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夏很快从急诊室被转移到了手术室,鬼子让我跟他一起坐在长椅上等,可是我却守在手术室的门口寸步不动,我从来没信过任何的宗教,可是在那一刻我却在心裏求遍了我知道的所有的神仙,只为了让宁夏这次能平安无事。
当大夫从手术室走出来,拉下嘴上的口罩对我说,病人已经脱离生命危险的时候,我就仿佛重获新生了一般,只是当大夫又告诉我,大人虽然保住了,但是孩子已经没了的时候,我终于忍不住失声痛哭了起来。
病房里,宁夏因为失血过多,所以还在输血,人也还在昏睡状态,而我只是轻轻的握着宁夏的手,失神的望着她,不知道等她醒了,我要怎么给她解释孩子已经没了的事儿。
鬼子轻轻的走了进来,拍拍我肩膀小声的跟我说,他刚才问大夫了,说宁夏应该是受到了人为的殴打才导致了流产。
我点了点头并没有说话,只是望着宁夏的眼睛在慢慢的变红,因为鬼子这句话,其实字字都刺在我心,罪不及父母,祸不及妻儿,我不知道到底是谁要对我这么赶尽杀绝,我只知道如果让我知道他是谁,我一定要让他知道,失去自己至亲的人是什么滋味。
鬼子看我不说话,就又问我用不用跟我换一会儿班,让我歇会,我就摇摇头,鬼子就叹了口气,跟我说他在外面的长椅上坐着,有事儿叫他,我点了点头。
鬼子出去后,我就拿着手机开始给钱可可那个神秘号码发短信,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到底是谁害的宁夏,她又是怎么知道的,不过我发了很多条过去也全是石沉大海,一点回应也没有,但是我却没有放弃,因为我知道她是我现在唯一的线索了。
我开始不停的拨她的电话,但是一直都是关机状态,而我在打电话的同时,也在不断的思考着今天的这些事儿,首先我觉得这些事儿都是有联系的,兵哥和他哥争吵,然后是晚上兵哥那里的大火,接着是兵哥和钱可可他们下落不明,再然后是钱可可提醒我宁夏有危险的短信,只不过我现在还不清楚这些事儿是怎么连到一起的。
而就在天空现出鱼肚白的时候,宁夏终于缓缓的睁开了眼睛,我赶紧就紧紧的抓住了宁夏的手,让她别害怕没事了,我在她身边呢,她看着我有气无力的点了点头,样子让人心疼的想哭,可是我却忍住了,宁夏用很微弱的声音问我孩子呢,我却只能摇了摇头,两行清泪顺着宁夏的眼角就流了下来。
我却只能强忍着那股想哭的冲动,安慰她说:“没事儿,孩子没了以后我们可以再生,只要你没事儿就行。”
可是宁夏却把头转到了另一边不再看我,任凭眼泪不停的流淌着,那一刻我的心都要碎了,我知道宁夏这次是真的在怪我,可是我又无法跟她解释,但是我还是有话要问她,而且是一定要问她。
我在她耳边轻轻的说:“宁夏我知道你现在恨我,不过有件事儿你还是得告诉我,今天晚上你是怎么出的事儿。”
宁夏听到我的话手徒然抖了一下,似乎只要一提到那件事儿恐惧就再一次覆满了她的全身,而我的心也是感到一阵刺痛,但是我却只能残忍的等着她说出来。
她轻轻的呼了口气,才目光空洞的看着天花板缓缓的说:“我当时正在家里等你回家,九点多的时候我就听见开门的声音,我以为是你回来了,就从屋里走了出来,然后进来了三个我不认识的男的,我就害怕了问他们是干什么的,他们也不说,两个站在我身边看着我,剩下的一个就进屋瞅了一圈,出来的时候问我家里是不是就我一个人,我以为他们是要抢劫,就把兜里的钱都掏出来了,然后还要进屋里给他们拿钱,但是他们却什么都没说就开始过来打我,我就赶紧蹲下去告诉他们别打,我肚裏有孩子,他们却就衝着我的肚子打,不管我怎么哭怎么求他们都不行,我就蜷起了身子,想让他们打我别打孩子,可是他们却两个人拽着我,另一个人不停的踹我肚子。”
我听到这儿的时候,却再也听不下去了,就打断了宁夏的话,问她:“那三个人都长什么样子?”
宁夏轻轻的叹了口气,把那三个人的特征跟我说了一遍,我听完后在脑中极力的搜寻着,但还是丝毫没有这三个人的印象。
我就又问宁夏那三个人有没有再说什么,宁夏却只是摇摇头跟我说那三个人只是打她,什么都没有再说,后来她就疼的晕了过去。
我点了点头,紧紧的攥着宁夏的手,不知道该再说些什么来安慰她,只是我想不通那三个人怎么会有我房子的钥匙,一种可能是趁我不注意把我的钥匙偷配了,而另外一种可能就是——兵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