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兵站在原地,看着滑落的篮球,向我伸出了“大拇指”。
我表面上很平静,但是内心已经在翻涌,我本以为体育课的二十分钟已经很漫长了,这三个球仿佛过了三个世纪一样,那样灰暗,那样冰冷,春天般的温暖不复存在。
或许,我就不该有非分之想,我就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我不怕输,不怕大兵刁难我,我也不怕我喜欢的女孩不喜欢我,我害怕的是被喜欢的女孩玩弄,嘲讽。
在自己喜欢的人面前丢人,没有面子,换做是谁都会很难受,而只有身处其中,才知道这种难受是带刀刃的,心如刀割,全身冒汗,终于,在大兵最后一个定点起跳的时候,画上了圆满的句号。
3:0。
我没有说一句话,背上书包,向宿舍走去,我听着后面的欢呼声,不及我心伤的万分之一,好在这声音里没有宁夏,否则我想我会忍不住去撞墙。
“你生气了。”我的身后传来宁夏的声音,眉头紧锁的我,愣在原地,随即宁夏跑到我的前面又问了句:“你生气了?”
我生气了吗?我这不叫生气吧,应该是自卑或者难受吧。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绕过宁夏继续往前走,宁夏又追了上来说:“你是不是生气了?”
“生谁的气?他的,你的,还是我的?我有什么资格生气?”我一边走一边说着。
“你能走慢一点吗?”宁夏说完,我的脚不听我的使唤,也可能是我想早点离开这个地方,我迈开步子跑了起来,后面传来宁夏的声音:“高明辉。”
那一道声音仿佛像一个定身符一般,我瞬间停在原地,我不敢回头,我害怕我的不堪,我的丑态在让宁夏看见,没错,我有些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眼泪在眼眶中打转。
“你不想听我解释吗?”宁夏的声音越来越近,我的泪水也快要滑落,不在停留再一次迈开步子,一口气跑回了宿舍,躺在床上喘着粗气,把眼泪硬生生的憋了回去。
还有一周就期末了,这段时间我有意躲开宁夏,不在去送作业,不在给她制造不一定是惊喜的惊喜,虽然忍不住想她,可是却刻意逃避。
这一周,没有人来打扰我,我却偶尔会看到大兵围绕在宁夏的身边,我在想,或许我真的不适合追求女孩子,我没钱,家庭不好,张的不帅,个子不高,跟大兵比起来,我除了学习好,没有任何优势。
这一周,我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又回到了最初的状态,就在期末考试的前一天,我依然无精打采,垂头丧气,下午的放学的时候,高媛媛递给了我一张红色的卡通信纸,说是宁夏给我的,还说让我回寝室在看。
不得不说,态度转变之后的高媛媛,总是在我最需要帮助的时候出现,多年后我问过她,我说:为什么当初每次在我最不自信,想打退堂鼓的时候,你就会出现,高媛媛则叹气的说:“要是传出去我的表弟是个感情白痴,我这个做表姐的哪还有面子,所以,不得不帮啊。”
我知道,她的内心肯定不是这么想的,因为我们俩一样,很少会把自己最真实的想法说出来,真实的外面总会套着很多伪善的面具,故作坚强,故作乐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