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兵哥说的不无道理,但是这种事情不能随随便便分析就可以解决了,更何况现在要杀的人是我,说不害怕,不忐忑那是扯淡。
“兵哥,如果那老狐狸不是你想的这样呢,现在他们是想要我的命。”我说着灌了一大口啤酒来压制自己心裏的恐慌。
“小辉,你也算经历不少事了,冷静点,如果鬼五真和大魁他们家来往密切,我不可能查不到,只能说明,他们很长时间没有往来,大魁他爹也是走投无路,为子报仇心切,如果你不相信,等雷叔来了,听听他的意见跟安排。”兵哥说。
我也没在说什么,三个人就默默的等待着。
雷叔来到之后,我们把黑子给他介绍了一下,然后又把黑子给我们说的话,简单的叙述了一遍,雷叔想的跟兵哥差不多,都是认为鬼五雷声大雨点小,做做样子的。
雷叔说这件事交给他了,不过我必须得去外地呆一段时间,等风声过了再回来,至于黑子那边,他给安排好,让黑子脱离那边。
这天晚上,经过雷叔跟兵哥的合作,上演了一场凶杀剧,黑子拎着带着血的匕首往外跑,兵哥带人追,随后散布消息说我被捅了生死不明,然后雷叔就带黑子回去交差,跟鬼五去交涉一下,两方面子能过的去,这事就算妥了。
当然,我所承受的就是悄无声息的离开,不告诉任何人,雷叔给了我一张新的手机卡,以前的那张就被折断了,带上雷叔给我的地址和接头人,我独自一人坐上了深夜的火车。
我甚至可以想象到,当我妈,宁夏,还有我的兄弟们,听到我被捅的消息,他们该是什么样的状态,我最害怕的就是被我妈知道,这次真的是捅了大篓子,纸永远都无法包住火,对我妈,我除了愧疚,忐忑,什么也做不了。
可能,我唯一能做的,就是有一天我能回来,亲自跪在她面前,求她扇几巴掌把。
滨海,一个发展蓬勃的沿海城市,比唐阳那个小地方好了不知道多少倍,林立的高楼,闪烁的霓虹灯,一副繁荣昌盛的景象。
坐了一天一夜火车的我,伸了伸懒腰,的确是累坏了。
因为来的匆忙,也没带什么行李,随身带了一千块钱,算是我的所有资产,看了看雷叔给我留下的联系方式,接头人叫鲍鱼,是雷叔一个很重要的客户,雷叔很多货源都是通过他运来的。
我拨了过去,说了几句之后,鲍鱼便让我在原地等他,会派人来接我。
等了差不多一个半小时,一辆黑色的桑塔纳停在我的面前,司机下车看了看我问:“小辉把?”
“我是,你是鲍鱼哥?”我说着看上去也不像,这人比我大不了几岁,二十出头的样子,不过给人的感觉就是这人特别机灵,能干。
“我叫刘森,鲍鱼哥让我来接你,上车吧。”
“森哥啊。”我笑着上了车,递给刘森烟。
一路上闲聊着,我对滨海有了些了解,这裏的确很大,一共十二个区外加一个县级市,也就是说,滨海共有十三个地域组成,鲍鱼的地盘在西码头金海湾一带。
这裏的人生活节奏很快,看他们走路的速度就看的出来,BB机在这裏已经普及化了,手机也十个人能有一半用得起,因为都是走私来的,便宜。
了解了一下滨海,就随口聊了聊刘森,我初来乍到没敢细问,我就说这车是公司配的,还是自己买的,刘森说别看他不大,但是做的生意不少,这车是他自己买的,这意思很明显了,说明他在鲍鱼的面前是红人。
“小辉,一会儿我带你去跟鲍鱼哥照个面,以后你就呆我那就行了,我跟豹哥的关系不错,你是他侄子,没外人,豹哥跟我说了,让我带带你,不过有一点得提前跟你说,你在我这,吃喝拉撒睡我包了,但是到你离开这段时间的所有工作,没有酬劳。”
“森哥,我这么一个丧家之犬,还要什么酬劳,森哥不嫌弃就好。”
刘森看了我一眼笑了笑说:“虎落平阳被犬欺,落了毛的凤凰不如鸡,你能摆在现在的姿态,很难得,在我那也低调点,不要让我难做,豹哥说你是个聪明人,所以……”
“森哥,放心,我知道分寸。”我说。
“那就好。”
过了一会儿,我就问他是什么生意,他含含糊糊的就把话题岔过去了,跟我聊别的事儿,然后我也没再继续问。
他越这么小心,给我弄的好奇心越大,我初来乍到,话多是大忌,就闭上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