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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想到如此,徐易扬先前还对司慧琪的冷漠不满,但这时节却又忍不住哑然。
不过,徐易扬还是有一个很大的怀疑——朱正临死之际嘶吼着的“就是他”是怎么回事?——是给他下蛊毒的人?
“他”又是谁?
是这鬼吹山村里的人?要不然是常悦?
毕竟常悦懂得蛊药,要真是她给朱正下的尸王蛊,也的确有可能。
可是,怎么看常悦都不会是那个“他”,或者说是章直那傻子?要不然就是常家那几个小孩?
钟艳儿晓得徐易扬的想法,但徐易扬司慧琪、对常家甚至是鬼吹山有不同的看法,钟艳儿自然不会去计较。
——这事情现在也没有一点儿切实的证据,所以就算是有所怀疑,现在也绝不能说出来。
当然,是不能摆到明面上来。
毕竟曾瞎子他们还没赶过来,几个人都还在这里呆上两天,再说,这事儿过早摆到明面上来,最大的影响就是会打草惊蛇。
现在可不能做打草惊蛇的事情。
徐易扬跟钟艳儿,笑弥勒在这边密谋,那边,常悦跟一帮孩子们已经缓过神来,常悦远远的跟徐易扬等人打了招呼,让徐易扬等人自己注意一点儿,她得先把几个孩子送回去再说。
这也正好遂了徐易扬的心意,当下,徐易扬应了一声,等常悦带着一帮小孩子和章直走了,这才重新跟笑弥勒和钟艳儿商量。
本来,徐易扬是想着马上就去那口古井看看,但是经过常悦和朱正的事情一搅合,再加上钟艳儿在这里,徐易扬反倒想先看看河对面的乱坟岗。
“混小子,接家伙……”在一边一直都搭不上话的笑弥勒赶紧应了一声,打开小背包,从里面取出落盘、阴尺、朱砂笔等等工具。
笑弥勒对风水一道,肯定是不如宁老板,但却比徐易扬要强了不少,所带勘测地理风水的工具自然也不少。
几样工具当中,落盘、朱砂笔是最为常见的东西,只是这阴尺殊为少见——罗盘是用来寻向定位,朱砂笔也就是记号笔一类。
这阴尺又名丁兰尺、鲁班尺,是丈量阴宅专用之物,尺长一尺一寸八分,上有十格,每格又分为四份,十格各显吉凶之数,谓之为:丁、害、旺、苦、义、官、死、兴、失以及财等格,其中又以丁、旺、义、官、兴、财六格为吉格,分指子孙兴旺、天德喜事进宝那户、大吉财旺益利天库、富贵进宝横财、登科题名兴家以及迎福添寿等大吉之位。
而余下四格害、苦、死、失四格则分别代表口舌病临死绝灾、失脱官鬼劫财无嗣、离乡死别退丁失财以及孤寡牢执官司退财等凶位。
只见到这一柄阴尺,钟艳儿的眼睛便亮了起来。
笑弥勒拿了落盘,稍一打量,便走到两三丈远处有一蓬半人来高的荆刺野草的地方,又以那蓬荆棘野草为基点,在乱坟岗上选取了一座坐北朝南的坟茔作为参考,用朱砂笔在脚下做下记号,然后拿起阴尺开始丈量起来。
只不过用阴尺丈量,非同用卷尺皮尺实地丈量,徐易扬只是将阴尺凑近眼睛,以参考点为基础,用眼睛余光取阴尺之上的刻度,对应地势。
这说来比较简单,但实际上不具有比较深厚的风水地理底蕴,自然不可能准确运用。
笑弥勒横竖丈量了一阵,一张脸上渐渐显出怪异之色,更是忍不住“咦”了一声。
徐易扬
一边围着笑弥勒打转,一边好奇不已:“怎么了,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笑弥勒放下阴尺,转头看了看钟艳儿,这才跟徐易扬怪异的说道:“此地不但有五帝钱,还有另一样东西,或者……或者说还有……”
钟艳儿眉头一蹙,似在猜测笑弥勒的意思,徐易扬却是眉开眼笑的问道:“先说说看,这五帝钱,在什么方位哪个位置?”
笑弥勒没有回答五帝钱到底在哪里,只是看着自己选择作为参考的那座坟茔,皱着眉头,不解之极:“此坟葬于极凶之地也就罢了,若再偏东三分,虽不致大富大贵吉祥如意,倒也不至于绝后无人,如此葬地,怎么会还要把生前罪孽,遗留给后人,甚至殃及亲朋族人,竟然是一处‘地煞’格局……是谁这么歹毒!”
钟艳儿微微一怔,估计是她还是想错了,当下看着笑弥勒问道:“怎么讲?”
徐易扬见笑弥勒故弄玄虚吊人胃口,当下涎着脸笑问:“这谁绝后,谁殃及族人什么的,那都是他们的事情,我们还是说说这‘极凶’很么回事,地煞格局又是怎么回事好不……”
笑弥勒怪异的说道:“那座坟,虽然是葬在狮子望月蹋金蟾的凶地之上,但若再往东偏三分,即可借前兆凤凰展翅之吉气平衡凶煞,就算不能跟富贵沾边,也能避凶趋吉,成为一块普通平凡的葬地……”
“可是,这座坟放着明显趋吉避凶的方位不用,反倒让前兆朝着缺失的损位,把本人生前的罪责,遗留给下一代,形成父债子还的后代不振、妻离子散的大凶格局……”
钟艳儿禁不住点了点头:“都说死者为大,人既以死,其罪者自然是无法追究,按你这么说,却是有人连死人及其后代亲朋都不肯放过,要说歹毒当真也不为过。”
笑弥勒点了点头,随即再往旁边挪动了几步,找了另一座乱坟岗的坟茔。
因为乱坟岗离徐易扬等人所站的位置就隔了一条枯水河,也不过三十多米四十米,笑弥勒的眼力劲又好,要分辨坟茔的走向也并不难,再加上距离不远,所以挪动的位置也并不大。
笑弥勒依旧是用罗盘定下方位,用朱砂笔做下记号,然后才用阴尺丈量重新选择的这一座坟茔的方位格局。
殊不知丈量之下,笑弥勒竟然忍不住“啊”的失声叫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