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雷的猜测是对的,母玛的父亲不是出了什么意外,而是被人暗杀的。而下达这个命令的人,很有可能就是母玛誓死效忠的月王。
这似乎就是母玛落泪的原因。她曾经将月王视为她的一切,就算是月王让她去死,她也会毫不犹豫的去死,执行月王的一切命令。可就是这么一个她付出的一切去对待的人,是杀死她最爱的父亲的人!
这种悲伤和痛苦有多深,只有母玛自己才能体会。
母玛的父亲继续说了下去,“其实,研究灵族人的文明,这大概并不是他们要杀我的原因。他们要杀我的真正的原因云那个使命有关,我的研究触碰到了那个使命,而它是蓝月的禁忌……”
这一刹那间夏雷也绷紧了神经,谜底就要解开了吗?
“我认为执行那个使命的人是纠正错误的关键,如果他失败了,那么这所有的一切都会再次回到某一个已经发生的时间节点,纠正错误,重新开始。我们正在做错误的事情,我们也是某一种存在的帮凶。你还记得我跟你说过的,我们的世界里有可能存在的至高的能量吗?或许就是它……”
“这个宇宙正在发生的是一个什么样的事件,或者说是一个什么样的错误?我并不知道,可我知道的却是纠正那个错误会让宇宙万物受益,该存在的会继续存在而不会被毁灭,该毁灭的会被毁灭归于尘土。宇宙有着它本身的秩序和规则,我们应该尊重这种秩序和规则,并追随它的脚步不断的提升我们的进化……”
“人类在希望之星上建立了他们自己的文明,我个人其实很欣赏人类和他们建立的文明。他们的寿命很短暂,可吃苦耐劳。他们很聪明,会剖析自己,知道自己的缺点和有点,所以他们也擅长将自己的优势放大。这虽然是一个新兴的种族,处在进化链条的低端,可他们的前途无限。我们应该与他们合作而不是去毁灭他们。可我听到的却是发动战争的声音,太多太多的声音。我不知道谁是那个执行使命的人,如果你遇见他,不要与他对立,更不要去阻止他,你应该去帮助他,去做正确的事情……”
从这段话来看,夏雷不难得出一个结论,那就是母玛的父亲被杀之前,蓝月还没有入侵希望之星,人类的文明也还没有被毁灭。母玛的父亲猜测会有一个人类是那个执行使命的人,可是他不知道会是谁。所以他才会让母玛去帮助那个人,而不是与之对立。那个人就是圣雷,可是他失败了。而母玛也没有发现他留下的信息,还真的与圣雷为敌了。
往事不堪回首,而事物之间也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一个很简单的例子就是,如果圣雷成功了,夏雷就不会出现在这裏了。他甚至不会出生,也不会经历这许许多多的事情。
“好了,就说到这裏吧,接下来的是我整理的破解灵族人文字的信息,这或许对你有用。再见,我的小母玛,永远爱你的爸爸……”母玛的父亲的影像消失了。
全息投影之中出现的是与解读灵族语有关的内容,每个灵族语都有对应的蓝月语。
夏雷紧盯着全息投影之中的内容,裏面是用蓝月语作翻译用语,而他的大脑却已经在用汉语作翻译用语了。也就在同一时间,他的大脑之中涌现出了他在金字塔中看到的可在祭坛的灵族语,对应的翻译也悄然进行着。
学习一种全新的语言,同时还翻译这种语言的内容,普通人无法做到,可在样的事情对于夏雷来说根本就不算是事儿。
全息投影消失了。
夏雷的大脑也将祭坛上的灵族文字翻译了出来:过去不是过去,是一切的因。跨出这一步,天地将不同。你点燃灵火,我等必将响应。不惧死亡,死是生的开始。
这就是汉语译文,一字不差,一字不漏。
夏雷一遍一遍地咀嚼着这一段内容,他的思维仿佛生出了翅膀,从他的大脑起飞,飞跃一个个空间世界,飞跃一个个时空。许许多多的人,许许多多的事也在他的脑海之中浮现出来,每一个人物,每一件事都有着千丝万缕的关联。这一时间他好像明白了什么,犹如扒开云雾见日月,却又多了一些疑问,犹如阴云密布。
过去不是过去,是一切的因。这句话其实不难理解,它和卡西亚鲁伊斯所说的时间不是时间,转瞬千年有些相似,只是层次和意境更高。如果没有过去的万物种种,又怎么可能有今日之世界?而没有今日之世界的万物种种,又怎么会有未来世界的存在?
无论是人类,还是别的什么种族,甚至是一块石头,一只昆虫,之间都有着必然的关联,这个宇宙之中绝无单独存在之事物。一个简单的例子就是,一只五百年前的兔子和现在你的有关联吗?表面上肯定是没有的,可如果你的先祖正是因为吃了那只兔子,一部分营养转换成了蝌蚪,啪啪啪,然后就有了你的某个祖先,你还能说你的存在跟那只兔子没有关联吗?
跨出这一步,天地将不同。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夏雷就有些想不明白了。他尝试理解为进入寂灭之渊完成那个使命,可如果是这个意思,刻下这些文字的人难道不能跟直白的说明出来吗?所以,这句话的意思无法确定具体的含义。
你点燃灵火,我等必将响应。这句话也让夏雷有些摸不着头脑,点燃灵火,灵火是什么?点燃灵火之后谁又将响应?他猜不到,毫无头绪。
不惧死亡,死是生的开始。这句话也让夏雷感到有些困惑,从字面理解到没什么,地球上的佛家也说人死了会进入轮回,是另一种生的开始。可将这样一句话刻在祭坛上是什么用意?这就很难猜测了。
“你在想什么?”母玛的声音。
夏雷的思绪被拽了回来,他看着母玛,声音有点恍若梦里的感觉,“我想到了很多,可我说不出来,又好像什么都没有,这一切都只是一种幻觉。”
母玛耸了一下肩,“你的话太深奥了,我无法理解。”
夏雷静静的看着她,“母玛,我问你一个问题。”
“什么?”母玛也看着他,且是低头俯瞰的视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