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日说道:“无论是你还是我,我们一出生便置身在宇宙的优胜劣汰的进化法则之下。我们会生病,我们会衰老,我们会死去。我们好不容易,历经千辛万苦才超越了生死,进化到现在的高度,将宇宙的进化法则抛在身后。可是,它又不同意了,要毁灭我们,你觉得这公平吗?”
“不公平。”夏雷说。
“这不就对了吗?这不公平!宇宙制定了优胜劣汰的进化法则,我们在法则之中进化,超越法则,它没有权利毁灭我们。可是现在,你将死去,我也将死去,你难道甘心被它的法阵玩弄,你难道甘心被它毁灭吗?”
“不甘心。”夏雷说。
“所以我想与你合作,我们抛开仇恨,我们一起改变这法则。”第五日的眼神里闪烁着兴奋的神光,“我们是神,是造物主,我们不应该再受到宇宙法则的禁锢,我们要跳出这法则之外,由我们自己来制定法则,掌控一切。我们甚至可以像宙斯和墨提斯那样创造神族,掌控这个宇宙。被宇宙法则禁锢的神不是真正的神,可如果我们改变了法则,自己掌控这个宇宙的一切,那么我们将成为真正的神,我们的孩子也将是真正的神的后裔。”
说一千道一万,她的动机和目的其实都没有改变,那就是毁灭这个宇宙,将宇宙重启,重新制定法则,由她自己来掌控整个宇宙。这也是另外五个造物主的终极目标,可惜他们倒在了实现这个终极目标的路途上。
“你这算是在向我求婚吗?”夏雷说。
第五日说道:“你可以这么理解,只要你答应,我们可以在起源神庙之中举行神的婚礼。那之后,你会见到我的真身。那个时候,为你撅起屁股的就不是现在的血肉分身了,而是我的真身。”
“你说这样的话,你就不觉得羞耻吗?”夏雷看着她,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心裏冒出了一种感觉,两万年后的第五日变了,变得他都不认识了。
“你还是没能适应你现在的身份和角色,你是比我更强大的造物主,距离成为真正的神只差一步。你可以掌控万物的命运,甚至这个宇宙,你为什么还要将自己定义为人类,被人类的思想观念所左右?”
“你说完了吗?”夏雷说。
第五日闭上了嘴巴。
夏雷说道:“不管是你还是我,不管我们进化到了什么程度,我们都不能忘了自己的根。我是人类,以前是,现在是,将来也是。你是灵族人,过去是,现在是,将来也是。”
“我是神!我是造物主!”第五日的情绪有点失控,她的耐心正在失去,此刻的反应便是一个显而易见的体现。
夏雷并没有理会她的反应,他接着说道:“宇宙的法则不允许超越它的存在,你觉得这不公平,可这对宇宙万物却是公平的。宇宙的法则要毁灭我们,这不是惩罚,而是平衡。你让我跳出人类的身份去思考和面对你,我也让你回到你原来的身份中看待宇宙法阵,以及面对我。如果我们可以随意毁灭这个宇宙,让它按照我们的意志重启,由我们控制一切,这对宇宙,对宇宙万物公平吗?”
就连宇宙自身也有毁灭的一天,那它又怎么能容下超越它的存在?所以,宇宙的法则并不只是优胜劣汰,它的核心是平衡。这种平衡覆盖了所有的领域,生与死的平衡,光明与黑暗的平衡,物质之间的平衡,能量之间的平衡。甚至是我们的情绪,它也有它的平衡。如果这种平衡被破坏,那么世界或许永远被黑暗笼罩,或许永远被光明照耀,谁能在那样的环境里生存?就连黑暗死亡世界,它其实也有光明,有爱的存在。至于物质的平衡,黑暗死亡世界的岩石可以来到这个世界而不受镇压,这个世界的岩石可以到黑暗死亡世界且不受镇压,这便是一个证据,它们有着基础物质的共同性和平衡。
“唯一,这是你在拒绝我吗?”第五日的声音,冰冰冷冷,不带丝毫感情|色彩。
夏雷的嘴角浮出了一丝笑意,“我们之间没有任何可能,我不是宙斯,你也不是墨提斯。我有妻子和孩子,我爱她们,可我永远不会爱上你这样一个没有感情,只有欲望和毁灭的灵族女人。”
“那我们就是敌人了。”第五日居然叹了一口气,“我努力过了,可是你还是执迷不悟。你会为你做出的决定付出代价,一定会的。”
夏雷突然伸手抓向了一块骨牌。
他不只是做出了决定,他还有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