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虎做梦都没想到汉人会杀来，而且自己麾下的五千多士卒不费吹灰之力就全部被他们屠戮殆尽。“小天王，怎么办啊？”一旁的羯族当头看着石虎脸色露出惊恐的神色。天王是羯族特有的尊称，虽然石勒败给了慕容儁，被慕容儁封为归羯王。但对内，他还是自称天王，统治羯族。石虎作为他最出色的子侄，虽然并未确定继承人，但所有人已经在心目中将他和天王划上了等号。“去，把那些汉人全部带过来，让他们站在门口，用来当挡箭牌。”虽然微醉，但石虎的头脑还是极其清醒。入城之后，李绩将曹军分散开，只要是见到打扮异常的羯族人就痛下杀手，一个不留。眼下城中，仅剩下来的羯族人就只有眼前城主府内的几百人。城主府内大多都是石虎等羯族将领掳掠而来的汉人女子，石虎为了害怕她们趁机逃走，直接将她们的手全部绑成一串，摆开一道人墙。最先赶到的曹军士卒见到如此场景，一时间也不知该如何决断，急忙将消息告知给李绩。两军僵持，战场之上只有那些女子哭哭啼啼的声音。“军师到！”一声呼喊，李绩在亲兵的保护下来到阵前。“参见军师！”数万士卒齐声欢呼，雷鸣般的呼喊声，似有气吞山河之势，震得对面的羯族士兵心中胆寒。如果说幽州的士卒是绵羊的话，那么这里的军队就是猛虎。猛虎成群，纵然是勇猛无比的鲜卑战士也不能胜。“贼首出来答话。”李绩一声断喝，石虎推着两个女子走了出来。“尔等是什么人，敢偷袭我们。难道不知道我们和袁大司马是友军，是盟友吗？”石虎懂得汉话，在这短暂的时间内，脑海之中便已经想好了很多对策。趁着李绩还未发话之前，直接喧宾夺主，以气势压倒对方。“袁大司马和你们是不是盟友我不知道，反正他管不到我们。胡狗，劝你们将这些女子放走，本将军还能给你们留个全尸，否则，只要他们有一人少了一根汗毛，我也要将尔等挫骨扬灰。”石虎闻言，反倒是将两个女子抓得更紧了。“我羯族皆是死战之士，我倒要看看你们能耐我何。”见石虎已经是打算破罐子破摔，李绩也懒得多费口舌，一声令下，神臂营的将士列阵余前，一个个剑拔弩张，对准那些羯族狗贼。空气似乎在这一瞬间都被冻结。面对汉人的强弓硬弩，这些羯族将士一个个也是口干舌燥，手中的长矛也有些拿捏不住。僵持了约一刻钟之后，伍天锡拨马来到了李绩身边说道：“军师，这样僵持恐怕不行！”李绩看了一眼伍天锡道：“难道咱们就不管那些女子了，那些都是我汉人女子，岂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是在胡狗的手中。”伍天锡张嘴不知该如何说，只能拨马向后退了几步。两军对峙，士卒能顶得住这种压力。但那些被羯族控制住的女孩却难以抵挡这样的压力，一个个梨花带雨，楚楚可怜。又坚持了片刻，李绩无奈的叹了口气道：“退后！”曹军各部得到指令，纷纷收手向后退却。石虎等人见此也是长出了口气，只要曹军能够从这里退出去，他们就能够获得一息喘息的机会。“斛律将军，看你的了！”李绩退后的瞬间，对着身边的斛律光招呼一声。斛律光身为青州将军，本不该擅离职守。但李绩大军推进速度过快，后勤军资运输越发吃力，为保万无一失，斛律光亲自压阵来到此地。斛律光点点头，趁着石虎不注意的瞬间，快速闪身躲到了一边的角落里，隐藏在黑暗之中。“小天王，我们该怎么办，敌人并未离去，而是守在外面，我们没有办法离开。”外围士卒看得真切，见曹军只是退出最外围的阵地，一个个脸色微变。石虎则不以为然。只要自己的身边还有这些汉人女子，曹军就不敢把自己怎么样。大不了，自己骑上马，前面架上一个，后面也绑上一个，冲杀出去，看看谁敢挡自己。正想着，忽然心中微微发寒，汗毛猛然间竖起，还未察觉到底有何问题，只感觉眼前寒光一闪。“噗！”一声惨叫，石虎直接栽倒在地，痛苦哀嚎。斛律光这一箭直接射中了石虎的右眼，不用看也知道他的右眼定然是彻底废了。“小天王！”羯族众人一拥而上，连忙查看石虎的伤情。“放箭！”早先埋伏在四周的曹军弓弩手快速发起攻击，定点攻击之下，之前控制汉人女子的那些羯族战士在毫无防备之下，纷纷倒地而亡。“姐妹们，快跑啊！”汉女狂跑，四周的曹军士卒一拥而上，长矛攻击之下，羯族之人纷纷死在他们的攻击之下。“胡狗，吃我一刀！”斛律光快步上前，拔出自己的佩剑就准备直接斩杀石虎。“慢！”李绩缓缓走了出来。“军师，此等卑贱之人，若是不杀，不足以平民愤。”斛律光看着李绩进言道。“自然要杀，但不是现在。涿郡只是幽州的一座城池，但幽州大地上还有无数的胡狗在屠戮，杀了他一个不足以震慑这些胡狗，把他的手脚全部砍掉送回去。”石虎猛地愣在那里。砍去手脚？那自己岂不是成了一个废物，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不如直接死了了当。“汉狗，杀了我，士可杀不可辱！”“呵呵，那可由不得你了。”斛律光话音刚落，刀光闪去，石虎的双腿直接与本身分离。“啊……”纵然杀人如麻见惯生死的石虎受到这样的伤害也是疼的大喊大叫。李绩要的就是让石虎生不如死，若是杀死石虎能够让那些惨死的汉人全部复活，他定然会将他挫骨扬灰。齐刷刷两下，石虎的双臂也直接离身，鲜血顺着伤口不断流淌。“给他止血，别让他直接死了，留一个活口把他送回去，告诉那些胡狗，洗干净脖子等着我们，我一定要屠尽胡贼为那些死难者报仇。”侥幸活下来的那个羯族战士，看着眼前疼的昏过去的石虎，吞咽了一口口水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