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弟你慢点跑,等会儿我!你看我回家怎么收拾你个小兔崽子!”
甩下章慧的叫喊声,章晋阳一溜烟儿从山上冲到山下,一点也没有等候姐姐的意思,他的心思全在身后背着的布袋里了,那还有心思听她说什么。
现在已经是金秋十月,刚刚散去了国庆热浪的村民们都在忙着秋收,早就可以满地跑的章晋阳一下子就撒了欢儿。之前大家都晓得他虽说不爱说话,但是已然大好,不过还是下意识的拿他当病人看,无论走在哪里,都会小心的看着,唯恐他在哪里出了问题,何况这小子自从能跑了,就从来没走过,干什么都是一溜烟儿的连跑带跳,着实让大家伙儿受了不少惊吓。
章晋阳自从可以跑得动,就在不打算走了,小孩子的身体需要大量的活动促进生长,又不能使用成年人诸如负重啊,器械啊(当然,他也没有地方去找健身器械)之类的极限锻炼,不然会伤身体,他对上辈子一百九十公分的身高可是很满意的,所以,大量的跑动加上充足的食物就是每天要做的固定的事了。这不,刚刚从村后山之外的阳山老林子里套了几只兔子,麻烦老潘爷爷拾掇好了,一路闷着头直向家里的厨房飞奔而去,至于姐姐的威胁,你说什么?呶,新鲜的嫩烤兔子,姐姐大人要不要尝尝?
醒来已经三个多月了,章小朋友一直按照自己的规划按部就班的执行着自己的小想法,他已经学会了如何下套子,几乎每天都会有兔子野鸡进账,有的时候是老潘爷爷或者熏或者卤好了,有些时候则会交给妈妈和邻居同事交换水果啊,鸭子,鱼,肉什么的来丰富餐桌,这使得满村的家长们嫉妒的都红了眼,甚至有不少人还去徐三奶奶家烧了香,也不知道是不是想换一个娃子。
至于为什么下套子为什么这么灵?哼哼,他才不会告诉谁他的做套子的材料都是他练习“能力”时的作品,精细程度自然比别人要强上一大截。而经过几个月的实验摸索,他已经搞清楚了自己的能力是怎么使用的了。
现在,他将自己的能力归纳了几个方面:
意念鍊金,通过精神力扫描改变物体外在物理特征,需要遵循基本的物理原则。他曾试着通过能力将生石灰改变为熟石灰,可是这种简单的化学反应却失败了;而他突发奇想的想将一块经过他能力提纯的碳条变成钻石,结果却成功了,虽然只是小小的不到十分之一克拉,还让他蔫吧了两三天才缓过来,可最大的收获却是让他弄明白了自己的界限。现在,他已经能过熟练的改变以自身为半径十米范围内的任何无生命物体的外形,而扫描半径则是一百米半径。
震荡:这是在一次偶然的事件中发现的,他百无聊赖的用精神力扫描了一下自己的身体,本是打算着有个具体的成果,以用来作为锻炼身体的对比依据,没想到却发生了奇妙的事——精神力不断地和身体发生了共鸣,弄得他浑身痛痒麻五味俱全,这一个酸爽。然而酸爽之后身体发生了可喜的变化,肌肉变得结实了,连骨骼的密度似乎也变高了——这在随后的几天扫描下得到了证实——这就意味着,即使章晋阳不再锻炼,可他依然会变得越来越强壮。
自从开始通过震荡来实现自我强化之后,老林子里的鸟鸟兽兽们就遭了殃,身体的不断强化带来的是恨不得晕厥过去的饥饿感,迫不得已的,三岁的章晋阳只好把目光放在人烟稀少却还算安全的阳山上。
阳山是村子后山的后山,是大云台岭的最大支脉小云台岭的一个进山口,山不是太高可是还算广袤,进山不到一里地就是老林子了,都属于交江县林场,而老潘爷爷则是阳山进山口的看林员。为了学习潘老爷子的手艺章晋阳想了好几个办法,最后,他指着潘老爷子院子里的风干兔子,瞪着大眼睛面无表情的说:“抓,学抓。”只说了不到一下午,潘老爷子就哭丧着脸教会了章晋阳怎么下套子,承诺以后要帮面前这个小魔王处理猎物,还用了两只烤鹌鹑贿赂了在旁边看热闹的小章慧,求爷爷告奶奶的让章慧领着面瘫弟弟回了家。
打那以后,阳山就成了章晋阳的肉食来源地,他通过能力制作矫正了一把弩弓和几只钢制的弩箭,把它们藏在了山林里,每天花四个小时在林场里猎取野鸡兔子斑鸠之类的小猎物,吃饱了就带回家一两只,加上家里的蛋和奶,只不到一个月连姐姐章慧都长了个子,妈妈的脸上也有了血色,自己虽然变得不省心了,但是却祛除母亲的心病,所以她的精神头儿也旺盛了不少。
现在,他背后的布袋子里就是今天的收获,一只剥好的兔子准备烤了吃,还有一只少见的松鸡,这东西在后世基本见不到了,即使是一九八一年的现在,村子里认识这东西的也只有几位已经过了六十岁的老人家了,家里还有前些日子姐姐在山上采的榛蘑,嘶~~~口水……
章慧的声音越来越远,也越来越气急败坏,这个小丫头的脾气这些天一直很暴躁,因为自己的那个混蛋弟弟自从能听懂话了之后,就一直的跑,一天到晚到有七八个小时不见人影,完不成妈妈交代下来的“看护弟弟”的任务不说,害得自己也担心的要命,虽然总是能从那个小混球(潘爷爷就这样叫他)那里得到好吃的肉肉,让自己和妈妈都能打牙祭,可是每天都把自己甩在身后跑的不见踪影的时候,自己就会想起邻居养猪的李大爷一巴掌把他儿子从母猪背上扇下来的时候,脱口而出的那句至理名言:“你个小兔崽子!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倒不是章慧跑不过弟弟,毕竟还是大了三岁的,只是那个小子太过滑溜,山路上三拐两拐就不见了,不到时间是不会再看见一点影子的,也不知道到哪里去玩儿了,而去每次居然不是先回家,而是先到潘爷爷家里,要处理了不知道从哪里搞来的兔子野鸡才会带着吃的回家,这些日子潘爷爷都攒了一袋子的兔子皮和野鸡毛了,时不时的还会和潘爷爷换点其他的野味,比如说现在拎在手里的一串林蛙,就是用一只松鸡的,这臭小子居然还拿跑了一只。听潘爷爷说,那可是好多年前就很少见的好吃的……
进了院门,章晋阳摸摸大黑凑上来大头,一甩手将手里的布袋儿帅甩上了窗台,反身一头扎进了柴房,随后就抱了一抱木柴,走向了院子当中的泥炉——这是他自己用黄泥做的烤炉,其实那就是一个在底下烧火,可以吧要考的东西架在上面的空心儿泥柱子——他打算在姐姐回来之前把火生上,这样就不会挨打了,话说怎么她现在这么暴力?
看着火苗一点一点的舔舐穿在铁钎上的兔子,缓缓地转动以便考的更加均匀,章晋阳的思绪回到之前听到消息。虽然秉承着少说多看悄悄做的原则了解了不少周围的信息,可是章晋阳还是被打击的不轻,本来就觉得事情哪里不对,却一直没找到方向。结果昨天晚上,老村长高广进和母亲的一番谈话彻底让他蒙了圈,他完全没想到自己来到这个世界之后,引起的第一个蝴蝶效应来的这么快,这么强烈。
“也许,不是蝴蝶效应,这裏是平行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