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主人有令,凡潘家后人,一律不得踏入此地,违者格杀勿论!”扫地老者杀气凛然的说道,竟是凭借自身气势镇住了一众护院。紧接着,护院们把目光转向叶英凡,眼中露出狐疑的神色。不是说他控制了老家主吗?怎么对方会称呼老家主为老主人?双方各执一词,以至于护院们一脸懵逼,完全不知道该相信谁的话。而高层们也好不到哪里去,连具体情况都没搞清楚,更别提判断谁的话是真,谁的话是假了。“潘老家主那么好的一个人,你对他下黑手不说,竟然还在这里信口雌黄,企图黑白颠倒。”叶英凡义正言辞道:“你要是真的心中无愧,那就让开道路,放所有人进去查看情况,到时候谁是真凶自然一目了然。”潘辉鹏上前一步,拱手道:“你既然称呼家父为老主人,相信也绝不愿意见到他老人家不明不白的就这么驾鹤西去,所以就让我们进去亲眼看一看,到时候自然不会让好人蒙冤。”“老家主的命令不容颠覆,老奴愿以性命来捍卫,潘家任何人不得入内。”扫地老者不为所动,丝毫没有让路的意思。“可您这么做,实在是让人很难相信您说话的真实性……”潘辉鹏语气一变:“您自称家父的奴仆,可却从没人见过您,很难让人不去怀疑。”“清者自清。”扫地老者板着脸,淡淡的说道:“我只负责执行老家主的命令。”叶英凡添油加醋道:“你所谓的执行命令,就是亲手杀掉你的老主人?方某人自喻阅人无数,但您这样脸皮厚的,还真是前所未见。”扫地老者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火气,多少年稳定如恒的心境,竟然被这一番话搅的有了动摇的趋势。眼瞅着扫地老者死活就是不让路,潘辉鹏思索半晌后说道:“既然这样,那么就请解释一下,家父到底是怎么死的吧。”“我虽然没有亲眼得见,但当时二楼只有他和老家主两人……”扫地老者一指叶英凡:“除了他,没有第二个解释。”所有人的目光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等待叶英凡对其指控做出解释。只见叶英凡冷笑一声:“潘老家主的修为,你比我要清楚的多,我一个初次跟他见面的人,潘老家主有什么理由不对我加以提防?”“退一万步说,就算潘老家主对我毫不设防,难道他在我的刺杀之下就没有任何反抗的机会?说到底,我也才刚刚突破通玄境五品,不至于做到瞬间杀死潘老家主吧?”说实话,叶英凡这番言辞其实是十分冒险的,但凡在场有人清楚潘老家主的实力,那么他的话就等于是信口胡诌,瞬间就要陷入十分不利的处境。然而看到场中绝大多数人赞同的点头,显然他们也不清楚潘老家主是个什么修为。但不清楚归不清楚,从众人的反应来看,显然都认为即便是通玄境五品,也做不到瞬间把潘老家主杀掉。叶英凡心中感慨,这就是实力不透明的后果啊,连自家人都搞不清楚,只是一味的盲目崇拜,到最后只能是自食其果。不过话又说回来,邪修貌似还真没办法展现修为,不是一个路子,评判的标准自然也不会一样,只能是用实力来说话。快刀五眉头皱了皱,他是唯一一个多少对潘老家主的战斗力有所了解的人,也正是因为如此,才忍不住对叶英凡的说法产生认同之感。别的不说,即便是他通玄境七品巅峰的修为,仍旧不敢说能面对面做到一击必杀,那恐怖的精神打击,虽然只经历过一次,但却让快刀五至今回想起来,都忍不住心生余悸。那么问题来了,快刀五通玄境七品都做不到的事情,“方先生”一个刚刚突破通玄境五品的,又何德何能能够做得到呢?一时间,扫地老者的嫌疑毫无疑问的开始急剧增长。潘辉鹏眼神复杂的看着胸口被鲜血染透,像是盛开了一朵血色莲花一样的父亲。自从十年前开始,两人之间的谈话加起来的话都不超过十句,就更别说是见面了。然而没想到的是,再次相见竟已经是天人永隔。恍惚间,那血色莲花像是有了生命一样开始蔓延,儿时的一幕幕重现在脑海当中,父亲的形象或是威严,或是和蔼,或是亲切,或是慈爱……清晰得似乎触手可及,但却又像是水中的月亮一碰就碎。潘辉鹏的眼睛不知不觉当中湿润了,他竭尽全力,想要让脑海中的画面多存在哪怕一刻,然而画面还是越来越远,最终消失不见。良久,潘辉鹏伸手一指扫地老者,嘶哑着声音说道:“给我把他拿下!”一声令下,护院们纷纷亮出武器,尽管明知不敌,还是没有任何异议的冲上去。当然,这一次的进攻规格高了许多,四名通玄境四品巅峰牵头,余下的在外围伺机而动,无一例外的尽是通玄境高手。这种级别的对战,低级护院已经插不上手,单是那散逸的真气波动就足以给他们造成困扰,一个不慎更是会有性命之忧,上去只能是送人头而已。扫地老者仍旧面色不改,一人硬生生的拖住了四名通玄境四品巅峰,还要分心防备外围护院的突然袭击,当真是分身乏术。事实上,他心里也明白,自己是绝对拦不住这么多高手的,甚至错非还有一些谜团没有解开,只怕早就成为一具尸体。但扫地老者仍旧死死坚守,将愚忠两个字展现的淋漓尽致。当然,在外人眼中或许是愚忠,但扫地老者却甘之如饴,老主人的命令比天大,为此哪怕是付出生命也在所不惜!叶英凡目睹着不断被消磨战斗力的扫地老者,心中隐隐的明白了,为什么潘老家主会下达不让潘家人进入古堡之内的禁令。首先是邪修的身份,如果让自家人明白,肯定会引发轩然大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