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整数日之后,关羽的伤势有所好转,在鼓舞士气之后,终于再次集结大军准备进攻剑阁关。但他们到达关前的时候,数万士卒无不瞠目结舌,士气动摇。此刻剑阁关前那一块本来可以作为大军暂时驻扎的空地上,眼下已经遍布陷马坑和乱石,还有纵横交错的沟渠,沟中密密麻麻的插满竹刺,让人望而生畏,既无法布兵,也无法驻守。最让关羽惊讶的是剑阁关的关墙,以前石达开驻守的时候,这里虽然让人有一种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气势,但最起码用重兵还是可能攻破的。但眼下的剑阁关,不单单加高了关墙,使原来五丈高的关墙变成了六丈,而且最上面还布满了箭垛箭孔,无数尖利的鹿角探出关墙。如此架势,关羽带来的云梯根本起不到任何用处,就算想要攻城,也只能使用投石机和弓箭。但在这个距离之下,就算使用这些,不是高度不够,就是射程有限,想要破城已经是不可能的事情。纵然关羽可以慢慢清扫关前的战场,徐徐推进。但关隘之上的敌军随时可以发起攻击。最憋屈的是,自己压根没有办法拿他们如何,只能苦苦支撑在关下挨打。重重叠叠的守城工事与防御手段看得关平兄弟也是眼花缭乱。关平不禁惊呼道:“这才短短几日的时间,石达开是如何完成这些工事的?”若是以往,关羽恐怕也不理解。但经过那一夜的战斗后,他很清楚自己面对的是什么敌人。这帮人压根就是疯子。和他们战斗,必须拿出十二万分精神,否则必然是死路一条。有石达开在那里号召,关内的蜀中百姓绝对会舍命相助。以石达开在梓潼绵竹一代的威望,只要他振臂一呼,足可以让大量的百姓趋之若鹜。大量的百姓也会全部支持他,有钱的出钱,有人的出人,有力的自认出力。那些加高关墙所需的青石,是百姓们从山上采下。若不是剑阁狭窄,巨木不好通行的话,石达开有信心让这剑阁关变得更高更大。看着这些益州军民毅力的结晶,关铃近前向自己的父亲求助道:“敌人如此,我们连扎营的地方都没有,父亲,我们该当如何?”关羽面对如此繁杂的防御工事也是束手无策,但此刻的他绝对不能退兵。一想到汉中那个黄口小儿,关羽说什么也咽不下这口气。“先离开这里,退后五里,大军先行驻扎,至于这些沟渠陷马坑之类,只能等军士挑土填平,再攻打也不迟。”关平兄弟也有些垂头丧气,但面对雄关他们也是无可奈何,只能下达了退兵的命令。“万岁!”看着汉军为进一步,未放一箭便徐徐退去,剑阁关上欢呼雷动,锣鼓喧天。城内的士卒士气高涨,而城外的汉军士气更加低落,灰溜溜的夹着尾巴退兵,关羽更是恨得咬牙切齿,大感面上无光。看着汉军缓缓撤去,石达开看着旁边的薛仁贵说道:“兄弟,你说关羽会不会知难而退?”薛仁贵摇摇头道:“关羽此人我倒是不熟悉,但我认为以此人的见识绝不可能在这个时候退去!”石达开点点头,算是赞同了对方所说。“此番我受大王嘱托就是要彻底占据益州之地,平息这一地的战乱,不知兄长可有建议?”石达开尴尬的笑了笑说道:“不瞒兄弟,这川蜀一地不同于外界,想要一统着实难办!”薛仁贵虽然和石达开接触不多,但也知道这是一位难得的战将。见他都是如此说,顿时来了兴致。“首先,就是蜀地之内的派系繁杂。除了占据成都的朱温,东边巴郡的杨秀清,西面汉嘉的李克用,以及靠近南中的黄巢这四人之外,还有繁杂的世家和流寇割据一方。若是你率军攻打一人,其他人必然是作壁上观;但如果战火波及太大的话,其它诸侯必然群起而攻之,到那时,群狼来袭可不太好对付。”薛仁贵闻言,脸上也生出几丝忧愁。眼下他们虽然接管了石达开的兵马和城池。但却不敢明目张胆的打出旗号。一则,害怕刘备知晓率众军袭击他们的后方。二则,也是还怕蜀中众人抱成一团和他们为敌。若是眼下进退不得,岂不是白白浪费如此时机。“我等受大王嘱托,穿越数千里秦岭山道就是为了击败这西川贼寇,岂能退之!望兄长名言,到底先取何人为好?”石达开见薛仁贵决心已定,便不好再拒绝,思量片刻之后,说道:“若要真取,必先李克用。”“为何?我听说李克用麾下人才济济猛将如云,若是强攻他,若不能胜,我们岂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就算胜了,惨胜过去,我们又如何能够抵挡其它几家的围攻。”旁边的张巡也有些奇怪。石达开笑着摇摇头道:“李克用是勇,但在某看来,不过是一头厉害点的狮子,有勇无谋。若要败他,必先以智谋为辅,如此定能一战取胜。”薛仁贵闻言大笑道:“兄长分析透彻,我料李克用必将败在我们手中。破了李克用之后呢?”“朱温!之后再击中兵力强攻朱温。朱温此贼,占据成都,兵力虽多,但此人残暴不仁,身为人臣却轼主。我们攻打他,其它的诸侯必不来救。只要我们攻破朱温,剩下几路势力则不算什么。”石达开其实早就胸有成竹,但很可惜,这些年下来。他一方面要敌方北边汉军来袭,一方面自己的实力也不是那李克用的对手。单打独斗,自己不惧。但李克用有十二太保,各个都有万夫不当之勇。纵然石达开能够顶得住一人,但面对如此之多的敌人,他也只能望洋兴叹。如今,薛仁贵的到来,一时间兵强马壮,说不定真的可以一举成功,为天王报仇雪恨。随即,薛仁贵等人便定下了先破李克用,再击朱温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