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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定了骆少锋没有事之后，那些老师一个个心满意足地离去了。

但是黄正扬却并没有离去，他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向柯树人请示。

在目送着那些老师们离去之后，黄正扬转过头准备向柯树人请示事情的时候，却发现柯树人的神情似乎有些凝重。

“老柯，你的心情怎么好像有些不好？”

黄正扬的脸上露出了一抹讶异的神色。

按正常的情况，柯树人此刻不是应该感到庆幸和高兴的吗？

“老黄，你觉得今天这个结果是好事吗？”

柯树人抬起头问道。

“老柯，你的意思是？”

黄正扬的神色微微一凝。

“骆少锋真的和这件事情没有关系吗？”

柯树人更直接地问道，“你真的相信，那些学生是完全自发地主动站出来替骆少锋出头的，而骆少锋对这件事情是完全不知情的吗？”

黄正扬低下头，沉默了下来。

身为一个已经年过半百的老人，他当然很清楚柯树人的这个问题的答案，事实上，这也并不是一个太过复杂的问题，只要稍微明眼一点的人，都能猜到这个问题的答案，骆少锋是肯定不可能真的和这件事情完全无关的，就算是他没有直接参与其中，肯定也是知情的，甚至是对这件事情起了推动作用的。

但是他并不想直接回答这个问题。

因为这个问题，让他感到沉重，让他感到心塞。

“老柯，我们作为老师，应该相信我们的学生，不是吗？”

好一会，黄正扬才抬起头道，勉强地挤出一抹苦笑道，“既然那些公安都没有查到他参与的证据，那我们就应该相信他是清白的。”

“老黄，你知道刚才公安那边怎么说吗？”

柯树人缓缓地道，“公安说骆少锋这个人心理素质极高，极擅长隐藏自己的情绪，他们觉得，骆少锋是肯定参与到了这件事情中的，只是他没有留下什么痕迹。”

“而且，那些被公安直接查出来的那些人，全部都是骆少锋的同学和朋友，他们和叶修都无冤无仇，他们之所以做出这些事情，可以说完全是为了骆少锋出头，但是骆少锋对这件事情的态度是完全否决！直接将责任完全推到了那些学生的身上！”

黄正扬听着柯树人的话语，心中也不由得感觉到了丝冷意。

尤其是想到刚才那些老师们为骆少锋奔走说话的神情，当那些老师们知道骆少锋和这件事情没有关系之后，脸上所露出来的那激动的神情，黄正扬更是只觉得周围的空气好像骤然变冷了起来。

他忽然明白了柯树人的感受。

如那些公安所言，如骆少锋如今的表现，真的是“优秀”的学生吗？

这样的学生，真的值得那些老师们如此看重吗？

真的值得继续重点培养吗？

是的，骆少锋的学业确实是相当优异，可以预见，只要假以时日，骆少锋未来肯定是能够学有所成的，甚至成为真正的学术大师也不是不可能！

但是这让人不寒而栗的人品呢？

是的，对于骆少锋的人品，黄正扬真的是不寒而栗，在这次事情件中，他不仅表出现出了心胸狭隘，更是表现出了可怕的绝情狠辣的性格，更为可怕的是小小年纪便如此擅于伪装，在这次事件之前，包括他和柯树人等人在内，全校的师生对他的印象都是极好的！

学业，真的是衡量一个学生是否优秀的唯一标准吗？一个学生只要学业优秀，就可以无视其他方面了吗？

“老黄，我的想法和态度或许有些过于悲观了，或许他并没有我想象的那么坏，他只是恐惧惩罚，只是本能的反应。”

感觉到黄正扬的沉默，柯树人展颜笑了一下，“而且他毕竟还是个小孩子，还是可以塑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