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春霞坐在床头,看着儿子一脸的惨状,心疼地说道:“大锤,你的情况怎么样?”王大锤张着嘴巴,指着自己的嘴里道:“妈,我这脸上被人揍了一拳,掉了六颗牙齿,你看——”郑春霞凑近了一看,只见儿子的嘴里黑洞洞的,一片血肉模糊,上颌和下颌光秃秃的,明显少了几颗牙齿。这时,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值班医生带着两个护士来查房了。王昌伟忙问道:“医生,我儿子的情况怎么样?”医生平静地道:“你儿子掉了两颗门牙,四颗侧牙,只能做假牙。现在正在治疗阶段,消除炎症之后,就可以进行手术。”郑春霞站起来道:“医生,我们要用最好的材料和最好的技术,你们这里行不行啊?”“当然可以。最好的技术就是人工种植牙,用最好的材料,每一颗大概两万块钱,而且你儿子掉落的牙齿多,手术过程比较复杂,六颗牙齿加在一块儿,不低于十五万。”“钱不是问题,关键是要做好。”“放心吧,我们医院的技术是一流的。”医生说着,认真检查了一下王大锤的情况,确定没有大碍,带着护士去了其它的病房。王昌伟脸色阴沉,十五万对他来说,虽然不是一个大数,但也不是一个小数,好端端地损失了十五万,儿子还遭了罪,他的心里很恼火,马着脸对儿子道:“大锤,这是怎么回事?说,你们是怎么给人揍的,谁干的?”王大锤看着父亲,毫不脸红地撒着谎道:“爸,我今天下午没事,就想约薛芝兰出来玩玩,大家聊聊天。没想到半路上杀出了一个程咬金,那家伙好像神经病一样,不知怎么的,看我们不顺眼,一句话不对,就跟我们打了起来,可是他打架特别厉害,我们四个人都打他不过。我这还算好的,狗娃子他们几个手都断了,这辈子就成残废了。”郑春霞惊叫道:“手都被打断了?”王大锤点点头:“是啊,他们就住在隔壁,离这儿不远,你们去看看他们吧。”王昌伟没有动脚,怀疑地说道:“那个男的好端端的就打你们,还下手这么狠?”“是啊,我们又没有惹他,他就是个神经病。”“他长什么样子?叫什么名字?”“我们也不知道。他理着个小平头,长得高高的,穿一身旧衣服,背一个旧包包,看上去年龄也不大,最多二十多岁的样子。”王昌伟指着儿子,气冲冲的地骂道:“废物,几个人还打不过一个人,连人家叫什么名字住哪儿都不知道!我上哪儿找他去?这十五万让谁赔?”郑春霞道:“儿子,你们当时没有报警?”“报警……”王大锤嗫嚅道:“我们当时被打得很惨,都忘了报警,后来想起时,那家伙就已经跑了。”“薛芝兰有没有看见他?”王大锤摇摇头:“不知道。”郑春霞对丈夫道:“老王,我们还是赶紧报警吧,跟派出所的人打个招呼,让他们赶紧找薛芝兰问一问,找找那个男的跑哪儿去了,这个家伙,咱们可不能轻易地放过他。”王昌伟点点头,将手机拿出来,就准备给靠山镇派出所的人打电话。王大锤忙道:“爸……”“什么事?”“爸……”王大锤想了想,只得说老实话了,“爸,事情其实是这样的,你们也知道,我特别喜欢薛芝兰,可是她不喜欢我,一直都对我不理不睬的,今天我带着狗娃子他们从工地上下了班,在饭馆里喝了点酒,回家的时候,正好在村头的马路上看见了薛芝兰。我一下子就涌上了一个念头,想要**她,只要把她**了,她以后就能成为我的媳妇了。于是我们就下了车,将她绑架了。我们将她拖到附近的一座山坡上,正要得手的时候,那个家伙就出现了。”“哎呀……”郑春霞一跺脚,气恼地道:“儿子,你怎么能这样呢,这是犯法的!”王昌伟指着他的脑门,破口骂道:“狗日的,你的胆子越来越大了,敢去明目张胆地**人家,你是活得不耐烦了,想坐牢是吧!”王大锤看着父亲发怒的面孔,略略有些胆怯地道:“爸,我害怕薛芝兰认出我,我当时是戴着面罩的,只有两只眼睛在外面。”“这么说,薛芝兰没认出你来?”王大锤摇摇头,转而说道:“但是,那个男的把我打了之后,扯下了我的面纱,他看见我了。”王昌伟脸色阴沉:“这件事情,明天再说吧,你好好在医院躺着,哪儿都不许去。”王大锤连连点头。这时,房门推开了,几个中年男女闯了进来,一个个都是怒气冲冲的样子,这几个人,正是狗娃子等人的父母,几个人在病房里看望了各人的儿子,见他们一个个的手臂都断了,当然非常的心疼,也非常气愤,约到一块儿,跑到王大锤这边找公道来了。这几个人,儿子既然不争气,他们当然也好不到哪儿去,都是在靠山镇有头有脸的人,也都是不怕事的人。三个中年男人,一个叫苟富贵,就是狗娃子的父亲,在镇上做建材生意,有两三间挺大的门面。一个叫刘祖康,做肥料生意,几乎垄断了靠山的肥料市场。还有一个叫黄天霸,开煤矿的,在镇里的财势仅次于王昌伟。同时,这三个人也是各个村的村官,不是村支书,就是村长。这几个人伙到一块儿,就是靠山镇所谓的四大天王。四大天王,平时的关系都是挺好的,几个人在王昌伟的方圆建设有限公司里也都有股份,只是所持的比列远远低于了王昌伟。苟富贵指着王昌伟,很不客气地道:“王昌伟,你来的正好,我儿子的右手已经断了,你说怎么办?”刘祖康道:“我儿子的右手也断了。”黄天霸道:“我儿子的左手断了。”