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臣冷酷的抿着嘴笑了笑:“本座从来不辱骂人,只会杀人。”慕容家众人的脸色愈发的苍白,和慕容厉罡年岁相当的几个慕容家子弟,更是腿脚都发软了,很是狼狈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将臣更加不快的冷哼道:“若非看在你慕容家和我黄泉道有这么一份香火情分上,若非看在冥剑师兄的面子上,你们今日,都得死!”吴海打起了圆场,他笑呵呵的对慕容宽和慕容流年拱手道:“误会,误会,全是慕容厉罡上校传话不清,都是误会。唉,大家都是自家人嘛,唔……我们这就准备回亚特兰蒂斯,倾城伯母的灵柩就在我们乘坐的母舰上,不知两位曾经的许诺还有效么?”慕容宽皱着眉头没吭声,慕容星居然悍然打晕了慕容厉罡,这可是除了死鬼慕容天一外他最宠爱的孙儿,他对慕容星的印象,已经变得更差了几分。慕容流年则是有点装模作样的背着手,摆出了一副沉思的模样。他不说好,也不说反对,只是故意的拿捏腔调,想要等慕容星或者吴海开口,给他一个台阶下,如果慕容星能够服软,在这么多人面前向他出言哀求,就更好不过了。良久的沉默,吴海的笑容冻结了,一股火气从他心底涌出,他目光不善的看向了慕容宽父子。将臣、张傲玄、奘梦梵相互看了看,同时冷笑了一声,化为三道流光走得无影无踪。这些事情,他们没兴趣管,更没有出手的必要。在他们看来,慕容家甚至连蝼蚁都算不上,随手就能碾死的存在,他们连和他们生气的力气都没有。只是在临走时,张傲玄有意无意的给山姆提醒了一句,山姆扶慕容家上位,看来他们就真的以为自己是上位者了。山姆的脸色立刻阴沉了下来,他目光闪烁的看向了慕容宽和慕容流年,嘴里含糊的咕哝着。疾风知劲草,板荡识忠臣。可共患难不可共富贵?又或者,慕容家认为他们拥有的这个联邦议会主.席的职位和当年的金迩磐一样,可以和山姆分庭抗争了?笑话!山姆的心里涌出了一股杀意。但是,他的脸上却带上了和蔼的笑容,急匆匆的走到了脸色愈发难看的吴海身边,很殷切的为双方打起了圆场。或许还有着一点点对山姆的畏惧和敬畏,慕容宽用一种可有可无的态度答允吴海和山姆,以前的约定依旧有效。吴海笑呵呵的回过头来,和旱小魃交换了一个诡秘的眼神。旱小魃嬉皮笑脸的斜靠在张葛玄身上,慢条斯理的抽着一支雪茄,深邃的目光死死的盯住了慕容宽父子。两日后,结束了对天堂星巡视的联邦议会主.席慕容流年一行人在联邦九大连星星域驻军司令,联邦上将慕容星的护卫下,从天堂星返回亚特兰蒂斯。联邦军部主.席山姆留在了天堂星,主持亚特兰蒂斯联邦整体搬迁的具体事务。第五帝国女王第五泓肜做为亚特兰蒂斯联邦政府特聘的高级顾问,积极参与了天堂星防御系统的初步构建工作,吴海带回的五十条超级母舰,就是在第五泓肜的主持下被逐一分解。其中的一个小插曲就是联邦科学院院长和几位位高权重的副院长,突发脑中风偏瘫,联邦军部直属的军工科研系统,全面接管联邦科学院,连同茉莉花防务公司的研究人员一起,肢解了联邦科学院系统内的传统保守势力。慕容流年在联邦议会总部露了个面,向亚特兰蒂斯联邦的公民们宣布了将全民移民到天堂星的决定,随后就立刻人间蒸发,再也没人找得到他的踪迹。而在慕容家位于亚洲古华国东南部,某个保留着古老的江南水镇风貌,被列为联办古文化保护单位的小镇上,慕容星重返慕容家的仪式,以及慕容倾城入葬慕容家祖坟的仪式,正在老牛拉破车一样缓慢而艰难的进行。吴海一行人刚到慕容家祖宅,就受到了白眼冷遇。这个镇子上所有的人都姓慕容,多少都和慕容家有点亲属关系,整个镇子里的气氛就好似秋夜里的古坟场,阴寒刺骨令人窒息,吴海一行人被彻底的孤立了起来。在慕容家祖宅的一个偏院里,在正北的那间大厅中,慕容倾城的灵柩被大堆青松翠柏环绕。大院里洒满了纸钱,身穿全套道袍,手持桃木剑、手挽铜铃的张葛玄和闭目喃语的金蝉子在大院内手舞足蹈的踏着禹步、运气布罡,喃喃的念诵着道家的超度经文。能够让正一道山掌教和极乐道掌教的心爱弟子,举行这种超度仪式,若是让修道界的人看到了,估计能吓死一大片人。大厅的门口摆放了一口纯金的大盆,里面燃烧着熊熊烈焰,披麻戴孝的吴海和卡塞尔一左一右的蹲在大盆边,慢吞吞的往盆里丢着纸钱。吴海翻着白眼在琢磨事情,卡塞尔则是叽里咕噜的咒骂着。“孤魂野鬼给我滚开,否则让你们鬼都做不成……倾城伯母啊,快点来收钱……呃,头儿,这灵魂也能花钱么?”举起手用力打了一下卡塞尔的脑袋,吴海有气无力的嘀咕道:“传统,这是古华国的传统。伯母是古华国人,所以,一切按照传统来。”扭头看了看正在院子里跳大神的金蝉子和张葛玄,再看看蹲在自己对面的卡塞尔,吴海不由失笑道:“阵仗有点太大了。不过,这样更好。也是我们的一番心意。嗯……小张啊,你不要老是念那同一篇经文好不好?”张葛玄幽怨的对吴海翻了个白眼,他是道人不假,但是他是修炼长生之术的修道者,不是专业的超度亡魂、捉妖抓鬼的茅山道士,仅会的一篇超度经文还是他好奇,和几个狐朋狗友厮混的时候学来的,否则以他的身份,怎么可能学这些粗浅的小法门?同样手舞足蹈的金蝉子,突然停下了禹步,他大咧咧的从袖子里掏出了一个酒壶灌了几口老酒,很自然的将酒壶递给了张葛玄。“陈年二锅头,来点?哎,离开了师傅,感觉这天地都宽广了不少。”看着金蝉子那炯炯有神的双眼,张葛玄诧异道:“极乐道门规森严,你是禁酒的!”金蝉子神情自若的将酒壶塞回了袖子:“师父不知道,我就没触犯门规。”擦了擦嘴角的酒液余沥,金蝉子又卖力的跳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