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时分,漆黑无光,乌黑浓密的乌云将徐州的天空完全遮盖,连一颗孤零零的残星都看到,伸手不见五指,闷热的空气中刮来一阵微风,风越来越大,让人心越发的浮躁起来。随着一道耀眼的闪电划破天际,稀稀落落却有黄豆大的雨点开始落下。“封儿,要下大雨了,娘继续在这里为你父皇祈福,你还小,还是先回宫去吧!”已经在太庙之内跪了一天的陈嫣沙哑着嗓子,对同样在旁边跪了一天的爱子曹封问道。曹封淡淡说道:“不!孩儿要陪着母后为父皇祈福,父皇的身体一日不痊愈,我就跪在这里永远不起来。就当,就当这时上天考验孩儿的诚心,孩儿只要坚持为父皇祈福,父皇就一定能够痊愈。”“乖孩子。”陈嫣含泪抚摸着爱子的黑发。又一道闪电照亮夜空,雨点越来越密集,几乎形成雨幕。雨水从一旁溅落下来,落在了他们的身上。顷刻之间便把曹封和陈嫣母子全身浇得湿透。“娘娘,殿下,雨太大了,再这样跪下去,会伤了自己的身体的,快快回宫吧!陛下已经这样,若是您也有三长两短的话,大齐的江山又将如何啊!”又一道闪电照亮夜空,雨点越来越密集,几乎形成雨幕。不知过去了多久,太庙的大门猛的打开,内阁大学士王猛和工部尚书徐光启二人冒雨前来。“多谢二位大人的好意,本宫方才和太子已经对上天发了誓,一定要在这里为陛下祈福,若大王不痊愈,否则我们绝不起来。”陈嫣虽然只是一个弱女子,但也清楚,这个时候朝野会出现什么情况。虽然曹封是太子,自己是皇后。但自己并无显赫的外戚,反观曹安民后宫之内的其他妃嫔一个个无论在军队还是在地方都有重臣庇护。一旦这些人起兵闹事的话,国家必将四分五裂。与其如此,还不如乞求上苍,让曹安民恢复过来。曹封在风雨之中瑟瑟发抖的说道:“二位大人,还是把门关上。”二位朝中重臣凝视着大雨滂沱中的母子二人。徐光启长叹一声道:“臣深受陛下重用,无以为报,不管在何时何地,臣定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王猛沉思片刻,方才说道:“本来此事不该告诉殿下和娘娘。但再这样下去,若是二位贵体有恙的话,大齐才是真的危险了。”曹封看着王猛奇怪的问道:“王公,这里没有外人,您要说什么就说。”“陛下没事,一切不过是计策罢了……”洛阳城内,本来已经是山雨欲来风满楼之时。齐国第一重臣,齐国内阁首辅大臣,曹安民的第一谋主姚广孝忽然遇刺,使得黑夜之下的洛阳城,再次弥漫着恐怖的阴霾。“是谁派人去刺杀姚广孝的?”卫觊满脸疑惑,而他的身边,宋江、刘豹等人都是面面相觑,没有一个人能回答他的问题。见无人应答,卫觊惊讶的问道:“难道你们都没派人去刺杀曹安民这头号走狗?那是谁做的?”姚广孝在去看望曹安民的途中忽然遇刺,已经被人抬进皇宫急救,目前还是生死未卜。齐国两大主要人物全部生死未知,领导阶层完全处在空白状态,卫觊等人狂喜之余,却发现了一个极其重大的问题。究竟是谁派人去刺杀姚广孝的?要知道,虽然他们之中不少人对于姚广孝这个曹安民的帮凶都是恨之入骨,但因为姚广孝身为当朝首辅,身旁有重兵保护。他们害怕失手而暴露身份,又因为姚广孝一直极其低调,除了处理政务之外,几乎没有任何下手的机会。对于他们来说,眼下已经是完全占据上风的时候。完全不需要在情形一片大好的情况下去冒险杀人,若是行刺未遂的话,很可能会导致齐军的反扑,导致一切功败垂成。好在这一次的刺杀非常成功,至少让敌军的指挥陷入了群龙无首的混乱状态。可这行刺行动的主使人究竟是谁?又是为了什么目的才去刺杀姚广孝?“难道这城内还有人和我们一样?”刘豹小心翼翼的问道。宋江立刻反驳道:“不可能,朝堂之内会不会有人如此行事我不知道。但是我敢保证,他们没有任何能力,也没有胆量刺杀。”卫觊咳嗽了一声,看着眼前的几人说道:“不管如何,眼下最要紧的事情,是准备动手。眼下再不动手的话,我们想要成事恐怕就要难了。”宋江和刘豹对视一眼,眼神之中满是兴奋的神色。“今天,我已经和三公子联系过。”卫觊微笑道:“三公子对曹安民不将王位传给他极其不满,多次怨言,如果我们答应他,在事成之后许以魏王大位,他一定会站在我们这边。”灭魏之后,曹安民顾及旧情,没有断了魏国的传承。降魏帝为王,并且将王位传给了曹彰。正因为这个事情,曹植心中一直都心怀怨念。“虽然有了曹植,但是我们在齐军之中并无根基,若是他们反攻的话,我们根本没有能力抵抗啊!”世家之中有人反驳。毕竟如今的宋江也不过两万兵马,加上刘豹本部的一万人,再加他们自己的力量,也绝不是城内两万齐军精锐的对手。这件事情,只有一次机会。若是失败,他们就将陷入无边无际的深渊之中。“我们要不要拉拢齐军军将?”“恐怕没有几率!我清楚这些军将的忠心程度。想要拉拢他们,绝对没有任何可能。唯一的办法,就是强攻。只有我们斩杀了曹安民,以曹安民的人头来警惕众人。”宋江缕着胡须。“常闻韩公麾下猛将如云,待起事之时,冲锋陷阵还望韩公多多掂量!”卫觊笑着看着宋江。众人都心知肚明,之所以坐在这里,皆是因为利益关系。“卫公说笑了,我们皆为同盟,当共成大事。”“好,既然如此,三日之后,起兵进攻皇宫,先杀曹安民,再扶三公子登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