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家酒肆之内,曹永和曹泰二人对坐而视,脸上皆是厌恶之情。从小到大,他们就是相互敌视,天天打打闹闹,成了死对头。曹永的母亲袁萍出自袁氏一族,而曹泰的母亲甄宓虽然也是出自河北,本来和袁氏一族也有很大的渊源。曹泰的母亲甄宓本来要许配给袁萍的二哥袁熙,可曹安民的出现使得这段本来的婚事泡汤。虽然其中的主要原因是因为曹安民,但袁萍不敢怪罪曹安民,只能将一切的矛头全部指向甄宓。也正因为这个渊源,袁萍和甄宓之间一直都是势同水火。这么多年过去,仍然没有太大改观。母辈的渊源最后影响到了孩子,使得他们兄弟二人也是如此。如今他们二人坐在这里,若是旁人看见,恐怕让人难以相信。“说吧,喊我来干什么?”“你我兄弟许久没有会面,坐下来商谈一下,难道不好吗?”曹永顿时变脸,看着曹泰冷声道:“你这是故意来戏耍我不成。”说罢就准备起身离去。曹泰连忙站起身,拦住曹永的去路,笑着说道:“三哥莫急,小弟也不过是开个玩笑,坐,坐!”曹永也没了耐心,看着曹泰说道:“你就在这里说明白,否则我是不会再坐下去。”曹泰也深知自己这个三哥习性,环视左右低声说道:“莎车紧急军情,小弟在得知之后不敢让任何人知道,这才先行告诉您知晓。”曹永脸色一变,眉眼之中满是疑惑神色。“军报不是有兵部掌管,你是从何知晓?”曹泰嘴角微微上扬道:“小弟在兵部自然也有一些人脉,自然也可以了解一些不为人知的消息。眼下我大军三十余万集结在前线,敌军虽然连连败退,已经是毫无任何翻盘的可能,但小弟却听闻,西方大国大食数十万大军压境,纵然我国战将极多,恐怕也难以逃脱近百万敌军的围困。”“你说这些给我听,有何用意?”“常言道,父终子继,兄终弟及。如今父皇远征在外,若是有个三长两短,国之不稳。以前有大哥还好,如今大哥也得了癔症,这国家基业就落在了我们身上,若是不承担起国家重器,如何对得起父皇的养育之恩?弟年幼,自知无望继承大业,愿辅佐兄长,登上大位。”曹永心中一惊,但面上仍然是一副不温不火的样子冷笑道:“我认识的老五可不是一个原意吃亏的人。”曹泰尴尬的笑了笑道:“兄长说笑了,弟乃是一介武夫,不通治国之道,如何能够承担起这国家继承的大业。日后兄长得到国家重器之后,只望不要忘记兄弟我。”曹永端起桌案上的茶杯轻声说道:“你若能助我一臂之力,他日功成,我便把幽平宁三州之地许给你当作封地。”幽平宁三州乃是齐国的龙兴之地。齐国的铁骑也是从这里开始,不断延伸,最终抢占中原,成就大业。论忠心程度,这里绝对是最终于齐国的根基之所。只要占据这三州之地,谁就可以执掌无数忠心耿耿的军队和百姓。曹安民治国一直沿用秦国郡县制度,曹安民所有诸子纵然是太子曹胜也没有半分分封。因为曹安民清楚,历朝历代采用分封制,最终会使得这个国家的发展被全部圈进在一个越来越小的圈子里。齐国的继承虽然还是沿用祖上的嫡长子继承,但曹安民一向都是遵循从优而择的态度。若是其他儿子中有能超越曹胜者,他也会更改继承人。可如今曹永虽然还未登上大位,便直接许诺要一次性重赏于兄弟,裂土封国,此风一开,完全和齐国的祖制完全背离。若是此人登基当国的话,绝对是齐国的一大灾难。曹泰虽然是一介武夫,听闻这个消息也是叹为观止。这三州可不是北方草原大漠那般人口稀少。这样的兄长,对于国家来说,还真的是一件“好事”。“如此,那我就提前祝愿兄长,早日继承大统了。”曹永哈哈大笑,连连拍打着曹泰的肩膀。寒暄片刻,二人分手离开,曹泰坐上马车,行走了不过百米。“嗖嗖!”几声清脆的响声,伴随着惨叫,马车渐渐的停了下来。“不好!”从小习武的曹泰早就已经练就了一双神耳,虽然看不见外面的究竟,但刚才那明显是羽翼划破空气的声音。有人要杀自己?想到这里,后背冷汗直冒,酒也醒了大半。这里可是皇城边上,居然有人当街敢刺杀自己,这样的胆子还真的不一般人有的。就在这时,马车的四周快速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不多时,长矛长剑快速刺了过去,马车直接被刺成了马蜂窝。如此情形,纵然曹泰有霸王之勇,再皮糙肉厚恐怕都难以存活下去。马车之外的黑衣人正准备掀开帘幕查看里面的情况,就在这时,身后忽然传来了巡逻士卒的脚步声。为了避免走露消息,这些黑衣人快速闪身离开。马车的突然变故也被那些巡逻的士卒发现。这些巡逻的士卒一窝蜂的快速涌了过来。曹泰的车夫已经被人当街射死,浑身上下插满了箭支。“这是谁府上的车驾?”巡逻的小队队长赶紧查看。曹泰为了避免被人发现,故而没有乘坐自己府上的马车,这些士卒自然不认识。就在这些士卒准备掀开帘幕的时候,马车之内丢出来了一块令牌。“快点驾驶马车离开,不要掀开帘幕。”为首的小队队长捡起令牌仔细端详,顿时大惊失色。这枚令牌之上,龙飞凤舞,画着一条翱翔九天的巨龙。龙,乃九五之尊,只有天子和皇子皇孙才有资格使用。见到这枚令牌,基本上已经能印证眼前此人的身份。“敢问是哪位殿下?”“我是曹泰。”外面的小队长闻言,身上一怔,连忙催促手下驾驶马车快速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