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提醒过你们，林灵玲这妖女就是一颗定时炸弹……”徐易扬冷森森的回道。

老残差点儿暴跳来：“你小子现在来怪我了是不是？要不是你那瞎子师叔祖，我一早就晓得他就是一刚愎自用的瞎子，哼哼，要怪那也是你们自家的事情。”

贤明道长在一旁连声劝道：“五残大师、小徐，现在我们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咳咳……”

劝了两句，贤明道长边不停地咳嗽起来，估摸着贤明道长也是气急交加。

“你们都给我闭嘴……”

一直不作声的杨婆终于放下杨公，缓缓站了起来，杨公直挺挺的躺在地上，看样子已经是死透了。

老残对杨婆本来就有几分敬重，而徐易扬虽然对杨婆没有格外好感，但杨婆只身御敌那股子飒爽英气，终究还是让徐易扬心存敬畏。

一时之间，老残、徐易扬都不作声了，就连贤明道长都停止了咳嗽，叶青青也只偷偷的抹着眼泪，连低低的泣涰都不敢。

“要说责任……”杨婆拢了拢头发，很轻很平静的说道：“我们几个老家伙都有责任……”

这一瞬间，徐易扬突然发现杨婆很苍凉，一头白发已经根根银灰，原本精光凌厉的眼睛，也已经变得很是浑浊，原本看不出来皱纹的脸上，更是多了许多如同刀刻一般的皱纹。

杨婆也就六十来岁，但在杨公死去这一刻，杨婆一下子老了不止十岁！

——极度的伤心、一直都没恢复过来的身体，以及过度的焦虑，在这一刻，终于榨干了杨婆所有的精气和精力，让杨婆一下子几近灯枯油竭。

不过，杨婆依旧很平静：“五残大师，贤明道长，你我们三个能活到今天，都已经是赚了，他们两个小辈……咳咳……还往看在我们多年并肩战斗过的份上，让他们出去……”

老残的眼睛都红了，贤明道长却是默不作声，不过他的眼神却慢慢的变得坚定起来。

只是到了这一刻，徐易扬突然明白老残这一阵为什么会那么凶巴巴的跟自己说话，其实，老残是心里在难受。

这些人当中，有跟老残并肩御敌十几年的老友，有老残亲眼看着长大的后辈，也有老残口传心授的传人，可现在，一行十三个人下来，死的死伤的伤，走散的走散，失踪的失踪……

何况杨婆现在这样子，恐怕谁都看得出来，她也已经不打算活着出去了。

“你不要说了……求求你，不要说了……”老残像个年轻人似的嘶声嚎叫了起来。

“要走大家一起走，要死，大家也死一块儿……”贤明道长的眼神越发坚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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