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安民定睛望去,只见说话的乃是一个身穿道袍,似有一种仙风道骨的中年人。而他的旁边,还有一位面容英俊的青年。这二人的组合,怎么看都不像是道士。而且从他们的表情,似乎已经看出曹安民的身份。曹安民故作镇定,暗中用鹰眼进行观察,心中顿时放下心来。眼前这二人不是别人,正是受宋江委托前来公孙胜和花荣。他们两个在徐州待了几天,期间公孙胜也算了几天的命。很可惜,他们运气很差,至始至终都没有遇到曹安民出现。虽然花荣一直埋怨他,曹安民出行必然是乔装打扮,他们本来就和曹安民不认识,又如何能够认出他。这一日,他们又空等了半天,公孙胜忽然算出东市有祥云出现,他们两个便结伴而来。正巧在这里撞见了曹安民和赵安争吵。“你又是何人?”赵安看着眼前的公孙胜,脸上满是怒意。“我是什么人不重要,但我劝你还是擦亮眼睛,这徐州可不是邺城,不是什么人都能够结交和得罪的,说不定一个天大的人物就坐在你的面前。”赵安也不是傻子,上下打量了一番曹安民,心中只感觉越发的没有底气。思量再三之后,抱拳施了一礼退了出去。刚走到门口,恰好又撞见了糜芳。糜芳本来已经离开,但思量再三,赵安此人做事情有的时候实在是太较真。他之前肯定也看见自己朝着曹安民行礼,如此下去,必然会纠缠曹安民。如果冲撞了这位齐王大人,那后果可就不敢想象了。“子芳兄,你怎么来了?”糜芳朝着里面望了一眼,正巧看见李逵,心中咯噔一下,随即一把将赵安拉到旁白问道:“方才,你难道是跟踪里面的那位公子到这里的?”赵安心中还有些顾虑,见糜芳如此问,迟疑了片刻点点头。这下,糜芳慌了神。虽然他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但这一刻,他必须将一切撇清。否则影卫军的人如果进行细致调查的话,势必会查出什么蛛丝马迹来。到时候,岂不是吃不了兜着走。“糊涂,糊涂啊!罢了,你给我的那一千金我不要了,你全部拿走,从今天开始,你就当从来没有见过我,也不认识我,咱们大路两边,互不拖欠。”赵安没想到这件事情如此严重,也有些急了,抓住糜芳道:“别这样啊,你把话说清楚,里面那位到底是什么人?”糜芳见这个家伙一副不到黄河心不死的样子,怒斥道:“你我在这位公子的面前,还不如一只蝼蚁,我劝你也早些离去,免得到时候害了我。”赵安脑子转的飞快,听糜芳这样一说,顿时明白了大概。糜氏一族也算是齐国的顶级贵族,兄弟两个也是九卿一般的重臣。妹妹又是齐王曹安民的夫人,而且还育有一子。如此显赫的门第,在齐国能够超越他们的确实没有几个。但他却说自己是蝼蚁。在齐国能把他们当做蝼蚁的,恐怕也只有那一位有这个可能。说着,他本能的指了指头顶的天空。糜芳微微点头。这一刻,赵安身上的全部力气都被抽空,双腿一软瘫坐在地上。“完了,完了,真的是完了。”糜芳也怕事情败露,连忙让人将赵安带走。插曲过后,饭馆之内,曹安民和公孙胜共坐一桌,相互之间都在打量,并无太多言语。“不知道长姓甚名谁,为何说我能够断一人生死?”公孙胜缕着胡须笑道:“老远就看见一朵祥云笼罩在这间饭馆之内。果然不出贫道的猜测,其间真的有贵人存在。在下韩公宋江的使者公孙胜,这位是花荣花将军。我等二人久仰齐王大名,可惜一直没法入见,今日终于老天开眼,让我等得见天颜,真乃幸事。”曹安民笑道:“恐怕你们认错了,我可不是什么齐王。”公孙胜见曹安民不肯表露身份,也不拖泥带水,直入主题。“齐王在上,我主韩公归齐之心天地可知,如今我大军被困在陈县,已再无回天之力。大王若不伸出援手,我等败亡就在眼前。”曹安民看了一眼公孙胜,接着说道:“寡人也很想救他,但眼下,四方强敌环绕,而且面对的是魏国十万大军,你让寡人率多少人去救援?”“当初大王在许昌一战,只凭五千士卒就打得魏国十万大军溃不成军。如今陈县的魏军虽然有十万,但和当初大王所敌的却差距甚大。”“你的意思让寡人出兵五千?”公孙胜顿时愣住了,自己只是打一个比方。齐国虽然强悍,但五千兵马想要击败围城之下的十万魏军,这……还是胜算不大。“臣,也就是说说,还望齐王早些发兵。”公孙胜说完匍匐在地,不敢起身。他这个架势,顿时引来旁边人的注意。毕竟这可是饭馆,并不是什么清流出入的场所,来到这里的都是一些九流俗人。大家都是吃饭,又何曾有过如此行礼。曹安民环顾四周,冷笑一声,转头对着旁边的罗士信说道:“看来,今天这餐饭是吃不成了。士信,你留下,等会把我点的饭食全部带回去。铁牛先随我回宫。”李逵点点头,站起身先行退了出去。曹安民站起身,看了一眼公孙胜道:“先生还是早些回去。”说罢,转身离去。看着曹安民的背影,花荣有些不确切。好不容易遇到了曹安民,对于他们这些外臣来说,绝对是天大的福分。却没想到,公孙胜就这样白白的错过了。“先生,我们劝说成了吗?”公孙胜长叹一声道:“真乃一代雄主,千人千面。着实让人捉摸不透,捉摸不透啊!”花荣闻言顿时一愣,转而问道:“难道我们没有成功吗?若是没有成功,我们如何回去面见韩公,面对众多弟兄?”公孙胜长叹一声道:“生死有命富贵在天,话已带到,成功与否,只能看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