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2 / 2)

“咔啦!”

“啊……该死的黄皮,我的胳膊!见鬼,我要杀了你,我一定会杀了你全家!我发誓!”,伴着一声沉闷的脆响,眼前的白人男子抱着胳膊倒在地上翻滚,嘴裏的惨叫还伴着威胁。

他的身后和他一样翻滚着他的同伴,呼号着差不多的话,仔细的看过去,七八个人翻滚的节奏都差不多,而抱着的地方似乎都是胳膊。

这些话显然打动不了沉默的男人,这个在白人当中也算高大的身影弯下腰,三两下就从他身上掏出一把美刀,又把这个动作在他的同伴身上重现了几次,然后一脚踢在他的腹部,痛得他整个人都蜷缩起来,脸红的像煮熟的虾子一样,张着嘴大声的嘶吼,却发不出来一点声音。

等他醒过神来的时候,周围几乎没有人了,他的同伴都抛下他争先恐后的逃走了——他抬起头的时候刚好看到最后一个人冲出巷子口,留给他一个仓惶的背影。

“嘿,章,这是第几次了?再这样下去我这裏就没有客人了。”戴着耳钉的酒保递给章晋阳一瓶啤酒,满脸无奈的抱怨。

“没关系,这些人不会影响你的生意的,他们只带了一百美元。哦,真是活见鬼,八个人,八个大男人只带这么点儿钱就出来喝酒,新约克城的混混就这么穷吗?”,章晋阳一点也不在意,反而向对方抱怨起来。

“刚才那波是扎克利那帮痞子?嘿嘿,章,你才来两个月,这已经是第七波了吧?你是个好人,伙计,就是长了一张惹麻烦的脸。自从你来了曼哈顿的人民就不再受混混们的打扰了,哈哈。”说话的是坐在旁边的客人,这也一个熟客,从章晋阳第一次进这个叫马尼斯公园的酒吧,他就坐在那里喝酒,每晚三杯威士忌,就像一个等着接头的特工。

章晋阳则没好气的回了他一个中指。

“说真的,章,你不能拿这个事情当生意做,最近老福伦已经在警告我了。每次你都打断胳膊,所有人都落下了残疾,这不是好主意。”酒保苦着脸,这应该不是抱怨了,看起来他有点害怕,不过章晋阳才不会上当,能在这种环境当酒保的家伙才没那么简单。

“听着基尼,麻烦不是我找的,那些家伙幸亏是遇见的我,要是刚好碰见惩罚者,‘嘭’,老福伦会更头疼。告诉他,有什么话去找我舅舅说吧,亲爱的严虽然不管街面上的事儿,可也不怕别人找麻烦。”章晋阳递给酒保基尼一个警告的眼神,意思是“你过界了”。

“老福伦换人了,新上来的家伙是个外地人,不知道严的威风,所以说,伙计,你最近的安静点。”基尼看起来脸色更苦了。

“等一下,老福伦不是人名吗?换人了是什么意思?”,章晋阳没听懂,他的英语经过两个月的突击虽然浅显一点的交流没问题,不过涉及到俚语方言隐喻什么的就抓瞎了。

“老福伦是福伦帮老大的称呼,这让他们看起来像是一个有点历史的团伙儿,每一任头头都叫‘老福伦’。真是可惜了,上一个老福伦是个好人,是个传统的人,虽然他给驴子党投票是个错误。”在一旁刚吃了章晋阳一个中指的酒客怒刷存在感。

“别理这个象派,你是外国人,和投票没什么关系。哦不,别用那个好奇的眼神看着我,你长得太丑了。好吧好吧,驴子党是指民主党,象派就是共和党了。但是新上来的这个老福伦是个K.k.k.党徒,最近有很多麻烦。”看起来酒保基尼烦躁的根源不是章晋阳。

“那些戴着尖顶帽子,没脸见人的白袍异装癖?我还以为只有南方才有。”章晋阳很讶异,他对这些人还是有点了解的,前世他就因为好奇在网上仔细的搜寻过相关资料,而来到新约克城之后,确认身份的第二天,严正信舅舅就对他提起过这个组织。

“白袍异装癖?这个形容不错,伙计,但是他们可不好对付。就像是羊毛,剪光了还有。”喝光了最后一口酒的,路人扔下一卷纸币萧瑟的走出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