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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续摇晃酒杯,朦胧和清澈顿时丝丝缕缕的扭缠交织在一起,顷刻间水乳交融重又变成一片朦胧,只不过朦胧更深而酒味更重,几乎有些刺鼻,而后,酒液更加深重了些朦胧,就不再变化,酒味也就如此。
这似乎意味着人生之中的每一次“初相逢”都是如此的短暂,而且变幻无多。
徐易扬将已经见底的酒杯放回到桌子上,看着叶复还端着酒杯没开始喝,徐易扬忍不住笑问:“怎么?不合口味还是场合不对?”
叶复瞪了徐易扬一眼:“这是品酒!品的是胸怀、人生,你晓得不晓得但凡品酒,最讲究的看、闻、品、悟,像你这样端起酒杯一口囫囵吞了下去的喝法,哪里是品酒,是牛饮,牛嚼牡丹,暴殄天物。”
笑弥勒终于噗的一口喷了出来。
老残则在吧台后面对叶复大加赞赏:“说得好,年轻人喝酒能喝到你这小娃儿的境界,老残我的手艺算没被埋没,哼哼,你看那有些人喝酒,那也能叫喝酒?那根本就是在倒酒,浪费。”
后面这半句说的当然是徐易扬跟笑弥勒两个。
笑弥勒反手点了点自己的鼻子,呵呵笑道:“我可不在‘有些人’之列,人生,呵呵……你该知道我的人生,个中滋味,我可是早已经品得够了,现在啊,我这只是在喝你做的迷魂汤……”
叶复笑了笑,浅浅的呷了一口这“人生若只初相见”。
老残调这“初恋”,应该是在烈酒之中加了果汁,初入口时酒味很淡,稍有丝丝甜味,入喉,酒味顿显甘醇滑润,没有半点辣喉的感觉,十分顺畅的就滑了下去。
当然了,这仅仅只是叶复根据经验的猜测——酒体里面的朦胧之物,应该就是果汁。
不过,这到底是那一种果汁,又是什么样的手法才能调出来这种效果,叶复就猜不出来了。
只是这“人生若只初相见”顺着喉咙到了肚子里面,叶复这才发觉它的厉害。
这“人生若只初相见”一到肚子里面,顿时像是燃起了一团烈火,炙烤得胃部一阵刺痛,甚至连同喉咙里,嘴里,到处都像是在被锋锐的刀子乱划一般,痛楚清晰凛然。
叶复顿时捧着肚子大叫了起来:“这酒……这酒……怎么毒法……”
估摸着,要不是徐易扬在前面说了这杯酒改叫“毒药”,他也要把“毒药”这两个字叫出来。
但好的是,这种痛楚,仅仅只不过维持了不到两秒钟,便消失怡尽,而痛痛楚之后,叶复的舌头上,便是一片夹杂着丝丝苦涩的甜味,甜味分明,苦涩清晰,甜如蜂蜜,涩如青梅,余味悠长,许久不逝。
“好酒……”过了半晌,叶复这才忍不住赞道。
这酒虽名为“人生之若初相见”,但笑弥勒也说了,这是给大老爷们儿喝的,如果是给女孩子喝,它的名字应该叫“初恋”。
叶复禁不住回味这酒,从平淡到甘醇,从痛楚到甜涩,到头来,感觉最强烈的却只有疼痛,但最后留下来的却又只有淡淡的苦涩。
不过,叶复从没听徐易扬说过他本人这方面的事情,从感觉上来看,徐易扬的感触应该是更加深刻一些——这家伙的眼睛里面都蒙上了一层精亮的东西。
不晓得徐易扬是不是在想这杯酒到底该叫“人生若只初相见”还是该叫它“初恋”。
服务生将三只空杯收走,重又端着托盘去老残那儿端了另外三杯酒过来,照例是跟叶复说了句:“这杯酒是徐少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