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那晚的夜色太过俊美,也许是十里白雪太过浪漫,也许是因为妤姐珍藏的葡萄酒,也许要怪罪我真的无法拒绝妤姐,也许什么也不因为,就是长夜里的那一点点琐碎的寂寥。
妤姐笑起来,贫血似的脸色,灿白,有一种别样的丝滑,那笑容香香的。
我在双唇碰触时第一次接触到了她的舌尖。夜晚变成一只折叠的伞,变成一条漂泊的船,变成一个颤巍巍地泛着艳光的港湾。
妤姐终于把我猛的推开,大口的喘着粗气说:“不可以,不可以这样,我是你的老师。”
看到妤姐惊吓的样子,我也蒙了。
我咽了有些干涸的涂抹,嗓子像火燎一样,我猛的将杯子里剩下的葡萄酒一饮而尽。
“对不起,林老师。”
我急忙起身穿上棉外套,背起书包疯狂的跑出了妤姐的家门。
我在厚厚的雪中奔跑着,脚下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我感觉自己的心都快跳出来了。
那天,是即将过年的前两天,第二天妤姐就要坐上回家的火车了。
第二天,我来到火车站,躲的远远的,可能是人太多,我没有看到妤姐的身影,心中有些失落,那天之后,很多年的时间我都没有在叫过她妤姐,而是叫回了林老师。
再也没有去过她的公寓,临走的时候,我的包里还装着一本她的书,一段凄美的爱情故事,玛格丽特·米切尔的《飘》。
……
开学那天,我忐忑不安,直到妤姐出现,我拿着那本来之不易的书来到妤姐面前说:“林老师,你的书。”
林老师微微一笑,接了过去,然后转身离开,至始至终都没有说过一句话,当时我有些失落,却也松了口气。
正当我胡思乱想的时候,波浪带来一个好消息。
这天,正上自习呢,我们班主任“波浪”气势汹汹的就从外面推开门进来了,俨然一副妇联主任的形象。
我正发呆呢,吓我一机灵,波浪走到讲台前面:“告诉大家个好消息,学校要组织篮球联赛,十八个班级,每个班组织一个队,最后的前三名,会获得班级量化管理的加分,而且还会重新组成一个最强的队伍去参加全市中校的篮球比赛,第一名的队伍,全体成员在高考时都会加分,大家有没有信心。”
意料之中,没人理他。我一听,以为啥大事呢,就接着发呆。我们班对体育项目属于残疾,以前张峰源没走,还有他可以顶一下,现在张峰源走了,我们班打篮球好的,我绝对算第一,其他人水平太次,别说跟其他学校打,自己学校第一轮就得唰下来。
我正发呆着,接着脑门一疼,抬起头,看见桌子旁边是个粉笔头,这显然是凶器的来源了。不过也确实让我不得不佩服,我们班主任当这么长时间老师没白当,这粉笔头的技术,已经到达了,指哪打哪的境界了。
波浪衝着我说:“高明辉,你不是学过一个暑假的篮球吗,我听同学说,你三分球很准,是吧。你跟九班那几个爱打篮球的学生不挺好的吗?每天你们吃了饭都去篮球场,我看见好几回了。这事,就交给你处理了,不求争夺第一,但求全力以赴。”
我一听,有点晕,看着老师问:“这就下了指标了,怎么全力以赴啊,咱们班凑齐五个人都难。”
班主任想了想:“这就是你的事了,如果进了前三,大家都有奖励,从班费里出,前几天不是刚一人收了一块钱班费么,最主要的,还是量化管理分。你上学期给班里扣了多少分了你知道不。你跟九班那几个惹了多少事。现在有个机会,让你弥补一下,你还不乐意了?下课了,平时打篮球的那些人,去高明辉那报名去,我有个会要开,晚点在跟你们说这个事。”接着就开门出去了,他一出去,班里就热闹了。
以前不怎么跟我搭腔的同学纷纷凑了过来,最早我是独行怪,他们不理我,后来他们怕我,因为这事我也挺郁闷。
不过现在看到这么多人围了过来,我心裏是愿意跟他们聊聊的,毕竟我也挺喜欢打球,而且还能转移我的注意力。
我同桌推了下我:“高明辉,又到了你耍威风的时候了,你不是挺喜欢打篮球的么,我记得你还是专门为宁夏学的呢。”
我看着同桌说了句:“咱能别哪壶不开提哪壶吗。”
我心裏本来就因为妤姐的事郁闷着,还跟我提宁夏,能不闹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