸人纷纷点头。茅昭元继续说道:“而且,人家段天南也打了包票,那两件法器,他负责找回来。大家有小心思的,都收起来吧,真惹得他发怒,那就得不偿失了。”“没错没错,掌教如此处置,最为妥当。”“莫要多言,大家快看天南真人如何施法……”“无量天尊,这才多久,他已经接管了四方四象阵了?”“怎么可能?一人如何掌管四人才能布置的阵法?”……惊呼声连续不断,刚刚恢复元气的茅清钟,赶回来就看到让他发愣的一幕。连同茅大方这位茅山派镇教在内,诸多茅山派高层,居然犹如追星的学生那样。一个个紧紧围着双向圆镜术,盯着镜像中的镇尸塔地宫指指点点。他艰难吞了一口唾沫,小心走过去,伸长脖子看向镜像,肩膀却感到一股巨力,被人推到一旁。茅清钟大怒,正想看看那个这么大胆,却见到自己刚刚所在之处,突然多了一名身穿陈旧道袍的老者。“您是……”看到道袍上面几个特殊纹饰,茅清钟脸色大变。“嘘……”这老道缓缓转头过来,稀疏的眉毛微微一动。我的天哪!看到此老相貌,时常在祖师堂侍候的茅清钟脸色狂变,突然想起一名仅存于宗门典籍中的人物。这位老祖竟然还存活于世?心中狂呼,茅清钟颤抖着双腿,正想过去见礼。旁边骤然一闪,那名老道右侧又多一名鹤发童颜的老道。这位不是?见到新来的老道,茅清钟脑海浮现一名仅存于记载的宗门老祖。“一人成阵,了不得!”新来的老道一甩拂尘,凌空站在一旁。此言落下,犹如信号,一名名只存在祖师堂画像中的老道,陆续在茅清钟眼前出现。让他激动而惊疑的是,这些茅山派祖师,人人神色凝重,双眸犹如穿透人墙,紧紧盯着圆镜术中的画面。“厉害,厉害,原来那个阵纹可以这样使用?”一名老道取出一只古朴罗盘,五指飞快掐出法诀,正在推演段皓刚刚打出的一个阵纹。距离此老一米开外的老道,双指凌空画符,眼神如痴如醉:“明白了,明白了,原来贫道从三十年前就错了,可惜啊,要是早点遇到这位道友,岂会蹉跎三十载……”“师兄,您错了,错得离谱!当初那根阵旗,就得用我的符文,阴灵气聚而不凝,果然如同我当初推论一样!”又有一名老道抓着发髻老泪纵横,看得茅清钟双眼发直。有愤愤咒骂,有眼露悔色,有长吁短叹,有陷入呆滞……十多名传出去,足够引发修炼界道门大地震的茅山祖师,全部都陷入癫狂之中。而让茅清钟感到惊骇的是,距离这一幕幕不到数步的茅大方等人,居然毫不察觉,彷如全场只有自己看到这些茅山祖师。‘难道本道长遇到鬼了?’心中升起一个悚然的念头,茅清钟抬头正好迎上最先出现那名老道戏谑的眸光。“茅山派第八十九代弟子,茅清钟,拜见祖师爷。”双膝一软,茅清钟直接跪下去。不管人还是鬼,反正秒跪没错。那老道挥出一道柔劲,将茅清钟扶起来,轻声笑道:“能够被老道撞了一下,你机缘不错。我来问你,塔中那位道友名号你可知道?”茅清钟吞吞唾沫,压下心悸说道:“这……这位乃是南粤云霞山,沧澜居,天南真人……”“嗯?你莫要唬贫道,南粤那破地方,什么时候出了这等人物?”那名拿着罗盘的老道愤然走了过来。茅清钟连忙跪下行礼,此老不耐烦托住:“小子,你既为茅山内门弟子,想来也猜出我等身份。你得想清楚说,否则就是欺师灭祖!”“咳咳,师弟莫要胡闹,清钟都要被你吓尿了。”最先开口的老道好气又好笑,推开罗盘老道向茅清钟宽慰道:“别理会他,你且继续说来。”“回禀祖师,这……这弟子刚刚说的就是实话,天南真人确实来自南粤啊……”茅清钟听到这话,感觉下面有点凉。凌空画符的老道沉声说道:“会不会是哪位老不死,行那兵解之法,成功回忆前尘?”“估计不是,末法时代,要想回忆前尘,这几率也太小了……”“难道是夺舍?”“更不可能,你现在给我出窍一次看看,天地之力能立刻磨灭你的真灵……”……这些老道不断推出一个个设想,听得茅清钟眼界大涨。这还是我们茅山的祖师吗?特么连西方光明之力和祈祷驾临都研究过?等等,那位拿罗盘的祖师怎么掏出一只十字架出来?正当茅清钟感到三观尽毁的时候,一声轻笑传入场中:“呵呵,段某乃是南粤南海人,诸位莫要为难清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