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晓东无言，这确实是个很无解的情况。苏歆妈妈的选择不能说是正确，只能说是无奈。苏歆妈妈笑了笑，道：“王医生，我看得出来，你是个好人。我拜托您一件事，就是等会，小歆过来问的时候，您帮我随便编个理由把她糊弄过去就好，免得她担心。”“其实，这病我可以……”王晓东看着苏歆妈妈沉默许久，刚要说话，苏歆便端着茶杯过来了。“王晓东，喝茶！”苏歆将茶递给王晓东，连忙问道：“我妈妈的病情怎么样了？能不能治呀？”苏歆妈妈看向王晓东，眼中带着请求。王晓东心中莫名的有些发颤，想起当初爷爷教导他针灸时的一些事情。“晓东，你知道吗？这知道这个世界最难治的病是什么吗？”“唔，不知道。爷爷，是什么病啊？”爷爷轻叹口气，没有回答。王晓东如今倒是懂了一些，这个世界最难治的病，其实便是一个穷字。纵然医术通神，也治不了一个穷字。苏歆妈妈的病情，并不是绝症。只需要一个手术便能够治愈，虽说手术有一定的风险，但是终究还是有着一份希望存在。可是苏歆妈妈却因为家境问题，硬是决定隐瞒病情，只为了不拖累女儿。苏歆见王晓东一直没说话，一下子紧张起来，忙问道：“王晓东，你说话呀！我妈妈的病情是不是很严重啊？”王晓东抬起头来，看了苏歆妈妈一眼，道：“确实很严重，如果我没看错的话，阿姨应该是多年前脑部受到撞击，导致颅内一直淤血存在。再加上这么多年的操劳，身体情况每日愈下。如今淤血已经逐渐压迫到神经，一旦出点问题，就会有生命危险！”苏歆脸色刷的一下白了，蹬蹬后退几步，惊骇道：“怎么可能！”苏歆妈妈亦是脸色大变，她本希望王晓东帮忙将病情隐瞒住，不要透露给苏歆，哪知道王晓东竟是直接说了出来。“你在胡说什么？”苏歆妈妈怒而起身，斥道：“我身体什么样我会不清楚，你不要在这里瞎讲！我去了那么多医院检查，那些医生都说我没问题，你不要乱讲！”苏歆妈妈说着，还不断对王晓东使眼色。只是王晓东不为所动，依旧说道：“如果真是这样，那就请您将之前医院的检查报告拿出来给苏歆看看。我是否误诊，便一目了然了。”苏歆妈妈被噎住说不出话，她可以撒谎，医院的检查报告可不会作假。苏歆见妈妈沉默，立刻便反应过来，眼泪一下子就涌出来了，抓住她妈妈的胳膊哭着说道：“妈，王晓东说的是真的吗？你的病情已经严重到这地步了？”苏歆妈妈苦笑一声，看向王晓东，叹了口气，道：“王医生，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只是觉得，苏歆身为您的女儿，有权利知道你的病情！”王晓东平静回答。“可是你没有权利干涉我的决定！就算让小歆知道了病情，就能解决问题吗？”苏歆妈妈想要发怒，可是见到女儿哭泣声，却又说不出话来。她将苏歆抱在怀中，双眼发红，道：“对不起，小歆，妈妈不是有意瞒你的。只是做手术很贵，咱家没那么多钱的！”，“没钱可以去借啊！妈，我也毕业挣钱了，不管怎么样，你也不能不做手术啊！”苏歆哭道。“丫头，你一个月才多少死工资，而且更重要的是，做手术也不保证百分百成功。我现在不去治，说不定那一天就好了。如果去治的话，指不定进了手术室，就再也出不来了。”苏歆妈妈苦涩一笑。苏歆身子一僵，她没想到除开钱的原因，还有一个手术成功率的问题。苏歆妈妈苦涩一笑，摸了摸苏歆的脑袋，安慰道：“所以我才决定不做手术的。而且，之前的医生也说了，我这病情还是有机会自愈的。小歆，你放心，妈妈可还没看到你嫁人，还没有抱到孙子呢，不会这么早走的！不信，你问问王医生！”苏歆将目光投向王晓东，泪珠止不住的滑落。“确实是可以自愈，只是自愈的概率极小，几乎等于不可能。”王晓东没有顺着苏歆妈妈的口风安慰，直接说出实话，只是他说出实话后，又补充了一句：“不过，苏阿姨，如果你相信我的话，其实也不用做手术，我以针灸帮您疏导淤血，也可以解决。而且，成功率也比您做手术要高得多。”王晓东的前半句话让苏歆几乎绝望，后半句却是又令苏歆二人身子一震。苏歆惊喜出声，连忙道：“真的？”王晓东笑了笑，道：“当然是真的。”苏歆妈妈听到之后，却没有多少开心的神色，反而犹豫道：“那，你需要多少治疗费用呢？”如果王晓东的出手费用很昂贵，那还不如去医院治疗呢！这就是苏歆妈妈的想法，一个很现实的想法。毕竟在苏歆妈妈眼中，王晓东只是女儿的一个朋友，一个很普通的年轻人，可信度自然远远比不上正规医院。王晓东本想说不收钱，但是忽然想到了什么，笑道：“我和苏歆是朋友，来帮您看病，也只是以朋友的身份，就不收钱了。如果你有意感谢我的话，刚好我这边在推销我们公司出厂的衣服，我觉得我们可以谈一笔订单，就当做医疗费吧。”“没问题！只要能把我妈妈的病治好，定多少衣服都没问题！”苏歆连忙回答。王晓东点了点头，道：“那行，今天我没有带针灸工具，等明天早上，我过来帮你正式治疗。”王晓东说着，从背包里取出笔记本和水笔，在笔记本上写下一个药方，递给苏歆，道：“按照这方子抓好药，等明天我来给苏阿姨正式治疗。”苏歆捧着药方，语气哽咽道：“谢谢，谢谢！”“苏阿姨，那我就先走了。等明天早上再过来。您今晚好好休息。”王晓东站起身准备离开。苏歆忙将其送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