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这些吸血鬼会拿他当同类,也就是说,他也一定是个吸血种,很凑巧的,巴菲门特也知道一种吸血种来自东方,炎黄人的家乡,外在表现和吸血鬼差不多,就和北美鹰的吸血鬼一样,大部分都没翅膀。
只是最先要打发的,是坐在后面紧挨着雪人,眼神在雪人和巴菲门特身上不断滑动的蜘蛛侠。
所以,当蜘蛛侠抱着爆米花桶摊在会客室的沙发上,打算看一出好戏的时候,听到的却是一种让他崩溃的,完全听不懂的语言:来自炎黄天府之地的川普。
在奥拉尼德斯里存在感最弱的,就是荒芜之地,他的领导人骸骨之王李奥瑞克的扮演者,严正信严老道长,祖籍天府青城山,虽然多年来一直说的都是英语和京片子(在致公堂),可是这乡音却一直不敢或忘。
雪人也瞪大了眼睛,他也完全没听懂,不过他倒是开口了,因为就是没听懂骷髅王那过于浓重的口音,他也听出来了,那是炎黄语系中的一个分支。
“大爷你嗦(说)的似(是)嘛?”
蜘蛛侠奋力的把爆米花桶的盖子盖上——他想摔来着,可是没舍得——起身悻悻的走了,他明确的感觉到这裏不欢迎自己。
巴菲门特则挑了挑眉,他没想到这个眉清目秀的矮个子还是个九河衞人,拿着个霓虹刀冒充武士,要不是从刀法中看出了点破绽,他就把这小子当成霓虹武士剁了。
“行啦,你们俩说话我听着都累,说说,你这是怎么回事,和吸血鬼混得挺好啊,炎黄的吸血种可挺少见的,你这是那一部分的?”
塞壬现在是一个炎黄人的样子,当然,用的不是她自己的脸,虽然也很漂亮,当时巴菲门特怎么看着这张脸都有点像葫芦娃里的蛇精。
“怎么少见了,其实人不少的,不过都不出来混罢了。我是倒霉,二百多年前有个王八蛋把我的坟刨了,连棺材带我都运这边儿来了,正赶上甲子年月亮好,我就醒了,要不然就得被那个死遭瘟的给卸吧喽。”
雪人的京片子说的也不错,说起往事来有点愤愤不平,更多的则是无奈。
“我就说像我这样的僵尸可能也真不多见,你见过我这么倒霉的么?跟家里睡得好好的,就觉得身上凉,一睁眼,好么,那么大个月亮挂在那儿,我都好些年没晒月亮了,一下儿就给我闹精神了。
月亮我其实看腻了,都不想看了,琢磨着睡死过去得了,谁成想一帮大鼻子洋人给我闹这么一出,气的我呀,那领头儿的还拿着小刀片子在我身上揦,那玩应儿有什么用?
干脆的,我给丫们一人一口,反正也是饿了,醒了就吃呗,那血是臭的,还酸,不好喝,本来都弄死了,就因为酸,打个嗝跑了一个。
初来乍到的我也不认道儿啊,没追上。
结果这孙仔找来了一帮洋和尚,呶(nao)呶的念那个洋经,一点儿也不好听,不如那些小洋和尚唱的带劲,可惜当时吃得太快太饱,牙收不回去了,把小和尚们都吓跑了。
这帮洋和尚还拿那个大蒜扔我——现在我是知道了,那是拿我当吸血鬼呢,吸血鬼怕大蒜这也是真没谁了——给我熏的呀。
糖蒜我活着的时候还将就吃点儿,打死了之后一点儿烟火食儿也没进过,还以为这帮孙仔给我下调料,要蒜烤僵尸是怎么着?——因为他们后边还扛着柴火呢,过了好久我才整明白那柴火是十字架。
那玩应儿没谁怕,我在这边也算久了,吸血鬼进教堂的都有,谁害怕那东西啊?除非是银的。
你说也怪,这银的东西咱们也不喜欢,但是不至于向他们似的能把自己弄死。
说哪了?对了,那些洋和尚嘛,我是不爱和和尚道士打交道,道士还好些,无非是打架,闲来无事打一架活动活动血脉也蛮好的,可是就这个和尚啊,把你按在哪块儿就在耳朵边念经,你不疯他都能把你念疯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